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绝对力量
重新站起来的布鲁斯，看着一片狼藉的太阳井洞窟，脸上的神情显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半空之中，‘弗洛伊德’完好无损的漂浮在那里，作为神力洪流的首要攻击目标，他竟然连身上的一片衣角都没有受到损伤，但此时的‘弗洛伊德’，不论是从气质还是人本身来看，都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他的双眼透发着璀璨的白光，如同有星辰粒子在其中闪耀，满头波浪卷发无风飘动，连下颌的那大把胡须仿佛也有了飘逸灵动的特效，其太阳穴附近的部位，原本的红外辅助瞄准器装置早已经不见，他手腕上所绑的机械化自动腕枪也没了，可虽然没了任何死亡射手的标志性特征与武器，但他此刻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如深渊般的强大气场，却是一万个死亡射手都无法媲美的。
“吾解放之日已至。”
他并没有张嘴说话，可平淡的回音却响彻洞窟之内，那是如同神明站在云端之上的宣告，这个声音的高贵似乎超越了一切，在场上剩下的几人听来，都感到了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颤栗和仍不住想要俯身膜拜的冲动。
“盖亚，我伟大的母亲。请助孩儿一同脱困，该隐，愿为母亲继续平扫一切阻挡您的障碍！”
还被捆缚在太阳井正上方的该隐面露激动之色，他卑微且无比崇拜的向立于他不远处的弗洛伊德，也就是此刻的盖亚衷声祷告着，但让所有人有些意外的是，其换来的，却只是盖亚向他的方向冷淡的瞥了一眼而已。
根本没有理睬该隐，盖亚的目光，随后向着地面上的人看来。
“你口中的这个星球上最可怕的存在看上去并不友好啊，他想要干什么？”
克拉克觉得有些不妙。
“你能对付得了这个怪物吗。”
布鲁斯也因为这道目光，而感到浑身寒毛倒立，他快速的问道。
“其他联盟成员就位了没有。”
“不好说，我从来没感觉这么不舒服过。就算是当初毁灭日降临，我也没在它身上感受过这样难以言喻的压力。”
克拉克皱着眉头，他在自己手腕上的那一层贴身金属护甲上摆弄了两下，银清色的护腕闪过两下红光，随即亮出了一抹绿色后再度归于沉寂。
“所有人都已经在瞭望塔待命，我这就加大信号传输让钢骨进行精准空间定位。”
超人是打头阵，首先通过超空间传送进入封印之地的，而在外面探索没多会，便被这里的封印机制送到了太阳井洞窟这里。正好遇上了盖亚出世的这一幕。
在他扩散信号没多久，突然便见大气中的空间一阵极度不稳的扭曲，半空中的那些粗大铁链也开始疯狂摇曳起来，虚空中震荡之声轰鸣在耳旁，数道纯白色传送光柱从天而降，瀑布般的粒子洪流中，走出了几个身影来。
“好热！好热！我战衣内的空调循环是坏了吗？为什么感觉这么热。”
“这里有一股另人十分厌恶的气息..”
