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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七章 多少有点辱花了!


一滴血,赤红鲜艳,跨越了古今未来,辗转了亘古岁月,最终在这一座殿堂中闪耀。

透过它,恍惚间看到了亿万万诡异红毛生灵的祭拜,提炼心头血。

透过它,恍惚间看到了一朵又一朵相似的花,都有同一张面容,相近相同。

透过它,恍惚间看到了一位邪……天帝的崛起,吃得苦中苦,终为人上人。

透过它,恍惚间看到了一个在梦中死去活来、活来死去的生灵,挣扎着从虚幻的梦境中爬出,背负了牺牲与信念,向着一位邪祖挥出誓死不休的拳头。

……

太多了。

无数的绚烂与璀璨,辉煌与悲歌,全部浓缩在这一滴血中。

看到它,就仿佛看到了那一幕幕,永恒不灭。

毋庸置疑,这是古往今来最珍贵的宝物,与之牵连的存在太多、太强,祭道之上的存在都不止一位,最终以“血”的形式来表达。

“你确定你舍得吗?”

登门拜访的身影轻叹。

“那一位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将你驱逐出境,是这一滴血的一部分,可谓是你的买命钱。”

“虽然这背后的黑幕深的可怕,有绝世的大黑手若隐若现的安排……可不管怎么说,都有你的卖命拼搏在其中。”

“现在,你真的愿意放下、割舍?”

“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另一道身影微笑,“于他而言,是对我的放逐,可对我来说,有家的地方才是故乡。”

“我的家乡,早已在梦幻泡影中消散、成空,无处寻觅,那所谓的‘当世’与‘史前’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当世’中,所有上演的故事,都不属于我,而是属于他啊,我又何必留恋?”

“现在,我于此扎根,有了自己的家,显化与映照……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此血……于我已无用,甚至,还是可怕的负担与包袱,在不断的同化我。”

这尊生灵叹息,宽慰着访客的良心,不要有太多亏欠的心理。

舍“家”之外,一切外物皆如浮云,都可放下。

这是他的执念,他的信念!

过了河,就不需要桥了;卸了磨,就可以杀驴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无上的宝物,即使是寻常生灵,沐浴此血,不说就此凌驾在祭道之上,半步超脱还是不难的。”

来访者感慨。

“我连自己的生死都能看淡,何况外物?拿去!拿去!”

那尊生灵失笑,“你若真有心,待你借此血补全根基,凌驾祭道之上后,将来关键时刻为我出手一次,如何?”

“理所当然!”来访者颔首,又有些好奇,“我能问一下,你想对谁出手?”

“除了我那比挚爱亲朋还要亲密的‘叶天帝’,还能有谁呢?”那尊生灵皮笑肉不笑,“我觉得,苦叶是个好传统,不得不苦,不得不尝。”

说到这里,来访者明白了。

尽管眼前人方才说了,不在乎那位“叶天帝”的馈赠,没有什么不能放下、割舍的。

但是,对于一段因果,一点小小的……仇恨,他显然还是铭记于心头的,不说念念不忘,起码也是“君子报仇”。

‘怨气深重啊!’

来访者感叹,在脸上作出庄重神情,“没问题!”

“苦叶嘛!小意思!”

“我一定不会让道友失望,报放逐之仇!”

他连连保证,让此地的主人放心,他收了钱一定办事!

最终,在欢声笑语中,他们达成了一致。

来访的客人心满意足的离去,就要去闭关。

可是,他刚离去未远,便有一道剑光从天而降,横空杀来,带着漫天的花粉粒子,要力劈他!

“红毛,你纳命来!”

杀气腾腾,令人胆寒。

“轰!”

瞬间,他浑身绽放无量光,从原地消失了,打破虚空,得见永恒,他离开了原地,浮现在时空的尽头。

“唉!花粉,你这又是何必?”

