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不如合力俱攻(一)
到了驺县,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刘昱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令将在薛县的龚德家眷擒来驺县,令下未久,又下了第二道命令,却是把第一道命令给改了一下,改为了不用擒来驺县,令就在薛县当地尽数斩之。
刘昱对龚德的痛恨,从这相继下达的两道命令即可看出。
为何把第一道令改成了第二道令?
很明显,刘昱对龚德是已经痛恨到了连他的家属见都不见上一面,干脆直接杀掉了事的程度!
命令下达时,曹幹、曹丰等正好到至县寺外头。
他们是奉刘昱之令,前来参加军事会议的。
闻知了刘昱“令将龚德家属尽诛於薛”的这道命令之后,曹幹吩咐那个准备立即赶往薛县传达此令的军吏,说道:“大兄,你先别急着走,且稍等一会儿,待我见过将军再说。”
传令的这个军吏恭谨应诺。
曹幹、曹丰步入寺内。
曹丰见左近已无外人,便问曹幹,说道:“阿幹,你让传令军令在寺外稍等,等你见过将军再说。怎么?你是打算要为龚德求情?”
“知弟莫如兄也!阿兄,我确是有这个打算。”
曹丰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阿幹,你咋会想着为龚德求情?要不是因为龚德的背叛,鲁县县城咱也不可能会就这么丢了。刘将军对龚德,现必是恨之入骨。你这为他求情?”
“阿兄,要说痛恨,我也痛恨龚德!但是尽诛其全家此令,於当下言之,并不合适。”
曹丰说道:“为啥不合适?”
“到了堂上,见到将军后,我会向刘将军说不合适的原因的。”
说话间,兄弟两人已经穿过县寺前院,行到了堂前。两人上到廊中,由堂门外两边的刘昱亲兵向内大声通报过后,脱去鞋履,曹丰居前、曹幹居后,入进了堂上。
刘昱难得的没有晚到,已在堂中。
刘小虎、陈直、陈获等也都已在,刘英、孙卢、任躬等各校尉比曹幹兄弟来的早,亦皆已在。
曹丰、曹幹下揖行礼,齐声说道:“见过将军、大家、陈公。”
刘昱说道:“起来吧。请坐。”
曹丰自寻席坐下,曹幹未有入席就坐,他说道:“刚在县寺外头的时候,碰见了奉将军之令,去薛县传达将军‘尽诛龚德家眷’此令的军吏。将军,在下斗胆,敢有一言上禀。”
“什么言?且说之。”
曹幹说道:“将军,在下愚见,龚德家眷,不宜於此际尽数诛之。”
刘昱愣了下,说道:“曹校尉,你是在为龚德求情?”
“回将军的话,龚德背叛将军,不忠不义,人人得而诛之,我不是在为他求情,我是在咱们鲁南三县的局面考虑。”
刘昱说道:“你这话是啥意思?”
“将军,如果把龚德的家眷尽数杀了,龚德闻讯后,他一定会撺掇萧成、丁敬等,向我鲁南三县用兵,萧成、丁敬等固是不见得会听他的撺掇,但岂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此亦将会成为我鲁南三县的隐患,此其一;龚德尽管背叛,可背叛将军的是龚德,与他的家眷实无关系,我听说龚德留在薛县的家眷多是妇孺,若因龚德背叛之故,将彼等尽数杀了,恐将会有损将军之仁名,进而以致谢龟、曹凤等各心生惧意,这只怕也将会成为鲁南三县的隐患,此其二。”
这两点不建议刘昱尽诛龚德家眷的理由,可能不算非常充分,但不得不说,也有道理。
唯刘昱正是痛恨龚德,恨不得食龚德之肉,寝龚德之皮的时候,却哪里能听得进去,怒道:“龚德背恩负义,使我失鲁,尽诛其家眷,犹不能解我之恨!你反来为他的家眷说情?”
“将军,龚德的家眷只是些许妇孺,杀了,又有什么用?要杀,在下以为,就当杀龚德!只有把龚德杀了,才能真正的为将军、为我等除此耻辱,解此大恨!”
