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近战接触（修）
在忍者的世界中，战斗永远是最直接的考核方式。
近战接触这门考核中，讲究的是两人一对，相互在一个直径不超过五米的绳圈内互搏，不可携带武器，不可使用封印卷轴，考察的是每个忍校生在身体疲惫、弹尽粮绝、没有同伴的绝望情况下，能做到什么程度。
也正因如此，这门考试被放在笔试、体力测试、移动苦无投掷考试等所有体力脑力项目完成后立即开始。
至于在剧情中出现的三身术考试，反倒是走一个形式，只有在前面这些忍者基础测验中达到标准的忍校学员，才能从中忍监考教师那里学到基础三身术，而后在三天后的毕业仪式上，考察学员们对忍术的掌握程度。
按理来说，能听过忍者基础素质测试的忍校生，学习三身术都是些手到擒来的事情，反倒是通不过忍术测试的学员较为罕见。
对刚刚走出学校的忍校生而言，这些考察严格的基础素质测试，才是真正的试金石，也是他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唯一可以依靠的武器。
对现在的他们而言，苦无与手脚往往比华丽的豪火球更合用。
只要毕业生们在近战接触中，做出令考官中忍满意的战斗判断，考生就可以通过考试，与胜或败反倒没什么太大关系。
不过也正因为这场考试的竞争意味较重，所以以往每年的近战接触往往是部分杰出学员的表演舞台。
于日向信玄这样的提前毕业生而言，更是不小的障碍。
每个提前从忍校毕业的所谓‘天才’，学校或者说木叶都会予以一定的教育补贴，作为木叶无法让他们在绝对安全的环境中稳步提升的补偿，也即是传说中的‘额外资源’。
但是木叶可没有多余的预算去供给不知道多少年出一个的天才们，这些额外资源自然只能从当届的毕业生额度中扣除。
这一举措中既包含着木叶高层的精打细算，也是他们对于这些挂着‘天才’名头的少年的一次次打磨。
真金不怕火炼的道理，体现在木叶忍者生活的方方面面。
天才与人才，两手抓，两手都要强。
这是木叶的中庸之道。
表现在考核中，便是日向信玄现在面对的局面。
小日向琉璃板着小脸，手中保持柔拳起手式，黑色瞳孔中倒映着面前幼童的身影，小腿肌肉时刻紧绷着。
反观信玄则依旧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松松垮垮的站在对面。
他那副懒散的表现让小日向琉璃恨得一阵咬牙，透过这个年幼的日向本家，她仿佛又看到那些曾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日向忍者们。
不屑。
厌恶。
杂种。
她体内的混血本身就是最大的原罪。
小日向琉璃忽然平静了下来。
砰。
脚下爆开一团烟尘。
五米直径的范围在忍者眼中几近于无，身形瞬间穿梭到信玄面前，如教科书般标准的柔拳掌式接连击出，空中留下的几道残影让她看起来仿佛多了几只手，脚步一错，深蓝色的查克拉自她掌心奔涌而出。
呼——
柔拳带起的掌风在砂土地面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迹，琉璃与信玄二人脚步交错，身位不断擦过，两人相隔的一米距离却好似遥不可及的天堑，琉璃的每一次的出掌都只能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空响。
风声与空气爆破声听上去无比悦耳，实际上却代表着琉璃的出掌一次又一次落空，面前揉搓着一双朦胧睡眼的男孩身上明明没有丝毫异象，显然也并非什么高明的秘传体术身法，可琉璃的出掌就是无法突破这一米的距离打到他。
相比琉璃的愤怒与暴躁，信玄的脚步则显得无比轻快。
习惯了与纲手交手对练的他，面对一个撑死了精英下忍实力的孩子真的没有太多压力。
看似标准的出掌实际上完全偏离了对练的要义，没有根据敌方不同身高差改变出掌位置的小日向琉璃，每一次出掌都在信玄的把握当中，旁人眼中迅捷的动作在他眼里幼稚得如同舞锤小儿，大量查克拉全都拍在空气上，看得信玄心里一个劲儿摇头。
越是研究查克拉，信玄对查克拉的把控就越是精细，像小日向琉璃这种大量浪费查克拉的行为，若是放在战场上无异于挥霍生命。
这是纲手的原话。
反倒是在不远处的同学和几个年轻中忍考官们对小日向琉璃的‘单方面压制’频频点头。
这些十六岁成年后通过低级任务经验积累自动晋升的中忍，眼界也就在这了。
唯有小日向琉璃自己，随着体力的不断流失，从开始时的自信中醒悟过来，看着面前躲闪自如的日向信玄，止不住的心惊。
