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小日向

　　小日向琉璃出身于日向一族的附庸‘小日向’一族（注1），小日向与日向虽然姓氏相似，却十分很容易分辨，小日向作为混血一族，是不会像正宗纯血的日向一族那样天生拥有一双白色瞳孔的。

　　他们与寻常人相同，都是黑瞳。

　　作为日向一族与平民的混血，小日向一族向来生活在日向族地周围，在日向族地外围呈星点分布，拱卫日向。

　　当然，与此同时，他们也受着日向一族的驱使和压榨。

　　连自家族人都能刻下笼中鸟的日向，自然不会对一群杂种留情。

　　日向宗家—日向分家—小日向，三者呈金字塔形向下分布。

　　虽然小日向一族族人超过五百，却不被日向纳入族谱，并且每一个小日向族人都时刻受到日向一族的严密监控，一旦有人觉醒了白眼的血继限界，便会与寻常日向族人一样，被强制性烙印笼中鸟封印。

　　小日向琉璃就是一个这样的‘杂种’。

　　从小到大，她都生活在日向一族的压迫与驱使之中，内心明明无比厌恶那一双双白色的眼睛，却又对那双眼睛，那有可能潜藏在自己体内的血继限界有着无比的渴望。

　　还好，她成了一名忍者。

　　对她而言，只要成为了一名忍者，就代表着有了可能性，代表着有了未来，代表着他现在过的这种日子可能产生改变。

　　也正因如此，小日向琉璃在第二次忍界战争中拼了命的战斗，拼了命的求活。

　　为了自己，她什么都可以放弃，也什么都可以做。

　　现年十三岁的她，之所以会趁着忍者学校重设的机会返校进入六年级成为忍校生，就是为了在忍校毕业考试中，以出色的表现博得木叶高层的青眼。

　　忍校毕业，是一年一度的大事，每一届忍校毕业生第一名的名字都会被火影记在脑子里，这种机会对寻常忍者而言简直是再珍贵不过的，也只有那些从小生活在舒适圈里从未经历过磨难的小孩子才会不珍惜。

　　作为一名已经在战场上混迹多年的资深下忍，小日向琉璃对这一届毕业生第一名志在必得。

　　别的下忍没能晋升为中忍队长，是因为实力不足，而她不同。

　　她是为了等待机会。

　　既然没办法成为同龄中忍里最优秀的那一个，那就只有用另一种方法来让木叶高层们记住自己。

　　当然，寻常的毕业生是不值得被火影这样的大人物记住的。

　　只有以最强大、最轻松的姿态，击败所有对手，将同级毕业生们全都踩在脚下，以他们为踏脚石，这样才能成为被火影、被日向宗家记住的忍者。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更多的资源用以成长。

　　强者，都是成才于种种资源的浇灌之下的。

　　所以，她这次考试的对手，是所有同级生，她的目标，只有第一名。

　　为了自己的未来！

　　不过小日向琉璃也并非没有对手，抱着与她相似目的，思想与她同样早熟的天才忍者还有数人，虽然其中大部分都不足为虑，但出身于同为豪门的宇智波族人还是需要注意一下的。

　　她挽开鬓角的长发，回头瞥向身旁一脸温和笑容的短发男孩，双眼不自觉的轻眯着。

　　短发男生似乎察觉到什么，回过头微笑着问：

　　“有些紧张吗？小日向同学？”

　　“今天的天气可真热呢，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发挥啊。”小日向琉璃回头报以同样灿烂的微笑。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同时被恶心了一下，不约而同的撇过头。

　　‘心机婊。’

　　‘假笑男。’

　　宇智波景，与她同龄，出身宇智波一族。同样在二战战场上混迹多年，战绩颇丰，去岁战争结束时甚至还主动拒绝了高层的中忍保送晋升资格，主动要求进入忍校深造一年，目的与她一样。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实力同样非常强大。

　　小日向琉璃在忍校的时候和他就是同班生，在战场上也有过或多或少的合作，虽然战时交集不少，但两人关系极差，颇有种‘只有渣男才能看透婊子’般的惺惺相惜感，算得上是宿命的对手。