刘昱瞪着曹幹,“我现在要是能杀了龚德,我还杀他家眷作甚”之此语,好悬没有脱口而出!亏得在快出口的时候,他把这句话咽了下去。——此话若是道出,未免就会显得他杀龚德之家眷,好像是借此发泄,正主杀不掉,就杀其家眷,显得他似是有点无能矣。
刘小虎接腔说道:“阿弟,阿幹说的也有道理。此际若是把龚德的家眷尽诛,龚德为了报仇,必会极力撺掇萧成、丁敬、高宝等纵兵寇我鲁南三县,同时,谢龟、曹凤等与龚德旧为同僚,亦的确可能会因此兔死狐悲,与我等稍生离心。……要不这样吧,就先饶了他的家眷不杀。”
曹幹说道:“如果饶了龚德的家眷不杀,除了我适才说的那两点可能将会成为我鲁南三县隐患的地方不复存在,且对将军也有大大的好处。即是,龚德虽背叛将军,将军却不杀其家眷,将军仁厚的美名,就必将会传播远近,谢龟、曹凤等也必会因此而愈对将军折服。”
杀龚德家眷的坏处,曹幹说的那两条,可能不是很充分。
但不杀龚德的好处,曹幹所说的这些,却是实打实的确凿无疑。
一边是几个妇孺,杀掉的话,除了解恨,无半点别的用处;一边是留之不杀,好处不小。
该怎么选?任谁也都作出正确的选择了。
刘昱却是恨意难消,犹不欲接受曹幹之谏。刘小虎从他的表情看出了这点,於是不等他开口说话,便代他做了决定,命令堂外亲兵:“传我阿弟军令,龚德家眷,暂不杀之。”
堂外亲兵应诺,自分人出去,去与那个在县寺外等候的军令转达刘小虎此令。
刘昱没得办法,只好捏着鼻子,认下了刘小虎代他下达的此令。
刘小虎微笑着与曹幹说道:“曹郎,你请入席坐下吧。”
曹幹恭恭敬敬地向刘小虎行个礼,坐到了曹丰席子的下手。
——曹丰现仍只是曲军侯,按理说,今天的这个会议,他都是没资格参加的,今日的此次军议,按照刘昱的召令,乃是校尉以上才有资格参加,之所以曹丰亦能来参,全然是刘小虎看在曹幹的面子上而已。却亦因此,曹丰方才自寻而坐的席子,系是堂上诸席的末席位置。曹丰所坐,已是末席,曹幹这时又坐在了曹丰席的下手,那就更是末席了。
刘小虎踌躇了下,说道:“曹郎,你往上来坐些。”
“大家,幹为弟也,焉敢坐居我兄其上?此处即很好。”堂门就在曹幹所坐席位的近处,曹幹往堂门外望了眼,摸着短髭,笑道,“临门凭风,空气清爽,视野上佳。”
要说本部的诸多军吏之中,刘昱现今看谁最不顺眼?非曹幹莫属。
以前的事儿即便不提,只这回曹幹带兵还鲁,与刘昱见到才不过三四天的时间,加上今天劝阻刘昱杀龚德全家这事,他已是又与刘昱发生两次“冲突”了。
丢了鲁县、丢了鲁北,刘昱的心情本就很差,由是此时此刻,更加的厌恶曹幹矣。
他才懒得管曹幹在哪里坐!咳嗽了声,沉着脸说道:“阿姊、姑丈,人到齐了,军议开始吧?”
刘小虎只好收住了有关席位的话头,点点头,说道:“好。”
刘昱与陈直说道:“姑丈,今天军议的内容,劳你来给他们说一说吧。”
陈直应了声诺,与刘英、孙卢、吴明、任躬、曹丰、曹幹等说道:“昨天,咱们才撤回驺县,按理说,今天该让君等好好的休息一下,但是鲁郡现在的形势,不用我说,君等也都很清楚,还不到好生休息的时候,故此,刘郎今日把君等俱皆召请过来。今日要议之事,共有两件,一件是驺县的守御,一件是咱们往后该怎么办。君等就此都有何高见?尽请言之。”
刘英等人,多半皆是垂头丧气,听了陈直话后,有的彼此目视,有的低头,无人出声。
陈直等了稍顷,见没人说话,便又说道:“咱们先议一议这第一件事,驺县的守御事宜吧。萧成等部虽然撤回鲁县了,但他们会不会再出城南下,来攻我鲁南?这是说不好的事。驺县是鲁南三县最北边的县,鲁县之兵,如果南下,首先进犯之地,就是驺县。驺县的守御,不仅是驺县一县的守御,而且也关系到了蕃县、薛县的安危,实是咱们目前在守御方面的重中之重。你们对此都有何建议?……曹校尉,你把你与萧成所约之事,再与诸君说说?”
