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考试
不知道谢祯做了什么,反正之后的日子,谢明衍确实没有再来找过虞枝。
虞枝曾私下派柳惜年打听过那个姜嬷嬷的下落,却被告知这人已经因病离府。
她觉得这事很是蹊跷,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得了病,还偏偏在这个时机?
虞枝微一思索,心里很快有了答案,该不会……是谢祯让人去做的吧?
仔细一想,好像也只有这个可能才解释的通。
既然谢祯插了手,想必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虞枝放下心来,只不过大夫人那头肯定已经起了疑心。
尽管她这次没有抓住自己的把柄,可保不齐还有下次,也是不得不防。
新年已过,年味还未完全散尽。
转眼间已迎来众人期待已久的春闱,虞枝也是继那日之后第一次看到谢明衍。
两人在谢府门口狭路相逢,谢家人一同为即将去参加考试的谢明衍送行,这种场合虞枝自然也得出面。
她在人群中抬眼打量谢明衍,他轮廓略显消瘦,气质比之前看上去成熟了很多,褪去了稚嫩青涩,整个人愈发往谢祯的方向靠拢。
然而两人又不是同一种类型,一眼看过去泾渭分明的那种。
这些日子谢明衍闭门不出,一心备考,半点风声都不曾听见。
虞枝知道,他的实力想蟾宫折桂并不难,因为上一世他就做到了。
那会儿人人都道她命好,白捡一桩婚事,嫁的还是状元郎,别人做梦都求不来的,她轻轻松松就得到了。
可是成亲不过两年,她就香消玉殒,可见得到了什么,相应就要付出什么作为代价。
不过这一世这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了,谁愿意当这个状元夫人谁就去当。
虞枝面无表情地想着,忽然对上谢明衍看过来的目光,掺杂着说不上来的晦暗深沉,她微微一顿,面无波澜地垂下了眼。
他干嘛作出这么一副自己欠他什么的样子?
他和陈楚楚不情不楚的时候,她也没表现出什么愤怒啊。
“明衍啊,时辰不早了,你先去吧。”
谢老夫人发了话,大夫人只能收起了依依不舍的姿态。
谢明衍恭敬地颔首,最后看了眼虞枝的方向,低头弯腰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程,虞枝心情十分平静,甚至有空琢磨等谢明衍参加完春闱,用什么借口退婚。
啊,要是谢明衍能在考试中失利,或者遭遇什么不测,那就更好了。
那辆马车逐渐消失在视野里,虞枝收回了发散的思绪。
……
“阿妤,你怎么瞧上去无精打采的?”明瑶敲了敲桌子,唤回了虞枝恍惚的思绪。
她一抬头就看到明瑶支着下巴望着她,脸上有些被忽视的不满。
虞枝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瑶瑶,你刚才说什么?”
明瑶撇了撇嘴:“原来你刚才都没有听我说话啊。”她眼珠转了转,有些八卦地盯着她看,“你该不会是在为谢明衍参加春闱的事情担心吧?”
虞枝眉尖轻蹙:“我担心他做什么?”
明瑶觑着她的表情,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近,压低了声音问她:“阿妤,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想嫁给谢明衍啊?”
她也不傻,多少能从虞枝态度的转变窥出一些不对劲来,只不过一直没好意思问。
两人向来关系要好,虞枝也没有瞒她的打算,闻言慢慢点头:“我确实不想嫁给他。”
这话要是让其他贵女听去了,八成要说她假清高,放着这么好的婚事还不满足,毕竟明眼人一看都会觉得,这桩婚事明显是她高攀。
但明瑶就不会这么想,她听罢也不觉得奇怪,反倒赞同地点点头:“你不想嫁给他也正常,这个花心大萝卜,之前还跟陈楚楚不清不楚呢,还没有成亲就这德行,要是成了亲那还得了!”
很快她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惆怅地叹了口气,“可是阿妤,谢家的婚事不是那么好退的吧?”
谢家怎么说也是有名有姓的高门大户,谢老夫人看上去对阿妤还挺满意,谢明衍又是个怂包,想要他们主动退婚可能性不大。
至于虞枝这边提,那就更不可能了。
除非谢明衍做出了什么让两家面子都过不去的丑事,闹到非要以退婚收场不可。
虞枝眸光微闪,脸色讳莫如深:“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阿妤,你可千万不要干什么伤害自己的傻事!”明瑶神色有些担忧,怕虞枝为了退婚不惜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她心下微暖,唇角微微翘起:“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好吧,反正为了这么个人搭上自己可不划算!”
这世道女子本就艰难,无论是谁的过错,但凡被退婚的女子,都要受到世人的指指点点,之后的婚事也不会顺畅。
虞枝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对了,你刚在想说什么?”
明瑶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眉毛微微一挑:“我说薛淮景那个大蠢蛋,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人家逞能!你都不知道,他居然也偷偷摸摸参加了这次春闱,你说凭他二两脑子那不是去丢人的吗?”
她磨了磨牙,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要是回头他考个倒数第一,他自个儿丢人也就算了,本姑娘也陪着他丢人,沦为盛京一大笑柄!”
她神情悲愤,仿佛已经想象到了那幅画面。
虞枝忍俊不禁弯唇:“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万一人家是有真本事呢,到时候你也跟着沾光。”
“就他?”明瑶语气里的嫌弃溢于言表,“阿妤你别开玩笑了,他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他能有什么真本事?我看他就是去凑数的,什么热闹都敢凑啊。”
虞枝但笑不语,心说这你还真想错了。
薛淮景就是个扮猪吃虎的,上辈子人人都道他是大器晚成,到了一定年纪突然开窍了知道上进。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天才?其实这人之前一直在藏拙罢了。
只不过距离上一世薛淮景崭露头角还有几年功夫,他怎么突然就想着入仕了?
难道……是因为瑶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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