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母债女还
深夜，万籁俱静。
皇宫中唯有一处依旧灯火通明，那便是琇妃的寝宫。
寝宫中，琇妃一边揉着帕子，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口中还时不时地念叨。
“这个屠阡煞，竟然瞒着本宫留下这么大一个祸患！现在二皇子那边的地牢守卫森严，杀人灭口都不可能，要如何是好啊！”
“母妃稍安勿躁，儿臣的人已经去打典了。”
说着，三皇子缓缓地喝了一口茶水。
茶杯还没放下，房门便被轻轻叩响。
门外传来老太监的声音。
“三皇子，人已经带到了！”
吱嘎！
屠阡煞就这样出现在三皇子和琇妃两人的面前。
他虽然发丝凌乱，脸上还满是风语姌的鞋底印，但头颅依旧高昂，眼中的清高，身上的气势也不弱半分。
琇妃都快气疯了，帕子往屠阡煞的脸上丢去。
“本宫花那么多银子助你登上擎苍宗西殿的副教主，你就是这样报答本宫的吗？还自居擎苍宗第三高手！本宫看你就是个废物草包！”
“娘娘慎言，本座只不过是一时大意才被个臭小子设计俘获，再说了，不到两个时辰本座就已经破除禁制，恢复了自由。”
“你竟然还敢顶嘴？”
琇妃气得一把拔出旁边侍卫的长刀就想去砍屠阡煞。
屠阡煞不悦地眯着眼睛，却是没有要躲开的意思，只低沉的声音悠悠道：“不过是一个颜易瑾罢了，本座之所以会留他一名，就是因为他自愿服下了本座研制的生死蛊，他是死是活，都在本座的一念之间！只需要他靠近本座十丈之内，本座就可以……”
琇妃听不明白，还欲发作。
三皇子却按住了他的母妃。
“母妃住手，他说的有道理，我们接下来能不能反败为胜，就靠他了。”
“还能反败为胜？”
“没错！只要儿臣今夜将屠副教主带去……”
三皇子附耳低语。
琇妃听着听着，终于舒展了眉头。
翌日，天刚亮。
墨灵国的朝野上下便已经统统拥挤在了皇大理寺中，所有人只为了见证历时十五年之久的女战神叛国一案的结果。
女皇高坐在庙庭正中的高座之中，面色冷凝。
在下方主审这次案件的是长公主轩辕芸汐和二皇子轩辕云宸，三皇子轩辕韫修和四皇子轩辕赢允则是坐在堂下，与一众墨灵国的大臣们共同旁听。
众文臣武将也分成了两派。
一派支持女战神是冤枉的，称之为战神之师的白、赤、橙、黄、绿、青、蓝、紫八将，此刻也都极力拥护风语姌。
另一派则是始终愤恨女战神叛国而逃，非要让风语姌连坐处死不可的古老将军一派，人数比起战神之师的八将，只多不少。
之后，便是一些旁听的贵族宾客。
譬如芸苓国的八王爷南宫景铄。
他可不相信半年前还是哑巴的风语姌，现在一朝回墨灵国，就能伶牙俐齿的为她娘亲平凡昭雪。
他就是等着风语姌客死他乡，也省了他亲自动手。
殇璃凰就坐在南宫景铄的对面，也听小姌姌说起过这南宫景铄与风婉瑶联合起来污蔑她的无耻行径，一心想替小姌姌报仇。
可惜现在人多不好下手。
殇璃凰便只能时不时地瞪一眼这瘪犊子，然后边瞪边用小牙签使劲戳面前的水果，就好像是戳南宫景铄身上似的。
风语姌又感动，又好笑，悄悄按住了殇璃凰的手。
“别激动，事情一件一件来……”
“行！我再忍忍！”
殇璃凰点了点头，开始大口嚼苹果。
眼看着众人都已经差不多到齐了，风语姌便招呼了一声高处的轩辕云宸。
他立刻拿出了颜易瑾和王婶女儿他们的证词，以及颜易瑾与琇妃来往密谋的信笺，统统呈交给了女皇。
女皇看得眉头紧锁，冷酷端庄的脸庞上出现了抑制不住的阴沉。
风语姌看得出来。
女皇并不想她娘亲沉冤得雪。
这样地小姨，应该很叫当年的宓琼音心寒，所以才会在被误会之后也不回来澄清，直到客死异乡也没有再见过一面。
呵呵……真应了那句话。
动物一直是动物，人却不一定始终是个人。
幸好，她的表哥、表姐还不错。
表哥轩辕云宸高声对女皇道：“陛下，从您看到的这些证词和证物来看，女战神冤案的始作俑者就是琇妃！请严惩不贷款！”
女皇用小手指轻揉着太阳穴，悠悠道：“云宸，办案讲究人证物证俱全，既然你说当年冤枉女战神的证人已经找到，就把他带上来问话吧！”
“儿臣遵命！来人，传颜易瑾。”
轩辕云宸一开口，堂下的衙役立刻转身去地牢提审犯人。
好一会儿，两个衙役面色苍白地跑了回来，‘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堂下。
“不好了，证人颜易瑾已经暴毙在大牢中，王婶女儿也下落不明！”
“什么？！那个颜易瑾关押期间有何人接近过？”
“从昨夜审讯过后，大牢的封条都没有开启过，也不知道怎么就暴毙而亡了，此刻尸体就呈放在门口……”
衙役的声音越说越弱。
堂下一片纷乱。
尤其是曾经因女战神失踪而损失了家族大半男丁的古老将军，更是直接领着一众文臣武将站了起来，声势浩大的讨伐质问起风语姌。
“哼，人死的死，逃的逃，想要什么证词还不是你们随便弄？”
“对，死无对证的事情，不足为据！”
“原来，搞了半天是灵羽公主和长公主、二皇子一起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啊！”
“这个证据我们不服！”
“……”
古老将军闹得拍桌子砸碗的，审讯大堂乱作一团。
堂下，轩辕韫修瞧了一眼他的生母琇妃，琇妃此刻已经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了。
南宫景铄更是幸灾乐祸的一笑，还添油加醋了一句。
“看来，现在只能让灵羽公主将女战神的罪，女代母还了……”
“对！杀了灵羽公主！杀了灵羽公主！”
古老将军为首的群臣激愤高喊。
堂上的女皇一副骑虎难下的表情，为难地看了一眼风语姌和轩辕云宸他们，摇头轻叹。
“民心所向，朕也无能为力了，看来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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