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析与怀疑
“你是说，你是在想办法提高身体能力的时候，结合医疗忍术，想出这种提高生命力的方法的？”
纲手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脸狐疑的问道。
“对！不过不是一开始就想到的，主要还是因为日向世代都是体术忍者的关系，所以才想为以后打一点基础......”
日向信玄乖乖的坐在纲手面前的靠背椅上，小短腿在高高的椅子上晃来晃去，小肉手放在大腿上，高高抬起头——她的脸被挡住了。
纲手饶有兴趣的又一次翻阅着这叠忍法笔记，一页页看过去，面上笑意渐浓。
日向信玄则依旧是一脸平静，完全不觉得这个年纪提出这种忍法设计有什么不对的问题。
实际上也只是一种设想而已，完全没有付诸实践。
这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他从很早之前，就在为自己的身体能力上限而感到担忧，因为日向家族的战斗方式极其单一化，但是他能获取最直接的忍者资源，全都在日向家族势力范围内，甚至他如果想获取其他方向的忍术资源，日向家族一定会不择手段的阻挠（医术除外）。
家族当然想培养出一个各方向多面手，但是这个‘多面’的能力范围一定要在整个家族的掌控才可以。
日向家是一个极为求稳的家族，哪怕不要这个天才，他们也不会允许一个定时炸弹留在家族里。
如果不是这种家族特性，他们也不会创造‘笼中鸟’这种封印术了。
因此，日向信玄只能选择正面突破。
即，从体术方向提高自己。
在体术这个方向上，全火影最值得学习的有三个支脉——日向柔拳、紧身衣刚拳、纲手怪力拳。
前两者不用说，一个是正在学，另一个是需要时间苦练，两个都有法可依，唯有最后一个不但需要极精细的教导，更需要大量的实践经验支持，如果让信玄自己一点点去试的话，第三次忍界大战早就开始了。
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没时间允许他做多余的事情。
但是让纲手收他为徒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倒不担心纲手会放弃一个天赋如此出彩的徒弟，千手家与日向家又是世代联盟，不存在敌对仇视的关系问题，主要原因还是一个：他是日向分家族人。
还是老调重弹，他的家族不会允许家族里出现一个可能超出控制范围的定时炸弹——哪怕他头上印刻着笼中鸟！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享受了无数家族红利和豪门福利的日向信玄，才会无比痛恨起落后的封建门阀遗毒制度。
甚至以后哪怕他有了现如今旗木朔茂的实力的时候，他也需要掖着藏着！他不能让家族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可能威胁宗家统治的巨大威胁。
当然，如果像忍者之神或者宇智波斑那样的实力的时候，那就无所谓了。
要么你先用笼中鸟干掉我，要么我先把自家灭族。
甚至笼中鸟都无法困住那个级别的强者！
但是，既然自己如今依旧处于微末之中，那他当然不能像宇智波斑那样来一句：你也想起舞吗？
无奈之下，他只能采取了迂回战术——引起纲手的注意。
“......我一开始的设想是，每天将生命力调集出一点点，通过一定配比形成极高纯度的医疗属性阳遁查克拉，然后用一种特殊的封印术将其封印在体内，形成一个超大号的查克拉库。而且因为细胞的自我恢复性，如果只是不损害身体自我运行的一部分生命力，应该不会影响身体状况......”
