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进攻计划
造枪最难的工艺，就在于要保证枪管淬火渗碳提升强度的这一步骤，热胀冷缩产生的变形，可能会让枪管弯曲，造成炸膛的风险。
解决的方法就是在淬火后，对已经变得坚硬的枪管进行人工打磨，从而保证精度。
但这一步，需要极高的手艺和耐心，这是因为目前在大宋的国土上，找不到明显比渗碳淬火的枪管更硬的打磨材料。
由于这一步太费时间，根本无法大规模推广，因此在实际大批量加工时，不得不牺牲一定的威力，把枪管留得大一些，就算出现了变形，也不至于卡弹。
类似的牺牲，也出现在燧发枪上，它的发射机构需要燧石精准地摩擦出火星，并用这些火星引燃引药。
对机构有着较为精确的传动要求，远高于火绳枪那种只需要把火绳插入引药的设计。
如果不是高明的工匠，造出打不出火，或是卡燧石，卡扳机这些各种故障的燧发枪并不是怪事。
为了从实际出发，林凡便要求先以大规模制造并装配火绳枪为目标，应对接下来的战争。
至于燧发枪，则由衡章继续带领工研司进行工艺改进。
若是能对坚硬的材料进行打磨……比如，把世界上最硬的“金刚石”搞到手，说不定枪支加工技术就能再上一层楼了。
至于钻石，不知在天笃还是非洲，好像有些天然存在的。
这样想着，林凡便又有了将来征服天笃的打算。
此时在铁匠司的场地中，一些火绳枪已经被制作了出来，在空地上叠放成了一个小堆。
在前世，林凡知道这种枪的原理，也在网络上见过一些仿制品，但实际拿在手里，却和看别人射击完全不同。
他拿起了一把枪，就这样塞入火药，扣上药匣，又从前面放入弹丸，用一根细铁杆插了进去，然后拿起枪，点燃了火绳。
他对准不远树上的一只鸟，开了一枪，鸟应声而落。
“不愧是大人，好厉害！”欣莲见林凡开枪射中，便鼓掌叫好。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比弓术简单多了。”
林凡并不是第一次射击，早在研发样品阶段，他便试射了多次，练到现在，也已经有经验了。
“衡章啊，我知道你们工期很赶，但这些枪支，也属于危险品。
它们能在10米内轻易洞穿甲胄，造成致命打击，所以，按照大宋的律法，民间禁止携带枪支。
你们做好的枪，也不要散落地堆放在边上，不管成品废品，造了多少，就要入库多少，决不能流散出去。”
“嗯，我这就吩咐下去！”
而和给林凡鼓掌的欣莲不同，房芜美看着这一切，已经看呆了。
“夫君，这是什么？”
“是枪，我大宋工部五司新研发的武器，怎么样，很厉害吧？”
“岂止是厉害……
真的装配了这种东西，匈奴人的骑兵岂不是来多少就要倒多少……我还以为夫君说要收复失地，只是嘴上说说。”
“我是只会嘴上说说的人么？怎么样，看到这些，心疼你爷爷了？”
“唔……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既然我决定选择夫君这边，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只是，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房芜美噘着嘴，不悦道。“如果就凭这种东西就能轻易击败匈奴骑兵，那我小时候那么辛苦地学习骑射又是为了什么？
简直是作弊，太过分了！”
“草原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历史的车轮要滚滚向前。
这些武器，也并不是最终的产物，在我心里，还有更多更厉害的东西。”
“咦？还有更厉害的吗？”
“当然，不过更厉害的东西，就需要与之相对应的工业加工设施。
随着科技的进步，武器的原理会变得复杂，而除了武器本身之外，加工他们的器械也同样会更加复杂，于是就衍生了加工器械的加工技术。
而这些加工器械所用的材料本身，也需要时间的积淀，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掌握每一个工艺的每个细节。
科技会像树干的枝叶一样越散越多，形成互相依存的体系，它们来自各行各业，又造福于各行各业。”
“听起来就有些复杂……”
“简单地说，或许火绳枪还可以，但燧发枪以及其之后的榴弹炮等，就不是只是几个人知道些简单的原理，就能偷学过去的。
就算铁匠司真有少数人叛逃，也无法将长期积累下来的工艺生产线技术彻底带走，从那时开始，才是真正的科研水平决定国力。
其实我是知道的，元帝国已经复原出了我的青铜炮。
但也只是复原罢了，工研司的人在这两年间革新了炮管结构，提升了炮弹的射程，破坏力。
若元军真的再与我们打起来，我保证他们还要灰头土脸地回去。”
在那之后，房芜美又看着这些铁匠司中的工人看了许久。
直到此刻，她或许才明白，林凡在带领这个国家走上什么样的道路，而那个道路，又能为这个国家带来什么。
那恐怕是一种历朝历代都从未获得过的强的大力量。
……
“宋国使者到！”
在忽必烈的元大都，大宋的使者邓启发前来拜访。
这次拜访，令忽必烈感到意外。
之前的和约，虽然已经用联姻确定了两国的“友好”关系，但任谁都知道，友好的意思是“我暂时灭不了你。
所以做个样子暂时休战”，而大宋竟然真的派了使者来谈国事。
但忽必烈目前确实无心去管宋国的事，便接见了邓启发。
而邓启发则直言不讳地提出宋对倭寇的进攻计划。
“嗯，朕听说倭寇与你宋国向来友好，贸易来往密切，你宋国却也想打倭寇的主意？”
“诚然，我国与倭寇在过去有着密切的来往，但那也仅仅是因为当时我国还是江南的大国。
但既然我大宋已至海外，便没有太多顾忌，如今宋地物产贫乏，需要与各国通商，维持所需。
只是倭寇镰仓幕府以近乎锁国的态度，不愿意与我国通商，因此，吾皇正想以武力占据倭寇沿海港口，迫使其与我国进行商业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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