　　“这一届的同学们表现都不错呢，刚刚移动苦无投掷考试里好像还有个跑进四分钟的。”宇智波景面带微笑，隐隐间却有些自傲。

　　宇智波一族的精准苦无投掷术，是任何家族拍马都难以企及的。

　　“是啊，不过苦无投掷在分数比重里只有百分之三十，光苦无扔得好可不一定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相对而言，近战接触似乎要更重要一些呢。”小日向琉璃同样一脸微笑。

　　‘近战接触’在二战刚刚结束的现在，还是一项重要考试科目，在分数比重中高达百分之四十五，而无论日向还是小日向，都在忍界中以体术称雄，号称能够切断查克拉的柔拳法，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忍者的近战克星。

　　宇智波景听了话，嘴唇微不可见的一抿，小日向琉璃笑容温暖，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两个阴险的小屁孩子交手于无形之间。

　　而在他们周边，一群小小忍校毕业生们则排着队，等待进行移动苦无投掷考试。

　　移动苦无投掷考试，考察的是忍校生们的高速移动、动态捕捉、苦无投掷综合性能力，每轮同时出发八名考生，考生们需要围绕校园奔跑一圈，赛道周围的树干与树枝上藏着不同角度的人体标靶。

　　完成速度最快，苦无投掷越准确者，考试成绩越高。

　　因为赛道正好围绕校园一圈，所以起点和终点都在同一个位置，每结束一轮之后，就会有新的一轮出发。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有数轮考生完成了考试。

　　宇智波景和小日向琉璃都早早完成了比赛，两人的成绩双双跑进三分钟，而且投掷中心准确率超过90%，目前还是同届生中的第一梯队，两人自然有骄傲的资本。

　　现在之所以会留在这里，也只是为了看看四五年级里有没有什么厉害一些的角色，收集一下对手的情报。

　　当然，出于强者的自信，他们还真不觉得这一届毕业生里有谁能超越自己。

　　这些始终混迹在低烈度战场上的孩子们怎么可能懂得真正战争的恐怖？没有动力的人怎么可能超越始终自我鞭策的自己？

　　他们付出些许等待时间，也只不过是出于谨慎小心罢了。

　　“不好意思，让一下。”

　　略显稚嫩的童音从身后传来，小日向琉璃习惯性的让开一个身位。一个刚到她腰腹高度的男孩打着哈欠借道路过。

　　中忍考官记录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后方响起：“日向信玄，用时48秒，投掷准确率93%。”

　　小日向琉璃愣了一下，身边的宇智波景也愣住了，两人先是扭头往考官的方向看了一眼，等待他面带尴尬的修改报时记录。

　　可是两人刚抬起头，就看见报时的考官正对着刚刚路过的小不点行注目礼。

　　身后的众多考生也是如此，几百号考生齐刷刷的扭头对刚刚的小不点行注目礼，目光随着小不点的身影渐行渐远。

　　小日向琉璃先是发神似的怔了一怔，等她回过神来，就开始凝视着小不点的背影。

　　‘啪啦’一声，有些梦就碎了。

　　熟悉的炎手并指家纹是如此的刺眼，粉嫩的拳头不自觉紧握着，手臂上冒着青筋。

　　低年级提前毕业的事件并非没有前例，纲手大蛇丸那一代开始就有很多六岁七岁提前毕业的天才少年，然而每一个在六七岁提前毕业的天才，成就都有目共睹，皆是些镇压一代的绝世人物。

　　很明显，这样的天才一出，两人所谓的计划就全打了水漂。

　　一个十三岁的毕业生第一名，和一个六七岁大的提前毕业生，哪一个更值得关注？

　　更何况对方又这么优秀。

　　小日向琉璃心底发狠。

　　日向......

