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无法解决困局
作为一位老道的统帅，林凡并没有一次性派出所有大军，在京城，他的手上还有一支五万人的预备队可以投入战斗。
在东瀛，尚有四万预备队驻扎在北海道，可以在海参崴，纳尔干两路大军受挫时给予支援。
但这些军队一旦投入，林凡便无法再在短时间内投入更多生力军进入东北战场了。
毕竟现在林凡手上的军队也不能全部投入出去，北方幽云十六州，长城一线的军事重镇，关隘都需要分兵把守。
南方滹沱河沿岸也要布防重兵防止忽速忽尔渡河袭击京城，拿出二十万兵力后，一时兵力也不充裕。
江南虽然已经在征调预备役部队，但绝大部分预备役需要补足之前京师集团军转战幽云在淮南留下的军事缺口，暂时难以调出大量兵力支援北方战线。
如此，用这京城的五万兵力和东瀛的四万大军去做什么，便显得极为关键。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去打沈阳，一旦打下沈阳，与东瀛的两路军队会师黄龙府，高丽王国自然就没有跟林凡谈条件的权力。
但北海道距离辽西太远，指望不上，而投入这五万军队，能否在元军大军来援之前攻下沈阳，就会成为东北战事成败的一大关键。
原本，林凡估计辽西，辽东两路大军并进，就算打不下沈阳，也能与乃燕在沈阳的部队相持下去，此时，林凡再派出这支军队先行前往黄龙府，即可使来援的元军无法轻易打入东北平原腹地。
但按照这个情况，攻下沈阳，则变成了孤注一掷。
但眼下，林凡对沈阳的情况不甚了解，要将整场战役的成败赌在沈阳一役上，并不是稳妥之举。
而且，攻打沈阳是宋军最容易想到的计策，不但林凡想得到，洪宝生也想得到，和林凡不同，高丽多半是知道元朝在沈阳的布防的。
想必在洪宝生看来，宋军是无法轻易打下沈阳的，忽必烈既然之前在辽东丘陵已经修了不少防御工事，那么把沈阳作为辽阳行省的军事重镇重点经营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林凡如今也算是个颇有建树的军事家，他知道，如果自己的行动都在敌人的意料之中，只凭一路走到黑，是无法解决困局的。
……
五天之后，一个男人带着十余人作为代表团，来到了京城城，他自报家门，称自己便是洪宝生，随后，他便迎入了宫中。
就如陆天骐所料，高丽王国果然派来了使者，想要与宋朝谈判。
根据这场谈判的结果，高丽王国会决定是继续帮元朝赶走宋军在东北的势力，还是与宋军一起赶走元朝的势力，并借机谋求独立。
此时的洪宝生带着宽大的斗笠，看上去只是个风尘仆仆的旅者，但他却目光如炬，踌躇满志。
随着元大都被宋军攻陷，高丽王国迎来了一个特殊的时期，而洪宝生也正因为这样的历史机遇，得到了王昛的重视，并被破格提拔。
他知道，自己在做的正是虎口夺食，是在赌高丽的国运，但高丽本来就已经是元朝的附庸，已经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但若是赌成了，他就是为高丽立下千秋之功的大英雄。
“洪大人，这边请。”
在侍卫的护送下，洪宝生乘上了通往皇城的马车。
从这接待的礼数上，洪宝生觉得自己此行的谈判是有希望的。
他并非第一次来到元大都，此时，庄严的大殿依旧耸立，但街道上，却少了那些趾高气昂的匈奴贵族。
进入宫城正殿，一众官员陪侍左右，而中间的龙椅上，正是皇帝林凡本人。
洪宝生一如之前出使元朝一样，上前叩拜，道：“高丽王国使者洪宝生，奉命拜会大宋皇帝。”
“请起吧。”
与元帝不同，宋朝皇帝穿着一身黑衣，头戴长翅官帽，但依旧带着几分威严。
“这次，你来此地，是要和朕谈判么？”
“回大人，臣等高丽王国常被元朝压迫，百姓深受其害，只是碍于国力贫弱，不得不与大宋为敌，还望宋帝恕罪。”
“此战之罪也，也朕不责怪于你。
那你此次前来，是想和我大宋，商议一起反抗元寇的么？”
“自是如此。
只是关于击败大元，及之后的一些问题，我们的国王尚有顾虑，这份顾虑，只有大人才能为他解忧。
若吾王没有后顾之忧，他必然愿意与大人合作，到时，我等合作共赢，岂不美哉？”
“嗯……朕知道了。
这样吧，我委托陆天骐爱卿与你谈判，待你们草拟一份和约后，再由朕来审核。
在此期间，朕允许你在东宫留宿。”
“谢大人。”
洪宝生心中窃喜，在他看来，若宋朝愿意与自己谈判，那大事已经成功了八成了。
但之后，洪宝生与陆天骐的谈判，却不如想象中顺利。
“这个，关于分界问题，我们可能还存在些分歧。”
“这一点，希望宋帝能理解我们对安全的考量。”
“我能理解洪大人的顾虑，但我们也不可能为了保证高丽王国的安全，让出整个东北。”
“关于这个，我们也并非索要全部辽阳行省，大宋海军如此强大，就算让我国占据沈阳一带，也可通过海路勾连黑龙江一带。”
“这有违宋帝的旨意……”
两人的谈判很快陷入了僵持。
就如当初林凡所预料的那样，林凡的底线是双方以鸭绿江为界，但洪宝生代表的高丽王国，却要求以辽河为界，包括辽河以东的沈阳，辽阳，盘锦一线都要归高丽王国所有。
陆天骐说高丽这是要全据东北，宋朝无法接受此事，但洪宝生也提出，宋朝可以保留海参崴到黑龙江一线的领土。
陆天骐并未答应，因为他知道，宋朝的东北铁路，从京城到锦州，再跨过辽河到沈阳的铁路已经在建了。
“这个，实在不行，陆大人或可回去请示宋帝，在这方面，到底还有没有商量。”
“呃，既然你这么说，那这次便先到此为止，洪大人也可思量一下大宋的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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