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曾经的周乐（下）

做了什么，当时的周乐打的做了什么，或许根本没有人想要知道。很多人都想知道，那个时候的周乐，曾经额周乐到打的是怎样的一个周乐。毕竟，很多人所知道的周乐，哪怕是熟知他许久的人，所熟知的周乐，就是那种伪君子的模样了。

所以......周乐到底做了什么其实一点儿都不重要。那个时候的周乐......心地是那般的淳朴,而现在呢，淳朴......早就不知被其扔到哪里去了。纵使如此，他周乐，不是也有过淳朴的时候么？

而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让曾经的周乐，变成了现在的周乐。这般的反差，未免也太过巨大了吧。当然了，不得不说天地之间万物都还是会变化的，更别说是人了。

用长门涅破的话来说，人那是最有智慧额最高等的灵长类了。他们的变化是无时不刻不在变化着。

换而言之的话，用最简单的好与坏来区分的话。这好与坏之间压根儿没有绝对的界限。好即可成坏，坏即可成好，因为这一切都只是在一念之间而言。前一刻还是无比的大好人，可后一刻因为某些事情的缘故，则是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恶贼。

这样的变化，实在是太过寻常了。在这个就到六道大陆的世界。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是在掌控这这个六道大陆的高等灵长类生物的世界，这一切无时不刻不在发生着。

......

在面馆的人，恐怕一点儿都不清楚，刚刚他们所知道的这个故事，也正被长门涅破所知道。而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告诉长门涅这个故事的不是别人，却恰恰的是周乐本人。

“似乎你对我的做法感到很不爽？”除开那个故事之外，恐怕则算是他与替他之间的最为正是的对话吧。

“没什么不爽的，”长门涅破淡淡的说道，“只是......”话到此处，长门涅破却顿停了下来，而这顿停下来之后，却一直没有说出“只是”这二字后的下文。

“只是什么？”虽然一直没有说出“只是”二字的下文，不过对于眼前的你这个年轻人......哦不，应该是少年吧。对这个少年“只是”二字后面的下文还是蛮感兴趣的。

毕竟，在他看来，曾经的他，替云燕与尚易报了这个仇，又有什么不对的，不是应该收到热烈的鼓掌热烈的欢迎吗，甚至被认为是侠义之士。然而，在他俺来，长门涅破“只是”二字后的下文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反倒是有一种背道而驰的感觉。

也许，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已背道而驰的个感觉，才会让他，这个曾经额侠义之士，现在的伪君子万恶之首的周乐，无比的感兴趣吧。已然是感兴趣到宁愿放慢“脚步”，暂且不杀长门涅破，也要听一听，这“只是”二字后的下文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下文。

“我记得，以前有一个朋友和我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长门涅破仰望着夜空，仰望着那快要黎明的夜空，也是最为黑暗时刻的夜空，那张还泛着丝丝的稚气的脸蛋儿上，竟是有着那一个与之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老练、成熟、甚至是.....而这样的一张脸蛋，格外的让周乐兴致高涨。

因为，很少有人会在这个年龄阶段，流露出这般的神情来。因为，那样干的神色神情，简直就是和那些经历了许多人间事世一般。

“什么话？”好奇是人的本性，他周乐也不一般，哪怕他周乐是个万恶不赦，准备将毁灭人族的罪人！

“世界上没有什么偶然，有的只是必然。”一字一句，简单明了，却又清晰无比，“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是由每个人自己来决定的！所以，好与坏之间本就没有真正的区分！”

有意思，有意思得很呐。

“小兄弟认为，我将那个掌柜五马分尸掏心挖肝是坏的喽？”此刻，他已然从之前的小子转变成了小兄弟。从这种称为上的变化，其周围的下属们，也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头儿，已然对这个挑战者生出了几分佩服，甚至是肯定的意思来。

佩服？显然，几时见过自己的头儿佩服过什么人，而且是真心的佩服。

肯定？当然，又有什么时候，他们见过自己的头儿，是真心的肯定过某人。

不得不说，这个叫长门涅破的少年，已然.....或者说让他们见识了太多太多的不可能了。也许，在接下里的时间里，再见识几个不可能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我说过了，这个世界是没有什么偶然的，有的只是必然。你五马分尸挖心掏肺，这都是那个掌柜应该受到的惩罚。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说，你做得无比的好，你杀了他，哪怕是将其株连九族也未尝不可。”

长门涅破说得极其的平淡，心境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仿佛是那平静的湖面上，连一丝一毫的涟漪都没有。

“对于平安县的人来说，站在他们的角度上，同情着云燕与尚易，你就是英雄，你做得无比之正确，可是......”

