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给云卿撑腰的人回来了
第一百零一章 给云卿撑腰的人回来了
可说到踏平祁国,祁承翊脑子浮现云卿那张令人心底柔软的脸。
祁国是云卿守护的国家,若他踏平祁国,卿卿会生气吗?
罢了,还没到那时候。
祁承翊揉了揉酸胀的的太阳穴,想到卿卿担心他掌中伤口的紧张模样,竟是不自觉笑了。
“……?”沈淮序看着主上那笑容,只觉得十分诡异。
主上是何等杀伐果断的冷酷之人,莫说是笑,就是他温声和气的说话都没有几次。
…………
扶云卿与扶子珩几乎是日夜轮番守在温沿溪院中。
扶云卿为照顾母亲,和祁岁安告了半月的伴读假,又差人进宫告诉黎书禾这个好消息。
黎书禾一听说此事,立刻马不停蹄赶来将军府。
刚跨进将军府门槛,黎书禾便手脚发软,激动地有些颤抖,难掩紧张:
“紫云,你说沿溪真的死而复生了吗?”
紫云嬷嬷也有些疑虑:“或许扶夫人从未身死,只是失踪,如今被找回了将军府。”
故人重逢,总惹人眼红。
黎书禾哪怕贵为一国之后,在看见行销立骨的温沿溪时,也几度哽咽。
她被宫婢搀扶着走到床榻前坐下,轻轻握住温沿溪冰冷瘦削的手腕,仿佛一用力就要碎了。
“沿溪……”
“书禾……不,皇后娘娘。”
温沿溪已梳妆好,穿着厚厚的紫色团花丝绸袄裙,脸只有巴掌大小,很是苍白,虽年过四十,面容却依旧惊心动魄的美,这些年的折磨,还是没有摧毁她的美丽,毕竟她美在骨相、美在韵味。
温沿溪养了几日,气色略有一丝好转:“娘娘,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黎书禾本就是面冷心热的感性之人,此情此景控制不住地掉眼泪:“我想你,这五年里我想了你很多次。在这世上,你是我最重要的挚友和亲人,沿溪,你终于回来了。”
温沿溪费力抬手,用丝绢擦去黎书禾眼角泪水,红着眼道:“都是做皇后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哭鼻子?”“扶芸这贱人,若非她自焚,本宫必定将她挖出来鞭尸!她自焚也算是逃过一劫!”黎书禾愤怒道,“她怎敢推你下崖?”
温沿溪道:“她是鹤霄妹妹,我虽知道她对鹤霄的心思,可这么多年她从未做过什么坏事,我也没有防着她。那日恰逢山中暴雨滑坡,子珩摔下悬崖,我急着站在崖边救子珩,却被她推下崖。”
“我摔下高崖,侥幸活下来,却不想碰到扶芸。扶芸见我没死,又怕我将她推我之事告诉鹤霄,她趁我重伤,将我绑到那密室。”
温沿溪不想让女儿和好友担心,她说的轻描淡写、化繁为简,甚至没有太大情绪起伏,还在安慰大家:“你们别难过,一切都过去了,我没事,我很好。”
黎书禾心疼极了:“你还记得从前咱俩的约定吗?一生姐妹,彼此扶持。如今我已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在这祁国,有我黎书禾,谁敢欺负你,便是欺负本宫。”
温沿溪噗嗤笑出声:“你还是那么霸道爽落。”
两人手拉手喋喋不休说了好几个时辰的话,若非温沿溪身子虚弱,黎书禾真想与她说个通宵达旦。
扶云卿送走黎书禾后,又陪温沿溪说了好会儿话。
温沿溪躺在床上,目光比春日溪水还要温柔,一边拉着扶云卿的手,一边为她将额前碎发勾到耳后,笑着道:“我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那日,替我挡刀的是谁家公子?”忽然,温沿溪满脸好奇地问道。
扶云卿咳了一声,未曾想温沿溪会问这:“他是当今八皇子,祁承翊。”
“八殿下?”温沿溪费脑想了半晌,才想起这位八皇子身份的来龙去脉,先是眉头微颦,随后笑道,“他虽母族弱了些,却是个好良配,为人不错。”
听母亲这语气……
扶云卿连忙道:“阿娘,我与八殿下什么都没有!您不要多想。他或许是良配,但绝非我的良配。”
温沿溪目光安静温柔,但笑不语,像是一个过来人在看未来人,仿佛什么都没说,仿佛什么都说了。
扶云卿被这目光看得有些心虚。
“我记得还有一个白袍青年。”温沿溪又说道。
“穿白衣的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兼东西厂都督江行危。”
朝制不同,当今圣上不信任阉党,故而特意选了前几年的状元郎做一品都督,管理东西厂。
江行危可不是太监。温沿溪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位青年也很不错,他看卿卿的目光,可与寻常人不同。”
“母亲……你……”扶云卿微怔,怎么觉得阿娘好像过于八卦?
云容嬷嬷是父亲奶娘,从前一直服侍温沿溪,哈哈笑着接话:“咱们夫人年轻时可是大美人,其中不乏知道她成婚仍然穷追不舍的痴情公子,她见多了感情之事,多半不会说错。”
温沿溪那张养了几日略恢复些气色的脸,漾开一抹笑:“他看你的目光,有纵容。”
“?”扶云卿在爱情高手的母亲面前,微微一怔。
“你知道,男人眼中的纵容,代表什么吗?”温沿溪抬袖一笑,悦耳笑声在室内回响,笑的险些岔气,“傻卿卿,都是阿娘的错,阿娘消失这五年,没人和你说这些事。”
这五年过得何其艰难,可扶云卿却好像没在温沿溪身上看到任何创伤。
其实她知道,不是这五年没给母亲留下创伤,而是她不想轻易表露创伤,让家人担心,所以自记事起,阿娘一直爱笑、坚毅、乐观,却也温柔善良。
她默默握紧阿娘的手,极力藏住心里的悲伤,弯唇道:“阿娘惯会说笑。这些日子,我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阿娘,阿娘身子终于好了些。听说江南美景如画,待到春和景明,便陪您去江南散散心……”
温沿溪观察入微,将扶云卿极力藏住的悲伤看的清清楚楚。
她盈着笑意的眸子多了几分哀沉,却更加努力笑着调节气氛:“好,阿娘答应你。”
“阿娘,子珩明日殿试,我同长公主告的假也到了期限,明天我得进宫一趟。伴读是五日放两天假,等我告假,再回来陪您。”“好。”温沿溪揉了揉扶云卿的头,“你不要太辛苦,母亲回来了,给你撑腰的人就回来了,你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人。”
温沿溪这几日已经知晓扶云卿这些年来的遭遇。
先丧母再丧父,又遇未婚夫与继母偷情,对女孩子来说,何其艰辛。
无论是温沿溪也好,扶子珩扶云卿也罢,他们三人,都试图通过自身成长,替彼此挑起重担。
温沿溪与扶芸当年棋差一着,若非她太过信任扶家人,也不会被小姑子囚禁五年,这五年里,她试了诸多方法也没能自救,既然她已回来……
那么……
温沿溪摸了摸扶云卿的脸,眼底浮起决心,嗓音却柔和坚定:“阿娘擅经商,会努力让你成为天下第一小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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