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皇帝同意
皇帝冷哼了一声:“作为朕的儿子,老四的确是出众,你就算是喜欢,也要看看自己的身份,够不够资格。”
“不错。”沈照姮点点头道:“臣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四皇子殿下,原本也没想着高攀……”
“既如此,那……”
皇帝面色一喜,正要顺着这个话头说下去,结果就听到沈照姮接着道:“可我祖父毕竟是沈太傅,我也不能坠了他的威名,不高攀,却并不代表我可以践踏别人的心意,四皇子殿下拿出了他的态度,如此拼命为我谋求未来,我怎么可以辜负他的深情厚谊呢?”
“想来,祖父若在,也会赞同的吧?”
沈照姮说到这里,目光微微的转过去,凝望着大殿外的天空,神情怅惘,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最慈爱的祖父。
皇帝:“……”
被将了一军的他,皱着眉头看向沈照姮,好似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沈照姮不是什么无知妇人,她除了嫁过人,她还是本朝最高瞻远瞩,最有贤良才能的沈太傅的孙女。
“你的意思是……你也愿意嫁给老四?”
“四殿下英俊潇洒,才华出众,我为什么不喜欢?”沈照姮反问道。
“沈小姐,本宫记得,之前曾经问过你,是否喜欢老四。”陈皇后此时笑盈盈的开了口:“你当时的回答是,你只爱自己的夫君,一心一意绝不背叛她。”
“皇后娘娘,此一时,彼一时。”沈照姮淡淡回答道:“当时臣妇尚且还未和离,仍然是姜家妇,如何能够接受四皇子的爱意?自然是一心一意爱自己的夫君了,我答应他,且愿意陪着他进宫来,正是因为如今我已和离,不会再践踏他的心意了。”
“可是你才刚和离几天?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投入到四皇子的怀抱里面,这似乎……也不太合理吧?”
陈皇后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皇后娘娘,我是和离,又不是死了丈夫。”沈照姮闻言有些想笑:“死了丈夫,需要灵堂前守候个七七四十九天,披麻戴孝三年整,方可另行再嫁,难道和离也需要这样么?既然不需要,那我就算是今日和离,明日再嫁,又关别人什么事情?”
“可这样一来,百姓便会议论,是不是你之前早就已经与老四有所瓜葛,这才一和离,就迫不及待的另嫁……”
“有这张圣旨作证,一且不过是拨乱反正罢了,再说是儿臣执意迎娶阿姮,旁人要议论,便议论儿臣好了。”
燕祈昇抢着回答道。
“皇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皇帝看到他,十分头疼,顿时扭头看向陈皇后。
陈皇后握紧了手中的茶杯,脸上却挂着笑容,淡定从容:“臣妾没什么意见,一切听从陛下的。”
“好吧。”皇帝叹息了一口气,看着燕祈昇道:“看在过去那道圣旨,以及你如此执拗的份上,朕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
“儿臣多谢父皇!”燕祈昇闻言一阵惊喜,听到但是,心中却是一沉。
就听皇帝幽幽开口道:“沈氏毕竟是再嫁之身,嫁给你便做侧妃吧!至于正妃人选,让你母后好好斟酌……”
“父皇,儿臣是要迎娶她做正妃的!”
燕祈昇直接打断他道:“请父皇成全!”
皇帝脸色蓦然一沉,威严之中夹杂着一丝薄怒。
他都已经后退一步,答应让他迎娶沈照姮了,纵然是个侧妃,此时不应该感恩戴德的道谢么?这个混不吝的臭小子!
“胡闹,你毕竟是朕最宠爱的儿子,你娶个二嫁的媳妇,置朝廷,置朕的脸面往哪里放?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你若是不愿意,那便谁也不娶了!”