曹幹说道:“我前日断后,与萧成相见,我与他两人具体约定的内容,——或者说,也不能说是我两人‘约定’的内容,眼下言之,尚只能说是我向萧成提出的建议内容,我已向将军、大家、陈公禀报过了。便是,我向萧成建议,自今往后,咱们与他们,以峄山为界,峄山以北,且归力大率有,峄山以南,为将军所有。我向萧成提出了这个建议后,他当时倒是没有反对,乃是采取了一个默认的态度。只不过萧成毕竟仅是力大率帐下的一个从事,力大率对我的此个建议,会是何种态度?是会和萧成一样,亦默认?还是不同意?暂时还不得而知。只有等到萧成将此报与力大率后,力大率就此的态度,咱们才能知晓。”
刘昱是不愿意让出鲁北三县给力子都的,曹幹和萧成的这个“约定”,某种程度来说,等於是事先未经过他正式同意的“先斩后奏”,刘昱对之,实是相当不满。
却形势比人强,他事实上也清楚,如果现在他就“反攻鲁县”的话,他基本上是没有什么胜算的,曹幹与萧成的这个“约定”,如果能够实现,已是於而今的鲁郡的这个形势之下,最有利於他的一个结果了。故是,他虽不满,现却倒是能把不满按住,只把之藏在了心中。
陈直说道:“对,曹校尉说的对,还不能说是‘所约’,现下而言,‘以峄山为界’,的确还只能说是曹校尉代刘郎,向力大率提出的一个建议。力大率会否同意此议,现还是个未知数。诸君,力大率若是同意则罢,若不同意,萧成、丁敬、高宝等部势必就会再度南下,……到那时候,驺县即是前线矣!驺县的守御事宜,从这个方面来说,更是极其重要的一件要事、大事!君等有何建言,别藏着掖着了,都说出来,请刘郎听听吧!”
再三询问之下,终於是有人说话了。
说话之人是任躬。
如果说刘昱最讨厌的人是曹幹的话,对於任躬,刘昱是真爱。
刘昱非常的喜欢任躬的侠气和豪迈,自觉与任躬脾气甚是相投,自任躬投到他帐下以后,他对任躬一直都是重用有加,青眼相待。先是任躬以带来投他的区区百余部曲,被他任为曲军侯,继而得了鲁郡诸县,接连募兵扩充之后,他又拨给任躬了不少新兵,擢他任了别部司马,再於不久前,鲁县的再次募兵后,他再次给了任躬一些新兵,又把任躬任为了他帐下的诸部校尉之一。——没错,任躬这个晚来后投之士,於今亦与曹幹等平起平坐,已是一部校尉。
任躬说道:“驺县周边,可称险要者,唯有峄山。要想把驺县守住,首先就得守住峄山。在下愚见,不妨可兵驻两处,一驻城中,一驻峄山,如此,两部之兵成犄角之势。敌若攻峄山,城中兵马即出往援,击敌之侧翼;敌若竟出昏招,绕过峄山而直击驺县,峄山之兵则可尾随而出,击敌之尾。两处之兵,彼此呼应,互为援助,然后再加上蕃县、薛县,还有曹校尉现已得之的任城、亢父等县,最晚也可两天抵至驺县城外的援兵,驺县必然就可万无一失了!”
刘昱连连点头,亲热地呼任躬的字,说道:“伯行,卿可谓‘知兵’者矣!”与陈直、刘小虎说道,“姑丈、阿姊,我以为伯行之此建言甚当。姑丈、阿姊以为何如?”
