第206章 造成极大的打击

距离太远，急行军无法维持，而正常行军，肯定没法赶在走漏情报之前抵达西域的核心地区。

无论如何，进西域都是明策，没有什么突然袭击可言。

如此，战事情况则十分简单明了了。

宋军攻西域只应一路出兵，河西走廊走肃州，出玉门，一路打到阿力麻里。打得下来，就能拿下整个西域，打不下来，就是无功而返。

九月末，林凡与左锦带十万大军抵达肃州，在这里休整几日后，便要出玉门，进入西域。

在出征前，按惯例，全军举行了誓师大会。

左锦在大军用高亢的声音演讲，他从汉武帝北征匈奴，开拓西域讲起，讲到了苏定方攻灭西突厥的英雄事迹，以及安史之乱后，河西断绝，安西都护府被吐蕃吞并的壮士悲歌。

因为儒卒制度，宋军士卒基本都识字，而因为林凡的科举选官制度，将军大都能文能武，左锦也在其中。

这文采辞藻说得军官们热血喷张，让他们都知道，几百年后的这一战要恢复华夏在汉唐时的荣耀。

左锦说罢后，回到林凡的身边，说道：“大人要不要也讲两句？”

“我？……好吧。”

虽然左锦说的话已经面面俱到了，但林凡毕竟是皇帝，是国家的旗帜，他出席这场大会，一言不发也不合适。

林凡站到了台前，面对着一众士兵。

“诸位，过去的事，左首领已经跟各位说了，这里是肃州，是酒泉，是霍去病将汉武帝赏赐的美酒倒入甘泉中，赏赐士兵的地方，也是你们建功立业的起点。

我希望你们能够凯旋而归，那时，用不着把美酒倒入水中，区区佳酿，我赐你们一人一桶！”

财大气粗的林凡顿时迎来了一阵喝彩。

随后，林凡又说道：“自成吉思汗崛起以来，匈奴人纵横天下，领土辽阔，不可一世，极盛时，东西行程不下两年。

当年我林凡三尺微命，登基于败军之际，斡旋于危难之间，至今已经二十一年了。

当初在拓光府，我从未想过大宋的疆域会如今日般辽阔，所想的，不过是留下一方净土，保一方平安。

那今天呢？今天也是一样。

在我眼里，所有领土都只是资源……让国民能吃饱穿暖，需要耕地，让国民富裕，需要矿产，让国民远离外敌侵扰，则又需要战略要地。

我打败元寇，收复漠南省，但他们还在漠北，还在哈拉和林盯着我们，只要我们放松警惕，他们就会再次卷土重来。他们会再度跨过大漠，抢走我们的妻女和粮食，让我们家破人亡。

漠北至今换了多少代主人，匈奴，鲜卑，突厥，契丹，现在又是匈奴，而匈奴又远超于之前的任何一个。

过去这些胡人给我们带来了多少灾难，已经无法再被改写，但我现在能做的是，让匈奴成为最后一个。

你们为了成就功名，为了荣华富贵，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们。

但希望你们别忘记，你们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你们的背后，站着你们的祖国，你们的家人。

而今天，我，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一个目的……不要再让我们重要家人，暴露在敌人的铁蹄之下！”

发言之后，士兵们高亢的吼声响彻天际。

在这场战争中，大概两万人会分散驻守在沿线，建设防御据点，保证补给线畅通，剩下的八万人则是主攻部队。

大军进兵至沙州但之后的路却并不好走，尽管自丝绸之路形成的数千年来，从这里路过的商队不计其数，这条路也毫无疑问是当时从陆地上通往西方的最优选择。

但大军行进，条件便苛刻得多。而从沙州出玉门，由哈密到轮台的一千多公里的道路上，没有一条大河穿过。

这段路脱离了黄河水系，却还没进入西域的天山，昆仑山为源头的水系中，严重干旱，只能靠打井取水。

如果是少数来往者，打井也还够用，但大军开进，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八万大军一齐开进这条路中，半路上一旦缺水而又无法找到水源，是真的有可能回不来的。

由于西域此时还完全在察合台汗国和元帝国的掌握之下，一旦没能立刻攻下城池，确保水源附近的据点，军队便有可能成建制地死在异乡。

因此，就如左宗棠西征一样，这条路可以走，但一次只能通过小规模部队，分批次地进入。

左锦将三千余军队，即一个旅的兵力为一组，第一次同时派两个旅为先锋，七天后，每相隔三日派一旅，向哈剌火州进兵。

这种徐徐行进自然可以解决水资源匮乏的问题，但一旦察合台趁着这个机会举大军来攻，也有会对宋军造成极大的打击。

因此，西域如果完全是铁板一块，并且能够利用这段干旱地带作为天险阻隔宋军的话，林凡征西域的计划的确会十分困难。

但林凡在这个时间征西域，也并非没有原因。

今年年初，甘龙飞从河西出逃，此时外面，甘肃以西的哈密，哈剌火州两镇尚在元军掌控，随后，丁一山西进，趁元军兵力空虚，攻下哈密。

甘龙飞当时是举国之力西迁，而途中，必然要经过察合台汗国，才能进入钦察汗国，进而发动下次西征。

因担心宋军继续西进，甘龙飞自然想到让察合台汗国接管哈剌火州，毕竟丢了汉地，留着哈密和哈剌火州这两块与宋军接壤的土地也没用，还不如让离得更近的察合台去驻守。

如果察合台大汗笃哇接受了，在哈剌火州布置几万人，严防死守，以逸待劳，林凡因为水资源不够充足，大军派不过来，一时也真拿西域没有办法。

那时，林凡也许不得不采取先进军匈奴，再西进新疆，又或是出天笃开伯尔山口向西攻呼罗珊，再向北攻取察合台西边的腹地河中。

而之所以林凡敢直接征西域，而且还竭尽全力地提高西征的速度，正是因为暗司带给了他征西域的底气：笃哇拒绝了甘龙飞要求他接手哈剌火州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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