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阴谋开始!
第二百四十章 阴谋开始!
大金国辽阳,伪皇宫,老奴。
要说这几天的老奴,那是情绪非常不爽,因为他已经得知了金州卫惨败的噩耗,更令他愤怒的是,金州卫丢了不要紧,派去的那么多援军全部战死也勉强可以接受……
可要是因此影响他统一整个辽东的计划,影响到接下来攻打广宁的大战略,那就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甚至只要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恨的咬牙切齿,心中非常懊悔的……当初在拿下沈阳城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祸根呢?如果当时稍微重视一点,把高耀晋彻底铲除的话,那就没有今天这么多祸事了吧?“报大汗知道,以奴才看来这个高耀晋确实有几分难搞,所以我军这次在对广宁发动进攻的时候,一定要想办法把他干掉,不然的话要是让此人继续做大,恐怕都是我大金国的一个心腹大患啊。”
这时站在他身侧的遏亦都就是如此建言道。
没错,这位就是当初金州卫之战的那位,高耀晋的手下败将,也就是他当初还算果决,在最后关头看见已经势不可为,就立即夺路而逃……
然后他的运气还相当好,在抢了一个辽民的衣服化妆成普通老百姓之后,居然被他混过了封锁线,奇迹般的逃了回来,还毫发无伤的。
不过话虽如此,如此惊心动魄的经历,让他对高耀晋的恨那是积累的更多了……比天高,比海深!
从原来的杀子之仇,再加上这次自己差点又死在对方手里,所以现在新仇旧恨加在一起,那都恨不得生吃了高耀晋的肉!
所以现在有机会,在和老奴商议具体对策的时候,就立即如此向老奴提议,誓要消灭这个生死敌人!。
“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具体操作的话还要分个先后。”不得不说老奴不愧是厉害人物,后金枭雄,虽然心中同样愤怒,却没有让情绪左右自己的判断——
换句话说,他在仔细分析了高挂于墙上的辽西地图后,还是坚持原来的既定战略……那就是先打广宁,再打大长山岛,加一个新多出来的金州卫。
至于什么原因那也是明摆着的……那就是大长山岛的地理位置实在是非常令人讨厌,就算花了一番力气拿下了,高耀晋也能随时坐船开溜走人,进退自如。
费了一番力气还什么都没有,这就很恶心人了,所以还不如先拿下目标更大的广宁镇城……
毕竟那么大的一个镇城跑不掉,而且作为辽东明军的精神支柱,如果能够拿下广宁诸堡,还能进一步打击明军信心,甚至能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让大长山岛明军士气大跌,在失去广宁镇城的庇护后,没了互为犄角的效果,进一步让大长山岛成为无根之木,无源之水,这样到时候再动手,也会轻松容易很多。
“报主子知道,可要是先攻打广宁的话,到时候这个大长山岛不会见死不救,等到我军攻打广宁的时候他如果领军来援,那也比较麻烦呀。”
甚至这个遏亦都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现在高耀晋已经拥兵近三千,还都是战力惊人的新军,甚至他继续操练的新兵还没算进去,所以这要是让他发力的话,广宁之战将会变得非常困难。
“呵呵你不必多虑,对此本大汗早已有计划。”而老奴听了却并不感到意外,反而眼中露出了阴险的光芒……
因为他早就对此做好了计划,既然他在这里碍手碍脚,那就调开他好了。
换句话说现在单靠他的力量,要动他比较麻烦,那就是时候调动 ‘ 盟友’的力量了。
要知道老奴之所以能够一路崛起,从一个普通女真小部落首领一路做大,这和他早年前的 ‘ 乖巧驯服 ’有关……
要知道在老奴年轻的时候,三十年前大明帝国还是处于强盛期,南李北麻,威压天下。
所以他为了扮演一个驯服的女真首领角色,那是经常派人入京上贡的!几乎一年不缺!
他在三十余年里始终对朝廷保持臣服,经常向明朝进贡。例如老奴本人从万历十八年到万历四十三年的三十多年里,亲自赴京奉贡就达8次之多,而其他人员的入京奉贡就更多了。这和当时不少狂妄自大,看不清形势的女真首领相比,是非常聪明的举动,那些看不清形势的女真大部落首领,有的不仅不上贡,还出兵挑衅大明的最后都被剿灭了。
而老奴如此乖巧驯服,成功赢得了朝廷的好感,在他一路吞并各族,一路崛起的过程中非但没有镇压,反而认为他“保塞有功”,看边有力,不仅大肆给他封官进爵,加封他建州卫都督佥事,以后又授予正二品龙虎将军。可谓是满朝文武的眼睛都瞎了。
所以就算到了现在,他也能从中获益——在这年复一年的上贡中,他就结交了很多京城里的有力官员,毕竟金钱开道,没有人不喜欢的。
虽然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因为他已经悍然举起了叛旗,基本上那些官员碍于舆论,明面上不再联系,至少是联系少了很多。可如果是为了对付一个共同的敌人,他相信他们还是可以找到共同点的。因为老奴当初结交的目的性相当明确,那些当朝权贵中,现在很多都是那种正当红的东林大佬。
而以东林派系现在对于高耀晋的不待见,乃至怨恨,就算老奴不通过京师里的细作回报都可以想象出来的,所以他就准备在这一点上好好做些文章。
甚至对大明军制有很深研究的老奴,感觉到时候名目都是现成的——那就是调高耀晋领兵入京训练,也就是所谓的班军服役——
按照大明祖制,全天下所有卫所的军队需要轮番调入京城操练(当然到了后期大明军制糜烂,原本的入京操练变成了入京服役,堂堂军队变成了服役的役夫)
而这么做有两大好处,第1,能把高耀晋调离他经营坚固的老巢,这样到时候如果能找到机会,就可以想办法暗杀掉他……
如果找不到机会,那也至少可以削弱大长山岛的明军力量,群龙无首,这样在他发起广宁战役的时候,广宁守军就会失去一大臂助了——他们苦苦期盼的辽东之虎再也不会出现了。
“高!真是高!大汗你不愧是我大金国天降的英明汗啊,是注定要带着我女真人崛起的英雄!”而遏亦都听了都是激动地连连点头,感觉这个计谋非常好,阴准狠。
只是他还有二点担心,第一,高耀晋会不会抗命不去?至于第二点,则是联络问题,就听他道:“如今我们和明国高层那边已经许久没有联络了,如何能确保他们会按照我们说的办呢?”