陈直捻须说道:“分兵驻於峄山,外扼险要,内与驺县呼应,确然良策。只是,峄山独出於外,敌若突袭,一旦被围,驺县驻兵仓促间恐难及时援至。这驻守峄山之部,该选何部为是?”
任躬离席起身,到至堂中,昂然说道:“陈公、将军,在下愿领此任!”
刘昱说道:“伯行,你愿领兵驻守峄山?”
任躬慷慨地说道:“自我投到将军帐下以后,受将军之恩,委实厚重!却一直未得报恩的机会。今鲁郡生变,已失鲁北,鲁南三县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在下愿竭忠尽力,为将军效死!”
刘昱十分感动,感慨地说道:“危难之际,才显义士!伯行,你不顾危险,愿为我北守峄山,好啊,好啊!鲁县此战,你的部曲亦颇有损失,我明天就把你损失的部曲给你补上!前两天,薛县铁官刚又打造好了一批军械,现还在薛县,我明天下令,令薛县将此批军械送来,伯行,你有何所需,等这批军械到后,你可自去择取!仍不足处,报与我知,我再想办法给你解决。”
任躬弯下身子,躬身应诺。
刘昱左腿的小腿有伤,起不来身,令陪坐堂中的陈获起来,代他把任躬扶起,越看任躬英姿焕发的神态,越是心中高兴,他不禁地又说道:“伯行啊!说实话,峄山的驻守,也只有你亲自去,我才能放心!……你快回席上坐下,坐下。”
任躬应诺,回席上坐了下来。
刘昱顾盼陈直、刘小虎,说道:“姑丈、阿姊,有了伯行亲率部曲,北驻峄山,峄山可无忧矣。驺县城内的驻兵,姑丈、阿姊以为,当选用何部?我的意思,用杨方与吴明共驻,怎样?”
驺县的驻防,本即是由吴明负责。仍留吴明驻守,此是理所当然。而今鲁北三县已失,驺县成了前线,所以再加上一个杨方部,共同驻守,以加强守御的力量。
杨方是陈直的妻弟,陈直没有意见。
刘小虎也无异议。
便就此定下,驺县城内的驻防事宜,即日起,就由吴明、杨方两部负责。
至此,陈直提出的今天这场军议,所要讨论的第一件事,即宣告讨论完毕。顺着刘昱的话,陈直勉励了吴明、杨方几句,端起水碗,喝了口水,随后转开话题,开始说第二件事。
他说道:“驺县的守御,就按刘郎的命令,先这么定下。诸君,咱们接着来商量一下,之后咱们该怎么办这件事吧。鲁北三县现虽暂失,可咱们还有鲁南三县在手,并且还有曹校尉已经打下来的东平郡的亢父、任城两县,……也就是说,咱们现尚还有五县地盘!比之咱们早前的处境,现在也还是强得太多!诸位,以我之见,咱们将来的发展前途,还是很光明的!”
刘小虎轻轻地拍了下案几,说道:“可不就是么?诸君,我姑丈说得很对啊!几个月前,来鲁郡之前,咱们还是一个县都没有!现而今,鲁北三县虽失,但咱们仍还是有五县在手!鲁北三县,咱就先让给力大率,又有何妨?以此五县,我想咱们一样还是能够再打开一片局面!”环顾堂中诸人,笑道,“君等,不要再这般垂头丧气,都打起精神来嘛!”
堂中的孙卢、刘英等人俱皆应诺,可多数的人,仍是精神不振。
刘小虎竖起一根葱葱玉指,笑道:“鲁北三县虽失,然现下,还是有好几个有利於咱们再谋发展的前提条件存在之的。我先给君等说说第一个,是什么?便是薛县铁官!鲁县丢了,薛县没丢啊,薛县的铁官还在咱们的手中。只要有薛县的铁官在,兵械就能源源不断的为咱打造出来。此是第一个有利咱们再谋发展的前提条件。”
她竖起第二根手指,说道,“我再给君等说说第二个。不错,鲁郡的民口半在鲁县,可鲁南三县也不是没有民口的啊!鲁南三县民口,总计亦有十万之多。加上任城、亢父的民口,亦即现在咱们控下的民口,差不多亦尚有十余万众!有民口,就有稳定的兵源。而有了稳定的兵源,咱们损失的部曲,便也就很快的即能得到补充,甚至假以时日的话,咱们的部曲还能比以前更多。这是第二个有利咱们再谋发展的前提条件。”她竖起第三根手指,笑道,“君等,这两条前提条件之外,还有一个有利於咱们再谋发展的条件,……你们猜猜是什么?”