“钢骨，你对接的空间坐标没错吧，我们这是被传送到了火山内部来了吗？”
“我想我已经开始怀念大海的冰爽清凉起来了。”
总共有五人，分别从光柱中走出，他们是正义联盟的其他主要成员，闪电侠巴里艾伦，绿灯侠哈尔乔丹，钢骨维克多，海王亚瑟库瑞，还有神奇女侠——戴安娜普林斯。
“我的计算从来不会出错。”
硬邦邦回了一句，走在最前面的半人半机械体存在，钢骨，将目光投向这个转换而来的新场景。
他先是看向了超人。随后目光转向布鲁斯。
“Superman。噢，蝙蝠侠，谢天谢地...看上去你没事。”
正义联盟七巨头这次竟然全部到齐了。看来大伙都对蝙蝠侠的情况安危十分重视。
“你们竟然能够突破这里的空间禁锢，用科技手段传送到这里来？”
同样躲过一劫，重新从地上爬起来的康斯坦丁看着这聚首的七位，要说不觉得吃惊，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超人可以在太阳井洞窟中进行信号传输，以弗洛伊德为首的X特遣队装备明显不如他。
“而且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正义联盟成员都配备有专属的特殊信号定位器，采用生物电子充能，贴身藏在皮下组织中。一旦被激活，理论上只要联盟成员还处在太阳系的任何地方，加密信号都能够被瞭望塔所捕捉。缺点是限制于储存电能和为了保证安全，每使用三次便需要进行24小时的充能等待期。”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
“定位器？那这么说，你是故意装作被迫，跟这群家伙混在一起的？”
康斯坦丁皱了皱眉。
“正义联盟的科技水平只会在你的想象之上。不过，这次也多亏了钢骨还有闪电侠的帮助，不然我们确实很难只凭着蝙蝠侠所发出的那一小段微弱信号找到这里来。”
神奇女侠戴安娜和康斯坦丁打过几次交道，她也没想到，竟然连康斯坦丁也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说完，她的目光还在一旁躺在地上的小丑女身上停留了一秒。
“...说来话长了。”
“好吧，我觉得叙旧的话还有无关紧要的客套就不用多说了，谁能快速解释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两个看上去...呃，这么吓人的家伙是什么来头？”
巴里插进话来，他从站在这片土地的那一开始，目光就放在了该隐和已经成为了盖亚意识体的‘弗洛伊德’身上，他体内所流淌的神速力在警告他，这是两个绝世的凶恶怪兽，他们对人类而言，是绝对无法化解的死敌，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拔腿就想要逃跑的冲动。
“我没看错吧，这是弗洛伊德？死亡射手？”
钢骨将目光投向半空中的二人，尤其是在注意到了盖亚意识体的时候，他一皱眉，略带机械感的声音中带上了许些不可思议语气。
“我明白了。是X特遣队...阿曼达沃勒。”
“阿曼达沃勒？原来是这样...难怪，这样一切就能解释的通了。”
超人被钢骨此言提醒，想到了之前他和巴里一起调查的种种，眼中闪过了一丝恍悟。
上前两步，他警惕的看着天上的盖亚该隐二人，脸色也变得略有些难看。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把蝙蝠侠也牵扯进来的理由又是什么？”
“因为神灯。”
布鲁斯用一贯低沉沙哑的声音回答了他。
“神灯？那又是什么。”
海王亚瑟一脸的不解表情。
“看来现在的人类，已经大半将吾遗忘在这短暂的时光中了。”
但如神灵般浩大且冷漠的回响之音，再一次响彻整个太阳井洞窟。且将几人满腹的不解和疑问压了下去。
这个声音，不是任何现在已知的语言，倒不如说像是某种精神意识，直接传递到所有人的脑海中。
众人一直都在观察着盖亚与该隐，而盖亚，也同样在默不作声的观察着，这支代表了目前地球上最顶尖力量所组合而成的队伍。
“这个家伙...是盖亚？”
康斯坦丁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个占据了死亡射手的不明人物表现出了不合常理的可怕压迫感，他原本第一印象下意识将对方认为是另一位真祖德古拉，但现在看来显然情况更加糟糕。
而且刚才该隐称呼对方为母亲...那么
“这下可不太妙了。”
他喃喃道。
“我从你们之中，看到了一些很有趣的变化...分支旁族，还有神族余孽，以及奇怪的进化体。呵呵，数千年过去了，人类果然就如同我曾经设想的那般，成了吾身体上的寄生害虫。但你们的无知和自大，终归会得到应有的代价。”
“就在今天。”
钢骨突然觉得脑海中一阵刺痛袭来，他猛地向后退了几步，有些惊惧的看着盖亚意识体。
“他在偷看我大脑中的记忆和数据！”
“让我来...”