躲过绝杀的一击,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显露出一张让九天诸强绝不陌生,令古帝霸主精神一振的脸,但又都不是这些人各自所熟悉的那个人,而是曾经制霸无数岁月,让世间众生在诡异不祥中徒劳挣扎的……盖世始祖!

红毛始祖!

不知何时起,这位以身化作薪柴,只为让大空之火、古宙之焰熊熊燃烧,将邪祖烧出骨灰的生灵,竟偷渡到了史前!

他都来到了此地……那不出意外的,一位曾经人生大起大落落落落的花粉女帝也应到了这里。

果不其然。

下一刻,在红毛始祖的不远处,一位盖世女帝咬牙切齿的出现,那眼神像是要生吞活剥了红毛始祖。

“你还有脸问我?!”

花粉帝被气笑了,点指红毛始祖,一颤一颤,话都快说不利索了,“去你的‘以阴阳为柴’!拉着我一起死!你卑鄙!你无耻!你丧尽天良!”

平日里端庄典雅的无上女帝,此时此刻双目都像是在喷吐着愤怒的火焰,要将从来不做人事的始祖给一把火烧了。

对此,红毛始祖眉头一皱,身形一仰,“花粉啊,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先别生气,想想你的妹妹,你也不想……”

他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花粉帝更怒了。

“这史前的纪元,我特么的去哪找我的妹妹?连映照都做不到!”

她情绪很激动,言辞很凌厉,口吐芬芳,实在是被整的破大防了。

映照,这便如他化自在,先有正版,才能山寨!

很难说,这不是如“轮回”一般,都是一位三世铜棺主人所走过的路。

不过,映照的水再深,也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时候。

就比如现在。

除非以不可想象的伟力,凌驾在祭道之上,完全的肆意创生,凭空捏造,否则也只能干瞪眼。

毕竟,戏说不是胡说,改编不是乱编。

“嗯……”红毛始祖眨眨眼,“这个……这让我怎么说呢?”

“花粉啊,你是没有了妹妹,但是你还有我这个哥哥啊!咱们同一个时代过来的,在因果关系上更是兄妹,我们十大始祖就是你的十个哥哥,虽然如今你死了妹妹,可还有我啊,我完全可以给你培养和关照啊!”

红毛始祖语重心长,拉起了家常。

先有始祖后有花,三世铜棺还在前。

从三世铜棺的主人那里算下来,诡异一族的始祖与其心爱的观赏花,还能算是一家人呢!

至于说,诡异始祖爆杀花粉帝,将她镇压的没法翻身,棺材盖都差点钉死的事情……正常!正常!

争家产嘛,下点死手很合理!

岂不见诡异一族十大初代始祖,最后还能活蹦乱跳的只剩下了一个红毛始祖?

对比下来,九死一生的“哥哥”,和一命通关的“妹妹”,还是花粉帝更“幸福”啊!

只是,红毛始祖说的不无道理,可花粉帝认不认?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剁了你!”

花粉帝情绪激动,提剑就劈了过来!

她不擅长讲道理,却有的是手段和力气!

此刻,她的战力极致凶残狂暴,超世之光爆发,让红毛始祖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露出欣慰笑容。

“花粉,你果然成长了,看来我带你来这史前是来对了。”

“有铜棺主培养你,你长进了太多。”

他激烈对抗,打的有来有回,“可惜,你还是没有跨过那一关。”

“显然,虽说你走在了花粉正道上,铜棺主更是这条道路的尽头,是榜样,是象征,有他对你的言传身教,是无上的宝藏。”

“可是,你还是无法真正突破。”

“你有豪情,是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敢独自一个祭道打上高原。”

“你有信念,是映照万古英灵,统御他们,承载他们抗击诡异的决心,是气吞万古、心中始终长存的不可撼动的信念。”

“你有勇气,是对更强者挥刀的勇气……可这点上不够。”

“你不缺豪情,不缺信念,却在勇气上差了一点。”

“你没有舍弃一切的勇气。”

“将自己,将自己的亲人,都如杂念一般全部放下,要么光辉灿烂的胜,要么坦坦荡荡的死……关键的一步上,你犹豫了。”

“在那时,你被三位始祖镇压时,在你挣扎苟活而不愿意燃尽一切时,就注定了你在这条路上的失败,无法走到尽头。”

“那时,你若死去,或许再一个转身,你就超脱了……”

红毛始祖幽幽道,让花粉帝牙都要咬碎了。

曾经,一个超脱的机会近在眼前,她却不懂,更没有把握住。

如今,她明白了,却又晚了。

机会,不是没有给过她,她却抓不住,奈何?