这从何猜起?
堂中刘英等人的精神,因为刘小虎的话,稍微得到了振作,但刘小虎要他们猜的内容,却是无人能够猜出。诸人彼此相顾,皆是茫然。
刘小虎目光落在了曹幹身上,笑道:“君等,我所说的这第三个有利於咱们再谋发展的条件,其实也不是我最早想到的,是在昨天来驺县的路上,曹校尉与我提及言道的。曹郎,你便把你昨天与我提及到的那些,与在座君等也说上一说吧?”
曹幹欠了欠身,应了个诺,便即开口说道:“我昨天来驺县路上,与刘大家所说的那些,只是我的一时所想,是否何用,还得请将军、陈公与君等商议、斟酌。我与刘大家说的是,鲁北三县丢失,固然可惜,可是换个角度,从长远发展的角度来看,实际上却也并不是很可惜。”
此言一出,堂中诸人,无不诧异,窃窃私语之声,登时而起。
曹幹神色如常,继续说道:“为何这么说呢?君等,鲁北三县的西边、东边、北边各是何郡?西边是泰山郡,过了泰山郡是东平郡的北部诸县;东边是东海郡;北边也是泰山郡,是泰山郡的主体地域。先说一下西边的泰山郡和东平郡的北部诸县,这些地方,现大多是城头子路、刘诩两部的势力范围;再说一下北边的泰山郡的主体地域地界,这里一则多山地,二者,其西,现亦属城头子路、刘诩两部的势力范围,其东,现则是樊大率部的势力范围。还有东海,东海不必再说了吧?是力大率的地盘。这也就等同是说,鲁北三县就算没有丢失,咱们也很难再通过鲁北三县,取得下一步的发展。因为西、东、北三面已经都被堵死了。对不对?”
堂中诸人都没有应声,至多微微的点点头,表示接受了曹幹的这番分析。
曹幹接着往下说,说道:“所以我说,从长远发展的角度来看,鲁北三县的丢失,实也并不是很可惜。相比鲁北三县的向外发展的通道皆被堵死,鲁南三县就不同了!由鲁南三县往东南,可入楚国;往南,可入沛郡;往西南,可入山阳郡;往西,可入东平郡之郡南区域。此三县,诚可谓是四通八达之地!君等!东平郡郡南的任城、亢父已为我得,任城、亢父两县,基本与鲁郡郡南的三县连成了一片。有此五县为基础,面对这四通八达的地利,再加上刘大家适才所举出的薛县铁官、五县民口这两个有利於咱们的条件,可供咱们下一步选择的发展方向,岂不就太多了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丢失了鲁北三县,可也迫使咱们打开了向南、向西南、向东南发展的方向,在下以为,鲁北之失,说不定只是咱们接下来大展宏图的开端!”
一番话说完,堂中的窃窃私语之声也停了下来,刘英、任躬等人各陷入了思考之中。
刘小虎注意着诸人的神色,笑着说道:“这第三个有利於咱们再谋发展的条件,曹校尉已经给你们说完了。简言之,这第三个有利条件就是,鲁南三县,合上任城、亢父两县,此五县之地,四通八达,并且所邻之郡,皆无大股的别部义军存在,完全可任由我部攻取。……诸君,你们以为,曹郎道出的这第三个有利条件,如何?”
孙卢蹙眉说道:“大家,这的确称得上是一个有利於我部再谋发展的前提条件。可是,就像曹校尉适才所说,我鲁南三县所邻之郡不止一个,那么,如果想要通过鲁国三县和任城、亢父,向外发展,楚、沛、山阳,择何郡为宜?”
“这一点,曹校尉亦已有考虑。曹郎,你把你的考虑再说与诸君听听?”
与刚才的话语颇多不同,这一次,曹幹的话言简意赅,他简单地说出了三个字:“山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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