克拉克想要飞身跃起来试探一下这个可怕莫测的存在，但盖亚的眼中突然绽放出两道犹如实质化的灿灿神光，猛地朝克拉克看来，还没等众人们做出反应，下一秒，超人只觉身体仿佛遭受到了巨大的无形打击，红色的披风撕扯着大气猎猎作响，他轰的一声便倒飞出去，撞在了洞穴岩壁之上，滚落下大片的碎石尘埃将他埋了进去——这幅情形，就像是刚才冰霜杀手凯特琳的一幕重新上演。
又是轰隆隆一阵作响，克拉克从废墟碎石之中抽身出来，他向着左边猛地一挥手臂，撕裂大气，震开吹走了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烟尘，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些略微喘息。
抬起头盯向半空中的盖亚，似乎觉得嘴角边好像有些湿润，克拉克下意识伸出手抹了一把，一丝很浅的血液痕迹出现在了他的手指上。
‘只是一个眼神，就有这样的力量？’
在场人所有人心都有些下沉。
这可不是别人，是Superman，正义联盟的领袖，也是他们之中最强大的存在，但平时无往不利的超人，此刻却在第一招上就显出了劣势，这样的情况...众人只在曾经围攻大战‘毁灭日’的时候才发生过。
“奇怪...他既然能使出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解放他的本体，将这个以熔岩井为封印的大阵彻底捣毁了？”
躲在一旁的康斯坦丁瞧见这么一幕，虽然一颗心同样在下沉，但忽然间，他却在心中生出了别的疑问。
刚才他也看到了，盖亚封印阵所迸发出的神力潮汐根本无法损伤眼前这个另类分身，或者说是意识体存在，既然盖亚意识已然脱困，他为什么不直接解放了他的本体，以其本尊之力，他必然恐怖到了一个众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事态已经发生到了这一步，这简直就是最糟糕局面，也是康斯坦丁最不愿意见到的局面，盖亚脱困，对人类而言必然是前所未有的灭顶灾难。一旦它完全解放，还有谁能够抵挡它呢。
这时候，康斯坦丁注意到另一个还被绑在封印阵之中的家伙，那是此时脸色极度难看的该隐。
刹那间，他的心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眉头挤在一起，脸上浮现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就要打起来了吗？”
巴里艾伦一副还有些懵比的表情，不过该隐和盖亚怎么看都没有一点友好的感觉，两方的战斗可以说无可避免。
“嗬——！”
拔出火神之剑，一手持盾一手持剑的亚马逊女神戴安娜第二个朝着盖亚意识体冲了过去。
“伪神余孽。”
盖亚冷漠的看着拔剑向着她斩来的戴安娜，一挥手掌，他曲起五指，向内挤压，已经跃到了离他不足两丈远的戴安娜只觉得虚空中仿佛出现了一只无形之手，将她狠狠的攥在了掌中。
呃！
四面八方传来的挤压力量，让戴安娜面露痛苦之色，她那美丽的面庞透出一片血红之色，眼瞳也随之睁大，这股无形之力，竟让她生出一股无可抵御之感，以她宙斯后裔的体质而言，的就算是一辆重形装甲坦克砸在她的身上，都不会让她有这样的感觉，可眼前这股怪物，只不过凌空一抓，这股无形之力，仿佛要在下一刻就将她捏成齑粉。
“遭了，女侠有危险！”
钢骨和海王一左一右冲了上去，绿灯侠则腾空飞起，手中灯戒光芒大放，幻化形成一杆巨大的加特林机枪，喷射出翠绿色的火焰。
但无论是海王的那一杆三叉戟飞击，还是钢骨手中转化出机械武器形态朝着盖亚意识体激射出大功率的能量射线以及灯戒的力量，这些看似绚烂，花里胡哨的攻击手段都在距离盖亚大约一丈出头远的范围距离中被一股无形力量所化解反弹掉了。
嗖————！
巴里艾伦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他在瞬息之间便完成了绕整个洞窟三百圈奔跑的壮举，神速力在他周身澎湃涌动，借助这巨大的推进力，闪电侠掠上天空，如同化作了一道神速力利剑从其背后激射向盖亚。