强行为之,只能是失败。

即使勉强成功了,多半也是扭曲了自己的心灵……可那时,她还是她吗?

“当然,这并不能怪你,毕竟你终究不是三世铜棺的主人,没有他的经历,他的感受,他的触动,又怎么可能走通他的路?”红毛始祖严肃了,认真了,“你当庆幸,自己没有走通这条路,否则我怀疑超脱的究竟是你,还是‘三世铜棺主’的影子。”

“显然,这个道理,那一位也是认同,不然今天你堵不住我。”

“他希望,你能走出自己的路,不要被他所束缚,向我们这些人学习、借鉴。”

“尽管,那一位在与我的靠山们大打出手,打死打生,打的疯疯癫癫……”

“但是,他们打他们的,我们交流我们的……这点魄力,三世铜棺主人还是有的。”

“而你……若你超脱了,凌驾在祭道之上,只需要一个念头,你的亲朋好友不就到了你的身边,与你团聚?”

“这何尝不是一种激励与鞭策?”

红毛始祖说道。

“铮!”

一声剑鸣,花粉帝收剑,她目光幽幽的注视红毛始祖,“你很懂么!”

“那是!”红毛始祖老神在在,他怎么不懂?

他大哥很强。

二哥也勉强混出个人样。

这两位,一个比一个抽象,又都登临了那至高无上的境界。

有这样的言传身教,他有什么不懂?

事实上,他还认为,自己如今会掉队了,落伍了,搞不好就是因为自己的过去拖了后腿。

毕竟,他的一点真灵,虽然是魔帝的尸骸衍生,却是因为原初物质的催化,两者互相影响,共同结合。

结果,他是诞生了,但抽象水平上比魔帝跌了不止一点半点。

这不是孤例。

看看那诡异一族初代十祖,真的是没眼看,简直是祭道地板砖,无数年来的长进微乎其微,都快成战力计量单位了,是个人就能一个打几个!

这像话吗?

这不像话!

思来想去,只能感叹晚期的三世铜棺主人影响太深,其病的太重,削了他们的智慧才情。

三世铜棺主人,其实也是一个秀儿来着,也很抽象,也很不走寻常路——毕竟,“大梦万古”和“他化自在”都源自他!

可见,其必定有过一段波澜壮阔的岁月,一个绝顶的人杰为自己手搓外挂,最终超脱。

只是其超脱之后,无敌的力量上线了,抽象的智慧停摆了,只剩下力大飞砖,以至于烧出灰后,还深深烙印在其中,影响到整个诡异一族。

——动脑?动什么脑?动手就完事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红毛始祖目光深邃,‘快了,快了……属于我的惊世智慧将涌现,那时就不用啃哥了,我红某也能硬气起来了!’

‘究竟谁才是大哥?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问题!’

他心中念头转动不停。

“你这么懂,我也没见你立地超脱。”花粉帝幽幽道。

“那是因为我要求高。”红毛始祖收敛心神,瞥了这位活在鄙视链最底端的观赏花。

是。

作为始祖,嘴巴上一个比一个狂,实际中一个比一个菜。

但是,某一朵观赏花么……就算是始祖,都能对其建立起心理优势啊!

或者说,也只能在这一位的身上建立心理优势了。

毕竟,正常一点的祭道,有谁对战始祖,不能一个打五个,或者一个打七个,又或者两个打十个,还能反杀一个两个,甚至是五个?

但,花粉帝创造了历史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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