“可是什么？”

长门涅破依旧是望着夜空，偶尔的夜秋之风微微拂过，带着阵阵的凉意。“不是经常有人说换位思考吗？如果你是哪个掌柜的家人，你还未认为自是英雄，自己是正确的？”

闻之，笑了，他笑了，笑得无比彻底，也笑得无比放肆。然而，这无比彻底与无比放肆的笑，却是他这么久以来，真正的放开自己的心扉，这般毫无顾忌的笑着。

好一个换位思考，好一个对错只是在一线之间！

的确，眼前的这个少年说得一点儿都没错。这世界本就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那些看似偶然的，也只不过是必然罢了。只不过那个必然很少发生罢了，所以大多数人认为那只是偶然而已。

同样的，这个世界也是没有真正的对错的。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从他了解到这个世界由太古圣祖开天辟地而开始，再到后面的几次人族正道与魔道之间的大战。

说白了，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只不过是为了生存而已。正所谓胜者为王败者寇，这一切都是在利益的熏陶下而发生的。这个世界是如此，而他原来的那个世界不也是如此嘛？

“那你站在你的角度，那你说我做得对还是错？”下一刻，又是同样的一个问题。只是，这看似是同样的一个问题，确实从另一个角度来问的。所以，这对与错......

“即对也有错！”简洁明了。只是五个字，所组成的一句话。也正是这五个字所组成的一句话，长门涅破很是“狡猾”的将这个皮球有踢回交还给了对方。

闻言，周乐也只能是无奈的摇摇头。的确，对与错，好与坏，这原本就没有标准的界限的。

“那既然如此，你如今要杀我，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一个坏人呢？”此刻，只是在这一句话下，气氛已然完全不同，之前还略显轻松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了起来，仿佛势必凝结了一般。

“又有何不可？”依旧还是五个字，所组成的这一句话，长门涅破清清楚楚告诉了对方现在的想法，“当然了，在我看来，你也是一个不择不扣的坏人，所以......”

“所以好与坏，对与错，已然不在那么重要了吧。”周乐接过长门涅破“所以”二字的下文，略有笑意的说道。

听闻，长门涅破点点头，“前辈，”这还是长门涅破第一次对周乐以前辈相称，“也许不是立场的不对，或许咱们还挺合拍的，若是组个队弄个搭档的什么的，应该能够在这片儿大陆混得风生水起吧。”

“其实，我也这么想来着。”周乐还是第一次这么真心的觉得。如果组个对儿打个伴儿，当真是能够在这个叫六道大陆的世界风生水起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风生水起呢。

只是......在没有任何的可能性下，也就没有什么只是可言了，顶多也就当做是孩童戏言罢了。

曾经的周乐......这场推开回忆之门的大戏也已经快要落下帷幕了吧。

回忆就像一把摇扇，推开就难再合上。脚边儿的枯枝轻轻作响，到底是谁踩过，萤火绘着花屏香，是谁为谁拢一袖的芬芳？红叶信签情意长，本就已经流浪，就这般流浪不吧，将最美的留下......

不管是过去、现在亦或是将来。至少现在的周乐知道，曾经的周乐已然不复存在，寻不到找不回。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早在多少年前，他便已经将曾经的自己彻头彻尾的撕烂碾碎。不仅仅是在肉体上，连同体内深处的灵魂，也是如此。

所以，就素那是你现在他想要......也是寻不到找不回的。

也许，别人还能够，可是他却没有这个可能了。既然没有这个可能了。那么......接下来唯独能做的，也是唯一能够做的，就继续去突破吧，突破到可以突破的地方去。

无正确对错，也不需要这些。现在，要的只是达到个子的目标便是。长门涅破只要杀掉他即可。而他也只需要灭掉长门涅破即可。什么对与错，好与坏，在此时此刻，在其二人的心中，现在只有这几个字存在——都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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