可对方仍旧无动于衷，只是稍稍偏过身体，他竟然躲过了这一源于神速力的极致攻击，来不及收力的巴里艾伦一脸愕然，轰的一声整个人撞进了对面的石壁中。
“放开戴安娜！”
克拉克怒吼一声，冲上前去，双眼迸发出炽烈无比的热视线轰向盖亚，却被盖亚伸出了另一只手臂，面无表情的抵挡了下来。
“没用的，人类。”
盖亚发出了无情的宣告。
“伪神余孽，不该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眼看神奇女侠就要陨落在众人面前，这时，一道极寒无比的恐怖冲击突然从右侧袭向盖亚，寒冰之力在空中留下了如同凝固般的冰霜轨迹，势要有将盖亚吞没冰封成虚无的威势。
“...令吾厌烦的蝼蚁。”
被超人的热视线和这道突袭的寒冰之力双重攻来，盖亚略微一挑眉，他隔空擒拿着戴安娜的右手手臂动作一变，戴安娜顿时没了束缚，直直的从空中掉落了下来。
而只听一声破土而出的巨响，一股无形之力从大地上升腾而起，拉扯着原本倒在地上的凯特琳斯诺抛向天空。她被刚才的神力冲击掀昏了过去，但却没想到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不过，即便她全力爆发，可以堪堪抵御住封印大阵的一部分攻击，可面对盖亚这个附身体，她却立刻成为了脆弱的冰娃娃。
淡蓝色的鲜血飞溅出来，凯特琳斯诺伸出，且攻击盖亚的那只手臂应声而断，她痛苦的嚎叫起来，喷洒的血液染蓝了她那一头飘逸齐腰的雪白长发，而那只断掉的手臂，则被扭曲成了一个麻花状的可怖造型，在半空之中被无形之力粉碎湮灭成了逸散的尘埃与粒子。
“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轰然跌倒摔落在地上，凯特琳颤抖的仰起头，感受着这从未有过的痛楚，还有盖亚那看着如同卑贱爬虫一般的眼神，她的心中，升起了无边的仇恨与杀意，甚至，将曾经同样带给她痛苦的阿曼达沃勒都抛到了脑后。
没有什么多余的废话，凯特琳斯诺身上的冰霜领域散发到了极致，她脚下灼热的大地迅速的暗淡，变成了深颜色的色调，随后被一层快速蔓延的冰晶所覆盖。而在这股惊人迸发出的力量下，她原本年轻光滑的脸上，开始显现出了暗淡的皱纹。
这就是冰霜杀手的超能力，将自己本身，还有吸取得来的生命力量转化为冰霜之力为己用，眼下，她被废掉了一只手臂，又迸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气息，生命能量在急速大量的流失，面对盖亚，冰霜杀手那扭曲的自尊与人格已经让她准备拼命了。
“你很有趣，人类，如果按照以前那些伪神们的划分，你至少也拥有了所谓‘半神’级别的力量。”
盖亚的眼神中竟闪过去了一丝欣赏之色。不过，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样子，却像是在赞叹一只与众不同的‘壮硕形蚂蚁’。
“只是你们所谓坚守的尊严和人格，对我来说，不会比一颗没有生机的石头想要思考自我的存在意义，更加虚无和荒诞。你们所有的一切，甚至生命而言，都是从我身上窃取的力量，你们——只不过是一群丑陋而另我作呕的寄生虫而已。”
盖亚抬头朝着穹顶看了一眼，随后收回目光，他露出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怪异微笑，撑开双手做出了仰天怀抱的动作。
“糟糕！”
地面上的康斯坦丁眼瞳一缩，下一刻，仿佛无穷无尽的白光从盖亚的身上迸发出来，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与身影，全部吞没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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