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燕子的身世（求票求收藏）
铁匠看出了苏年年心中所想，再次叹气：“这几个学徒当初也同他们一个年龄，打铁功夫就应该从小练起，再者就是小孩子听话，那些大人反而更难管教。”
苏年年了然地点了点头，确实，大人要更难管教一些。
“你说的这件事，我改日再去问问，她也是个苦命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铁匠摇了摇头。
苏年年心中突然对燕子生出好奇。
“叔，燕子她为什么会收养这么多孩子？”
在铁匠的讲述下，苏年年才知道一开始并不是只有燕子一个人。
燕子曾经无父无母，就是街边乞讨的。
她年龄小，瘦瘦弱弱的，就算去打工，也没有人要。
听说后来遇到了一个好人家，进去做了杂役。
与那家小姐看对了眼，两人成了好朋友。
只是可惜，因为政策，那家是地主，被批斗，身份一落千丈。
燕子这人倔强，无论那家人怎么赶都不肯离开，一直陪在身边。
日子虽然苦了一些，但到底能过。
那家小姐是个读书的，她父母更是拼尽全力想要供她上学，以为有了学识，他们就不用那么清贫。
燕子也是为了报答恩情，长大了些，有了力气，也开始打工，帮着一起赚钱。
那家小姐也是个争气的，在书院里一直是第一，只是后来“文革”，她死在了台子上。
台上她的父母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女儿一点点没了气息，受不了打击，也死在了那一天。
回来的时候，只剩下燕子一个人了。
她不是不想帮那家人收尸，只是碰了就代表有关系，也是要跟着一起挨骂。
还没批斗前，在巷子里，小姐握着燕子的手，让她不要过去，她很快就回来。
临走前，她们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小巷子里都是她们的声音。
小姐一家死后，在巷子里的院子就归燕子了，那以后，她经常捡一些无父无母或者被抛弃的孩子回来，慢慢地将他们抚养长大。
她也只是个女子，要么就是帮人干些杂活，要么…
赚来的钱也只够吃，其他的就谈不上了。
“对了，她挺喜欢读书人的，那种时候，她还收留了不少读书人，只是查得严，没一个逃过去，反倒是她，差点被牵连，不过那些个读书人都是有骨气的，没一个人暴露她，叫她躲了过去。”
苏年年指尖微颤，突然觉得鼻尖发涩。
怪不得知道她读书人身份时燕子这么高兴。
“谢谢叔，这件事我去说吧，我说她或许能同意。”
铁匠想了想点头同意道：“也行，你去更合适些。”
苏年年本想买些东西，可她身上没带票子，只能找铁匠打听了黑市的位置，推着小推车过去。
她脑海里止不住地回放着铁匠说的话，心尖更加酸涩。
就当她同情心突然泛滥吧，她是真想帮一把燕子，起码相识一场，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天接近黑，黑市里的人也稀稀拉拉，大多数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铺子上剩余的东西也都是别人挑剩下的，没几样好的。
她拧着眉走到了底，没一样能够拿出手的。
最终她还是在一个摊位前停了下来。
“你这菜怎么卖的？”
老翁抬起头，视线打量着苏年年，勾起一抹笑，露出一口黄牙。
“小姑娘，要米吗，我有上好的精米。”
苏年年看着老翁神色如常：“拿来叫我看看。”
“米这种东西哪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拿出来叫你看？我们都是偷摸着做生意，叫人抓住了可还得了？”
苏年年沉思。
米面油都由国家管控，通过供销社统一销售，每人每日限购，也是为了防止一些有钱人哄抬物价。
黑市就是专门为那些没有票子的人服务，这里有钱就能够买到你想要的。
但管控得严，这种东西确实不能随便摆在明面上贩卖。
“小姑娘，错过这家就没这店了，我也是吃惯了糙米，才想着卖掉精米补贴家里，要是等我后悔了，你就没地买了，他们卖的也都是糙米，没几个卖精米的。”
“你带我去看看。”苏年年说道。
老翁眼睛一眯，嘴角上扬：“得了，要油面吗？我这都有，都是好油好面。”
“等我看过再说。”
老翁利索地收起摊位，带着苏年年朝身后的巷子走去，直到在一处院子门前停下。
他一推开门，笑着转身看向苏年年：“进来吧，没其他人。”
苏年年迈进门槛，身后的门应声而关，老翁佝偻的背部微直，他咯吱咯吱笑了两声：“还藏着干嘛，给你们带回来了好货。”
苏年年站在院落里，面色如常，冷静得有些不像正常人。
她通过老翁的手早就看出他的不对。
三十岁左右的手，却顶着五六十岁的面容，怎么看怎么不对。
也幸亏她昨天补上了货，否则还真没那个胆量跟过来。
几个大汉从房子里走出来，他们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苏年年，就如同审视一件物品一样。
“这次带来的货确实不错。”
“啧啧，细皮嫩肉的，肯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要不我们先试试货？好久没见过这么正点的妞了。”
苏年年握紧手中的推车，现在的位置对她不太利。
哪怕王伯父事情之后，她补够了量，可软筋散一撒出去，其他人要是反应过来躲了过去，再厉害的软筋散都没用。
“不是卖米的吗？你们这是做什么？”苏年年装作害怕的样子，降低他们的警惕心。
她身后的老翁笑道：“你还真以为我卖米的？”
苏年年害怕地抖动肩膀。
她在想，这几个人一看就是团伙作案，要是把他们送到了警察局，她应该能获得不少的奖金，还有表彰以及机会。
“你倒是比前面几个乖，没大吵大闹地到处乱跑，你知道那些吵闹的下场吗？都被我们杀了当下酒菜了，哈哈哈。”老翁笑着走到苏年年旁边，想要拍她的肩膀，却被苏年年躲了过去。
苏年年假装腿一软，坐在地上，她抬起头，泪眼婆娑：“我可以给你们钱，求你们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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