看似凌厉迅捷的出掌，每一次都被他用最小的动作幅度完全躲开，看似轻松的每一次错步，都将他的站位调整到自己出掌的死角，自己与对方的距离也始终保持在一臂，进可攻退可守。
明明看上去一副懒散松垮的模样，实际上每一步都好像用尺子精确测量过一样。
交手的范围明明被局限在一个直径仅有五米的绳圈里，自己却一掌都没有碰到过他。
陡然意识到这一点的小日向琉璃猛地错步定住身形，稳住自己的身体，口中止不住的喘息着。
体力消耗太大了。
虽然搏斗对人体的消耗同样巨大，但经过特殊训练的忍校生显然不会因为短短几十秒的交手就累成这样，小日向琉璃之所以会如此疲惫，是因为刚刚的打斗中消耗的查克拉太多了。
本质为精神力与生命力结合物的查克拉，消耗过度时必然会给人体带来巨大的负担，仅仅是剧烈喘息，说明小日向琉璃还留有余力。
但是相比对面日向信玄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两者高下立判。
日向信玄虽然很想开个嘴遁挂说教一下，但是考试过程中不允许发声，所以他只好用行动，给这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小姑娘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
左脚前错，双臂伸展成式，右脚微蹲，手中五指并拢，掌心微缩，盖于中盘。
一大一小的二人，在一个小小的绳圈内，摆出同样的姿势。
柔拳法。
看似怪异不符合发力方式的起手式，实际上是一群天生的外科医生积累近千年经验，研究出最适合查克拉爆发的防守反击姿态，对峙的两人体内查克拉恍如江河般奔腾流转，不经意间便是如洪水溃堤般的爆发。
砰——
手掌与肘臂相交发出爆鸣的响，左手半立拨开前驱的铁肘，右掌一返拍在琉璃击出的手腕上，右肘接连跟上顶在她同样挥出的肘部，拳掌极速相对，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闷响。手掌与手掌交错间，深蓝色的查克拉仿佛飞溅的水滴一般洒落半空。
两人交手间几乎舞出残影。
关节扭动、四腕交错、手掌肩臂肘无所不用其极，人体本身的武器在两人的短暂交错中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
如果说刚拳讲究的是锻炼到极致的‘体’，那么柔拳就是钻研到极致的‘技’，哪怕在无比迅捷的交手中，两人都谨慎的注意不让对方的手掌与自身的任何身体部位有所接触。
刚拳哪怕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经受过意志训练的忍者们甚至能在断骨的情况下自我正骨包扎并完成战斗。
但是直接伤害脏腑的柔拳，却能毁掉一个正在运作的器官，
肺脏破损，胃袋出血，心室破裂。
一招一式皆是杀人技。
体术讲究快准狠，柔拳在‘狠’之一字上，发挥到了极致。
这才是柔拳对体术忍者的威慑所在。
小日向琉璃越打越力不从心，自己出手攻击的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被这个年幼孩童一眼洞穿，不断的攻击换来的只有一次次拨挡，明明长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却仿佛被细丝操控的牵线木偶一样随意操控。
局面看似势均力敌，实际上却是因为对方根本没有主动出手过一次。
自己与对方巨大的实力差距，令她感到一阵几近窒息般的绝望。
周围人热切的目光，更是让她有种仿佛寒冰刺心般的彻骨冰凉。
一闪神间，手臂上已经多了数处发红的肿块，查克拉经过那处穴位时经络又胀又酸，仿佛被凿子狠狠戳了一下。
小日向琉璃疼得脚步发软，面上却是倔强着绝不退缩，二肱头肌艰难的牵扯起已经失去知觉的手臂，艰难的向前挥出一掌。
蓬。
手掌被高高拍起，无力的甩到半空，重心止不住的后仰，脚步踏在砂土地面上接连后退。
信玄乘胜追击，短短肉肉的小手突然伸到琉璃面前，曲指成圆。
咚。
一声清脆的响。
小日向琉璃愣了一下，小脑袋高高扬起，身子也在这一下间失去了平衡，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摔了个四脚朝天。
“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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