日向信玄一提起自己的设想，立刻变成一副滔滔不绝的孩子模样，就像寻常聪明的孩子向自家大人炫耀自己的天才想法一样。
纲手则是面带笑意，翘着二郎腿，托着下巴，微微点头的看着他眉飞色舞的叙述着自己的想法。
实际上，日向信玄设想中的这种忍法早就被设计出来，并且用于实践。而且这个忍法的出现，甚至已经是将近六十年前的事情。
日向信玄自己也很清楚。
因为这个忍法的设计理念，本来就是他抄的。
这个忍法，就是纲手的秘术——阴封印。
阴封印最初源自漩涡一族，即便在漩涡一族中，也属于极高层次的封印秘术，是比A级金刚封锁更高级别的S级封印术。
纲手之所以会得传这门忍术，是因为她本人是一代二代火影的孙女，而且也和她得传自奶奶漩涡水户有关系，再加上漩涡家族已经凋零，全族也就大猫小猫两三只，否则这种豪门家传绝学外传怕是要被追杀到死。
——漩涡家族未族灭之前，可是能以一族镇一国一村的超一流忍族，与千手家世代同盟，比日向还要强上一筹，足以和宇智波并肩，里·四象封印的名号直至如今还闻名忍界，漩涡鸣人之所以是主角可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动画漫画里，这门封印术名不见经传，看似只是纲手用以发动‘创造再生’和‘百豪之术’的预备忍术，名头比一代的真数千手和花树界降临什么的小得不是一星半点。
但是，实际上，这门忍术却是纲手成为影级忍者的前提，是她所有超影级忍法的基础。
千手一族以大查克拉量和强生命力闻名，是继承了六道之体的一族，在战国时代也是最强的几个忍族势力之一。
然而，即便是千手家，也并非像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那样变态，随随便便就能创造一片青青树原或者一片汪洋大海，普通千手族人做这些事情怕不是要把自己抽成人干。
千手纲手就是这样的普通人。
但是她并不甘心。
虽然寻常千手族人的查克拉量同样是普通平民忍者的数倍乃至十数倍，但是相对于一代二代那种怪物级仍是远远不及，所以她才会利用起阴封印这一秘术。
阴封印，就相当于一个大容量、超续航、快充闪充的大号查克拉电池。
凭借这一秘术，哪怕是普通如纲手，也能达到超乎常人的查克拉量，需要极大查克拉量，却几乎能起死回生的创造再生和百豪之术，就是基于这种封印秘术，从理论成为现实。
日向信玄之所以会提出这种忍术设计，就是为了投其所好，引起纲手的兴趣。
而且在这整个过程中，他都仅仅只是起到引导作用——他只是自己偷偷摸摸的在房间里写下了很多有关这种设想的忍术设计，并以此为推论提出很多查克拉配比和封印术设计而已。
至于你千手纲手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又是怎么拿到我的忍法设计笔记的？
跟我日向信玄又什么关系！
日向信玄继续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的忍术和封印术设计，一边心底下却不由暗暗鄙夷。
在忍者世界里，可没有什么隐私权的说法，所有忍者及其家族都归于火影管制之下可不是说笑的，被暗中观察那是常有的事情。
别人不知道，日向信玄可清楚那个手里摸着水晶球的糟老头子天天在干嘛。
而且像他这样的木叶忍族豪门第一天才，还是在极年幼时就表现出惊人天赋的天才忍者，更是三代目观察的重点对象之一。
日向信玄都怀疑，每天上学放学的时候，身边会不会随时都跟着那么一两二三四个暗部随身观察。
不止是他，恐怕每个家族的超级天才恐怕都有过这样的待遇。
若非如此，火影一系里凭什么都是一堆集全村所有忍族、平民天才于一体的货色？
随便举两个栗子！
猿飞家族的猿飞日斩和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镜，是怎么成为二代目弟子的？
大蛇丸、自来也这样的平民天才是谁挖出来的？
卡卡西、宇智波止水这样的明明应该经受豪门家族教导的年幼天才，为什么自小就被不断灌输火之意志？
连宇智波鼬那么小的孩子都直接进了火影直属暗部，最后被忽悠得杀了自家全族，全村的天才火影一系就从来没落过！
日向信玄毫不自恋的说，现在的自己恐怕就在火影一系的考察名单里面。
他爸爸妈妈从来不会随便翻他的东西，由衣姐虽然闹了点，但实际上却是个很遵守规矩的人。