“遏亦都你放心,那些明人高官都是聪明人,他们会那么做的——”老奴就是意味深长的说道:“在那些人看来,杀父之仇都可以原谅,唯独断自己财路的人不可原谅!”
“而以那个高耀晋如今大肆推广咸鱼干,还有高档海鲜生意,他挡了很多人的财路,和东林党中很多人都结下了深仇大恨,所以我们只要稍加挑拨,何愁大事不成啊。”
甚至老奴还有一句话没说,如果那些明人高官都是深明大义,都是把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的话,还有他小小后金崛起的机会吗?哈哈!
“奴才明白了,那奴才立刻就联系明国京城里的细作,让他们准备发动——”
~~~~~~
大明,京城。
10天之后,在皇城附近一座豪华的宅院里,孙鼎相就是坐在点着清雅龙涎香的书房里,看着面前一份烫金的大红拜帖有些发愣——
“咦?范永斗?虽然本御史听说过此人,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北地豪商,却和本官从没有什么交接的,连生意方面都没有交接,所以今天忽然拜访?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啊?”
“回老爷,估计他是想在京城里做些买卖,所以先来打点一番,毕竟如今谁要是想在京城里做些买卖,不来拜拜您的山头又怎么行呢?”前来送上拜帖的一个内府管家就是如此说道。
“这倒也是。”孙鼎相听了就是毫不谦虚的点了点头,也就是这位孙鼎相可是官拜东林党重要人物,正二品都察院左都御史,负责督查天下百官的。
只是他虽然是干的纪-检-委的活,他本人的屁股却不干净——当然这也是如今大明各级官员的通常做法,就算他是堂堂正二品左都御史,可光是靠朝廷发的那点俸禄,养活一家子都难。
所以就算他没有亲自下场经商,但是他的娘家人,家族中人,或者府中家仆之类的出面经商,那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甚至他的生意还做得不小,还是一门垄断生意……叛卖私盐。
毕竟以他的眼光可看不上什么小生意的,只有那些原本属于朝廷专营,稳赚不赔的生意中,像什么盐啊铁啊之类的垄断生意,他才挑了一个简单来事的私盐生意,从中插了一脚。
因为他的老家就在山东莱州,而那里因为靠海,是整个大明都知名的盐巴生产基地。
所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整个莱州地面的私盐生意(就是除了官方运营的官盐之外,其他有能量的官员私下经营的盐巴生意),他垄断了近七成,甚至就算在京城里,都有他暗地里开的几家盐铺。
以其中最少百分之一千的暴利,他的 ‘ 生意’是做的是风生水起,日子好不滋润。
所以现在,他面对一个摸不清来路的可能同行,还是有些警惕的。
“既然如此,你就带那个范永斗上来吧,本官倒要看看他想说些什么。”孙鼎相再次翻看了一下拜帖上面附的那份礼单,就是如此说道。
毕竟以他的身家巨富,对于这份礼单都是比较满意的——百年老山参一根,上好貂皮十张,东珠20颗。
嗯,这样一份礼单加起来价值都要近百两,就算去见当朝首辅都够了,听说这个范永斗一直在做北方女真人的生意,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不过孙鼎相却是没有什么成见的——就算和谁过不去,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啊,他范永斗和女真人做生意,关他屁事。
“草民给孙大人请安。”范永斗进来之后,大概年约五旬,长着两撇鼠须,最有特点的是那对小小的眼睛在眉下不停转来转去,恰如两匹小鼠子,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奸猾之辈。
不过这个范永斗礼数还是非常足的,等到他见到了孙鼎相,直接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一个大礼——跪地叩拜,以拜见皇帝或者自家老祖宗的礼仪行礼,如此不要脸的姿态也是没谁了。
当然放在他身上也是非常正常的……毕竟这位范永斗可不是普通人,甚至可以说是青史留名的人物,当然留的是一身臭名罢了。这位范永斗是奸商的代表,趁着明金交战的机会大发国难财!
例如两国开战之后,大明朝廷明文规定不得再卖给对方盐和铁,不能资敌通商。而他就不管,身为汉人,不仅照卖不误,还变本加厉的卖!朝廷方面死了多少兵,丢了多少地,关我屁事!
所以如此灭主忘宗之辈,自然成了后金国最能信任的老朋友!等到后世我大金国统一整个中原,论功行赏的时候——
以他范永斗做出的杰出贡献,不可磨灭的贡献,都摇身一变,成为皇家御口亲封的八大皇商之首了(就是某些生意只有这八家可以做,成为独门生意),与国同休,世代享受荣华富贵!堪称卖国贼的典范。
当然此时的他还远没有如此显赫,还只是一个北方的普通大商人,当然最多是因为胆子大,已经在八大皇商中崭露头角。
而他这次前来拜访孙鼎相,也是得了主子的授意,准备在他这里打开一个突破口的。
“哎,范先生太客气了,只是你我二人素不相识,不知先生所为何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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