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婆婆是个小哭包,心疼又头疼!
彭差爷抬手招呼了声,前头的几个解差也骑着马过来。
三四个解差将几人团团围在中间,高高在上的蔑视这几人。
几根皮鞭同时扬起落下,一下比一下重。
几人躲都没地方躲,没几下的功夫就奄奄一息,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彭差爷揪着缰绳转过身看前头的大部队,满脸厉色的大吼:
“谁要是不开眼耽搁行程,下场就跟他们一样!”
冷冽的空气中裹挟着浓厚的血xing味儿,解差们的残忍手段震慑住了所有人。
没人想到,这些解差会真的不把人命当回事。
荷花紧紧抱着夏婵的胳膊,吓得浑身发抖。
傅夫人胆子小,头一次见这血xing的场面,又吓着了,捂着嘴小声的呜呜抽泣。
夏婵轻叹一声,走到傅夫人跟前,腾出右手轻轻拍打傅夫人的后背。
傅夫人抬眼见是夏婵,嘴一瘪,金豆子掉的更加凶猛。
夏婵赶紧劝慰:“别哭了,再哭惹恼了那些解差,又要提着鞭子过来打人了。”
傅夫人眼眶里挤满泪,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勉强忍住泪意。
紧紧攥着夏婵的手,声音沙哑,“我想你爹了,他若是在,定能护我们周全,现在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叫我们怎么活啊。”
说着说着,眼泪啪嗒又掉了下来。
傅夫人嫁进傅家十几年,上与公婆和睦,下与丈夫举案齐眉。
顺遂了半辈子,从没经历过这些苦难。
一提傅将军,夏婵就无话可说。
老夫人话是那么说,但若不是原主犯蠢,以傅将军的聪慧和傅家多年底蕴,事情未必会发展成现在这种地步。
原主犯下错事,只能她来承担。
深吸一口气,夏婵郑重道:“娘,之前是夏婵做错了事,我和奶奶做了保证,日后绝不会再做不利于傅家的事。”
“现下我再跟您保证一次,这一路上,我一定护你们周全。傅砚辞的病我也尽力给他治,您能再信我一次么?”
傅夫人眨巴着眼看夏婵,“你什么时候会的医术?”
夏婵哭笑不得。
傅夫人这关注点可真奇特。
幸好她人单纯,好糊弄。
夏婵随口答:“小时候总生病,病的多了就通了些医理,不大精,要想彻底治好傅砚辞的病,还得找神医。”
“这么说砚辞的病真的能治好?”傅夫人欣喜的惊呼一声,眼泪突得又涌了出来。
夏婵真是怕了傅夫人哭了。
趁着还没哭出声,赶紧捂住她的嘴,又用衣袖擦干眼角的泪,假装傅夫人从来没哭过。
夏婵:“当然能,只要找到神医就能治好他的病。”
“只是您以后就不能随便哭了,哭多了伤神,您得把身体养的健健康康的,才能亲眼看着傅砚辞病愈不是么?”
傅夫人点点头,努力的把眼泪憋回去,“好,我以后不哭了,我还要看着我儿身体康健,生儿育女呢。”
夏婵尴尬一笑,没有接话。
跟她生儿育女是没可能了,等抵达漠城,傅砚辞和她和离了再娶柳梦蝶进门,说不准有机会。
解差们又催促着赶路。
这回没人敢再耽搁,即便双脚都磨起水泡,走路如同在刀尖上也不敢停歇,生怕一停,就跟刚才那几人一样丢了小命。
又走了二十多里路,路上黑的看不见人影。
一个留着八字胡,长得尖嘴猴腮的解差大声喊:“继续往前走三里路,到前头的土地庙歇脚。”
听见再走三里路就能歇着,众人都鼓足了劲,加快脚程往土地庙赶。
夜色下,前头果然有一幢废弃的土地庙。
土地庙早年香火应该不错,修建的很大,足以容纳一百多人。
几个解差下了马,牵着缰绳站在两侧盯着人一个个往里走。
傅家人原本走在前头,一路被身后的人挤来挤去,竟是落在了最后。
等他们走到土地庙跟前,庙里已经挤满了人,就剩靠近门口的位置还空着。
夏婵皱着眉头,想了想,同醒过来的傅老夫人商量。
“奶奶,庙里人多味杂,我们不如就在旁边寻个空地歇脚,也好看着马车。”
“这天寒地冻的,在外头歇着准保得风寒,你这是存了什么心思,又想坑害我们是不是。”
夏婵刚起了个话头,傅二夫人嘴巴就跟炮仗一样喋喋不休。
夏婵好脾气的解释。
“我们来的晚,庙里好些的位置都被人占了,就剩下门口的位置,风往里一灌,吹的还是我们。”
“不如直接去避开风口的空地,刚好附近就是林子,找柴火生火也很方便。”
傅二夫人一直盯着庙里,不等夏婵说完她就后悔了。
她亲眼看见庙里好些人脱了鞋,就那么随便扔在地上,躺下就睡了。
赶了一天的路,出了那么多汗,鞋袜不知得多臭。
庙里空气不流通,里头味儿得多大啊。
傅二夫人嫌弃的撇撇嘴,装模做样的摆摆手,“行了行了,就听你一次,按你说的来吧。”
老夫人瞪了眼二夫人,“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眼里没我这个娘了,我说话不管用了?”
傅二夫人嗔怪道:“娘,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就不听您话了,我自嫁进傅家,对您百依百顺,从没冲撞过您,您这么说我,不是凭白伤人心嘛。”
“我是不是说过,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老揪着不放。”老夫人眼皮一抬,脸色严肃,没有半分玩笑之意,“是我老婆子做主给了夏婵一次机会,你三番五次针对她,怎么,是对老婆子我有意见?”
“娘!我对您没意见,我就是怕这小妮子说假话骗您,咱家被她坑的已经够惨了。”
老夫人话都说的这么严重了,二夫人索性把话说开。
今个儿被鞭子活生生打死的那几个可都是他们傅家人,虽说是不怎么来往的旁支,但到底也是姓傅的。
这几条人命何其无辜,大哥傅朝何其无辜。
夏婵轻飘飘几句话就想洗白自己,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说的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不也有话是这么说的么,狗改不了吃屎。
能为了个男人草菅人命,恋爱脑到这种地步能是轻易改了的?
别人信,反正她宋钱钱不信。
“那你想怎么着?”
老夫人了解自家二媳妇,矛盾要是一日不解决,往后这一路上都不会安生。
暗处里盯着傅家的蝇营狗苟不知多少,傅家势必得内外拧成一股绳,以后才有起来的希望。
她相公和儿子不能白死!
二夫人扭头看向夏婵,“你以后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事,不论做什么都得向我汇报,直到我确定你没有存坏心思才行,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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