所以当这份笔记会出现在纲手面前时，这件事就基本可以实锤了。
至于说日向宁次第一天才却没进火影考察名单，最后还是十二小强里面唯一领盒饭的，那只能说明宁次这个‘第一天才’是被吹出来的，木叶村历史上有无数人能在同龄段时吊打他。
信玄虽然很喜欢宁次这个‘复仇天才’的人设，但是他却不是宁次吹，事实就是事实，从宁次放弃向日向和村子复仇开始，他就已然泯然于众人了。
什么十四岁的上忍之类的，都仅仅是他少时努力带来的惯性，从成为上忍之后，他就基本没进步过。
现在信玄也被刻上了笼中鸟，所以很能理解日向宁次那种极端心理。但是后来宁次只是因为一封信就直接释然，直到现在他还有些莫名其妙——他老爹日差明显就是因为村子和三代的软弱被逼而死，至于是自己送还是发动咒印，这俩有什么区别？
被刻印了笼中鸟的信玄简直太清楚这东西的威力了，那真的是宗家动念即死，逃都没地逃。
日向日差当时的心理恐怕都跟陈涉吴广一个样的：今，送是死，不送亦是死，且壮士不死则已，死则保妻子耳，王侯将相岂有宁次之重乎？
于是——
“固愿死也，不敢请耳。”（我日向日差本来就想替你这个大哥死的，为了村子和家族，我可是自愿牺牲的哦！所以大哥你就不要把我儿子斩草除根了。）
然后他就替日向日足死了。
至于他留的那封信，那就更好说了。
日向一族，忍者近千，上忍近百，甚至还有一个小日向一族作为附庸，家族势力遍布忍界，宗家动念无人可活，是个正常人就不会想要自己的孩子去送死的。
自愿牺牲的人当然有，但绝不会是日向日差——他可是因为宁次的分家身份和宁次头上刚刚烙印的笼中鸟，而对日足产生过杀意的狠人。
而且刚刚赢得二战的三代目虽然还是雄才大略，但是等他打完三战，那简直就是一个软到废物的糟老头子，赢了战争却割让利益，牺牲了同胞却放弃了征服，不断放纵志村团藏的篡权和滥杀行为。
相比他现在刚刚二战胜利时，强硬压服三大忍村大量割走战争红利的刚硬势头，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如果现在志村团藏有胆子跳出来闹事，正值壮年的猿飞日斩直接宰了他都不让人意外。
现在，志村团藏后来几乎独成体系的‘根部’还仅仅就是单纯的‘暗部训练部’呢，志村团藏和大蛇丸联手都只敢在暗地里搞点小动作，由此可见三代威势之重。
也正因为现在的三代目大权在握，底气十足，所以日向信玄才有胆子将自己这种超乎常人的天赋显露在他面前。
他对日向家族这种时刻以求稳为目的，让家族利益高于村子利益的态度，始终都抱有些许不安。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额头上那不同于常人的笼中鸟。
他可看过原著，也偶然见过其他的族人的笼中鸟，寻常笼中鸟虽然也是卍字型，但可不是由那么多咒文组成的。
再加上他被刻印笼中鸟时开眼，而且还被族长发现......
虽然后来日向秀义从来没找他谈过什么，但他依旧感到不安。
——他从来没相信过这个家族。
这才是日向信玄进入火影一系视线，并冒着风险试图再进一步的原因。
“......而且这部分查克拉被储存起来之后，还可以用于治疗和提升体术能力，阳遁查克拉本身就可以快速用于细胞自我分裂和细胞活性化，既能用于治疗也可以用于体术，如果能作为上忍秘术普及开来，对木叶的整体实力是一种飞跃性的提升！”
日向信玄兴高采烈的叙说着自己的想法，纲手依旧是那副饶有兴趣的表情，只是，直到最后，纲手也没有插过一句话，只是那么一边笑着，一边默默的听。
就好像在看一场戏剧，兴致微浓。
直到日向信玄讲到最后，纲手都一直没有说话。
然后，气氛就陷入了沉默。
千手纲手的表情从微笑，变成平静。
日向信玄敏锐的发现了她表情的变化，心脏一紧。
纲手就那么盯着他，细细的看，似乎想将他从外而内的看透。
过了大概四五分钟，两人就一直这么沉默着对视，每当信玄想用嬉皮笑脸糊弄过去的时候，都会被那锋锐的眼神穿透，好像一根针扎在心底，刺破所有假象。
最后，她站了起来。
“回去告诉日向秀义，就说，我同意了。”
而后，纲手甩开白大褂，撂下一个凹凸有致的背影，潇洒的转身离去。
日向信玄一脸懵逼。
‘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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