“儿子宁愿谁也不娶,也不想委屈阿姮。”
“老四。”陈皇后再一次开口:“本宫知道你不愿意委屈沈小姐,想把最好的给她,可沈小姐嫁进姜家三年都无所出,本身身子也羸弱,这样的她,是做不了你的皇子妃的,你可明白?”
“你若是……执意要迎娶她,失去了你父皇的心,日后受到冷落排挤,也不在乎么?”
就差直接言明,燕祈昇若是非要迎娶沈照姮,那太子之位就不要想了。
日后这皇位也与他没什么关系。
熟料燕祈昇连犹豫都不曾的,直接就跪了下来:“儿臣知道一切后果,但是不后悔自己的决心,请父皇母后成全!”
沈照姮自然也听出了皇后的话中话,再听到燕祈昇的回答,她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燕祈昇,竟然愿意为她做到这一步。
这就够了。
她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付出呢?
她刚要开口,言明自己不嫁燕祈昇了,然而燕祈昇比她更快的开了口:“父皇,求您成全!”
然后一伸手,直接握住了沈照姮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掌心,无论她怎样挣扎,都不打算放开。
沈照姮万万没有料到他当着帝后二人的面儿,都敢如此,顿时一张脸羞的通红。
皇帝将他二人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竟然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当初与陈皇后新婚燕尔的情形来,眼底的寒冰也渐渐融化了一些。
他摆摆手,道:“行了!都起来吧!既然你们已经考虑清楚了后果,朕便下旨赐婚,只是有一样,日后不许后悔!后悔也没用!”
燕祈昇感激涕零的拉着沈照姮赶紧磕头:“多谢父皇母后成全!”
这一刻,他的眼眸亮晶晶的,嘴角上翘,沈照姮从未见他笑的如此开心过。
她被这情绪感染,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陈皇后在一旁微微的叹息一口气,没再说什么,看着燕祈昇的目光有着可惜与失望。
……
当天下午,沈照姮赐婚四皇子燕祈昇的圣旨,便下来了。
接旨的时候,沈家的阵仗很大,门口引来了许许多多的人围观看热闹,沈枫高兴的合不拢嘴,当天还给满府的下人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钱,大家同喜同乐。
其实除了这件喜事,沈家还有另外一件喜事。
那就是沈枫的任命下来了。
有着丰富的治理郡县的能力,年年考核都十分突出的他,一回京便被皇帝塞进了户部,任四品给事阆中。
沈家人的开心,自不必多说。
单说这个消息传到姜国公府时,姜长宁听到后,当场脸色就变得铁青。
一旁魏如月正巴结讨好的给他夹了一筷子鸡肉丸,却被他一巴掌就拍远了,姜长宁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问禀报消息的宝林:“你可听清楚了?陛下给四皇子赐婚的对象……真的是沈照姮?”
“是啊!就是她!如今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宝林也是一副做梦不敢相信的样子:“大家都很唏嘘,万万没有想到,陛下最优秀的皇子,结果却迎娶了一个二嫁女!”
“就是!这有什么值得得意的。”姜国公夫人一边慢条斯理的剥虾,一边满脸鄙夷的道:“还是我们家不要的,休掉的……”
“娘,你少说两句吧!”魏如月不赞同的道。
听到沈照姮和离之后,转身就被赐婚给了四皇子殿下,这才几天啊!
她的心情,复杂之极。
又是妒忌,又是艳羡。
四皇子那样的人物,一直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结果沈照姮非但想了,她还得到了!
她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那些男人,可是他们一个个却都选择她。
姜长宁面色十分难看,饭都没吃饱便撇下筷子回房间去了,沈照姮一与他和离,转身便迫不及待的与他人订婚,就仿佛……丢掉了一个垃圾一样。
可惜的是,他就是那个垃圾。
这让姜长宁内心里生出一股愤怒,以及没来由的……妒忌。
其实和离之后,他有想过要把沈照姮接回来的想法的,只可惜他想着等一等,晾一晾她,哪里想到就这样被人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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