　　又是日向。

　　没有上忍亲族的小日向琉璃自然无法获得太多与信玄有关的消息，眼界局限在忍校四五六年级的她，甚至根本没怎么听说过日向信玄这个名字，纲手亲传的传言自然也不会传到她耳朵里，对她而言这个小不点几乎是从石头缝里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但未曾谋面，却不会影响小日向琉璃那发自内心的妒火。

　　整个木叶里几乎没有家族比小日向更推崇日向一族，也没有任何家族比小日向更痛恨日向一族。

　　这种矛盾复杂的情感，影响了小日向家一代又一代，小日向琉璃自然也不会有所例外。

　　那种羡慕与嫉妒交杂的情感，几乎要将她撕碎。

　　痛恨！

　　无法言说的痛恨！

　　双眼深深凝视着那远去的背影，仿佛要将目光烙印在他身上一般。

　　咬牙切齿。

　　与此同时，日向信玄则是一脑袋浆糊。

　　这些日子在精神空间中似乎是用脑过度了，直到现在醒来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两小时前考完毕业笔试的时候就头疼得要死，移动苦无投掷考试几乎是闭着眼跑完的，连腿上的负重都忘了摘。

　　早已在自身上开始试验体术专用查克拉的信玄，身体能力从很早之前开始就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提高，连亲手调教他的纲手都对他的身体能力提升幅度表示不小的讶异，可见信玄得出的‘查克拉源于生命本质，而又反馈生命本质’的理论初步正确性。

　　他自身身体能力的大幅度提升，便是这一理论的支撑。

　　仅仅一年的适应时间，就让他的身体素质提升到连低重量咒印负重都无法限制的地步，现在他腿上的中重量咒印负重每一个都有一百公斤以上，然而从外表看上去却仅仅是一双普通的腿部负重。

　　在前世，这基本上已经是非人的体质了。

　　然而在这个查克拉决定一切的世界，这仅仅是个开始。

　　“哎呀！不错嘛，信玄酱！”

　　日向由衣一把搂过弟弟，嘴里虽然这么夸着，但信玄的表现已经明显超出了‘不错’这个褒义词所能容纳的范畴，面上虽然开朗的笑着，但眼底却略带着些复杂。

　　天才，尤其是生活在凡人们身边的天才，是一种令人又爱又恨的生物。

　　日向由衣就因为这个天才的弟弟感到了不小的压力。

　　刚刚的考试，她自己才将将跑进四分半而已，中标率也超过85%，明明已经算得上是不错的成绩，至少毕业是肯定没问题，可在信玄不到一分钟的速度面前，却什么都算不上。

　　真是好气啊！

　　“还好吧，有点困。”

　　信玄明显没有感觉到旁人复杂的心情，揉着眼睛半睡半醒道。

　　“要打起精神来啊！我可和叔叔打赌了，你要是得了毕业第一名，姐姐我可是能拿到一大大大大——笔零花钱的哦！到时候姐姐请你去吃好吃的！”

　　“诶！这种赌约居然不带我的吗？！”

　　“当然咯，打赌哪有让当事人参赌的。”

　　“那我要吃元柳斋新出的点心！”

　　“......那家的点心好贵，要不请你吃拉面吧！街上新开了一家叫一乐拉面的店哦！特别好吃，前几天都排队了！”

　　姐弟二人谈话间像是完全把毕业第一名纳入掌中了一般，从刚刚开始就对信玄行注目礼的众人止不住的回头侧目，但姐弟二人却视若无睹的随性聊着天，完全无视周遭各异的目光，自顾自的走着。

　　不远处的宇智波景目光深沉，瞥到身旁的小日向琉璃时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轻声嗤笑道：“怎么，看到主子的强大，连带着让你都与有荣焉了么？呵。”

　　“你最好祈祷一会儿近战接触时别碰上我。”

　　小日向琉璃语气里带着寒意。

　　“呵。”

　　宇智波景不屑一笑。

　　一边说着，小日向琉璃一边抬头望着远去的姐弟二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日向......”

　　攥紧的拳头狠狠砸在一旁的墙壁上，砖石墙上碎石飞溅。

　　她的语气发狠。

　　“技巧可以练习，那身体呢？”

　　小日向琉璃缓缓平静下来，十三岁与六七岁的身体差距，可是任何技巧都无法磨灭的。

　　以大欺小又如何？

　　她们可是忍者。

　　她渐渐松开手，目光也逐渐如水一般平静下来。

　　控制自己的情绪，是每个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忍者必备的素质。

　　“第一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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