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一点长进都没有
作为一个顶级黑客，没人能在许长生的眼皮下做手脚。
那些异常邮件他早就发现了。
至于他为什么还是会将错就错来赴这个约，是因为他很好奇到底是谁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他，明明国内也没几个认识他的人。
能在第一时间查清他的行踪并且把他引到这里赴约的人，肯定是有点手段的。
他喜欢危险又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所以他来赴约了。
没想到竟然在这能遇到老熟人。
许长生和傅砚珩面对面坐着，两个人多年的恩怨走马观花般从两个人脑海中流过。
最后暂停在七年前的某一天。
一场巨大，毁灭性的爆炸中，原本应该死掉的两人，不仅都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此刻还气定神闲地坐在一起品茶。
傅砚珩的身子微微靠在椅背上，袖子卷在手肘上，露出白皙漂亮的手腕，腕上戴着一串普通的佛珠手链。
“多新鲜啊，活阎王都开始吃斋念佛了？手链挺好看的，哪买的，给我一个？”
傅砚珩冷嗤：“野猪品不了细糠的东西，你戴手链不太合适，不如直接去公安局认领一副手铐。”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旁若无人地点上。
许长生哼了一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装逼之前抽根烟的习惯还是没变？”
傅砚珩冷瞥他一眼，懒得解释。
“许长生”他清冷开口，听不出语气里的感情色彩，“国内不适合你，不管你这次回来是出于什么目的，你都尽早离开。”
“凭什么？”
“凭我分分钟能弄死你，要不然试试？”
傅砚珩几乎是话音刚落，对面就即刻飞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刀身在空中高速旋转直直朝着傅砚珩的眉心飞射过来。
这样的速度和力度，许长生有信心，只要能刺中傅砚珩，就能一击毙命。
但前提是得能刺中。
傅砚珩的速度更快，猛地抬起手中的茶盏，叮当一声，坚硬的陶瓷在掌心爆裂，匕首应声掉在了地上。
碎片将他的手指割破一道小口子，鲜血立马顺着指尖流了出来。
他不甚在意的甩了甩指尖，用纸巾随便一擦，血就已经止住了。
“好可惜”许长生轻笑一声，眼底并没有失落。
傅砚珩这个人，很难杀的，早在很多年前他不知道傅砚珩的名字只知道他的编号时，他就知道这件事。
只是没想到，在那场爆炸之后，他还有机会见到傅砚珩。
许长生若无其事地坐着，淡定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好像刚才掷出飞镖想要取人性命的人并不是他。
他不懂茶，同样都是苦不拉几的东西，许长生更愿意喝咖啡。
他抬了抬眼，淡定地看着对面，言归正传。
“国内是被你撒尿做记号了还是怎么的，凭什么我就不能待？”
“你觉得呢？顶级黑客，入侵公安局内部系统盗取资料，以及大大小小若干个泄露信息的行为，你觉得自己一旦落网，几年起判合适？嗯？Bug狗屎甲壳虫？”
许长生：“……”
他最烦傅砚珩叫他Bug狗屎甲壳虫，明明他的名号是在国际上万分响亮的存在，他的身份也是万分神秘的存在。
但偏偏到了傅砚珩这里，轻飘飘一句许长生就把他的真实姓名暴露了。
任何人在傅砚珩眼里，都很难保留秘密。
虽然傅砚珩不是黑客，但他有着惊为天人的智商和推理能力，以及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钞能力。
所以他才会时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谁都像是能被轻易碾死的蚂蚁。
许长生顶了顶腮帮子，心里很不爽，“你一直在查我？”
“没有一直”傅砚珩露出一个虚情假意的微笑，“在得知你回国的当晚粗略地了解了一下，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只是想友好地提醒你一下，早点离开，别作死。”
明明已经是江城重点通缉对象了，还敢在落地之后第一时间约江城派出所法医在茶馆见面。
这样肆无忌惮的跟公安局的人打交道，可见许长生到底有多自信自己的身份完全不会暴露。
“我不需要你提醒，我们也没什么交情，你少在这两面三刀虚情假意，真以为自己带一串佛珠手链就能当活菩萨了？傅砚珩，我可从来没觉得你会是什么好人。”
“我也没说我是个好人。”
“那你管我在这干什么？假惺惺！哪怕我就是回国寻死呢，你眼不见心不烦，没事儿少调查我，少约我见面，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皆大欢喜。”
“……”
两个人互相沉默一瞬。
傅砚珩搁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敲了两下，沉冷的目光如深渊般一样望不到底。
他淡笑一声：“我不调查你，你不也照样会调查我？”
许长生：“……”
是这个理。
两个人的恩怨纠缠，是那种知道对方死了也要把尸体挖出来确认十遍以上才会满意。
这一次如果不是傅砚珩主动来见许长生，他也会想办法调查傅砚珩的尸体葬在哪儿。
“我确实会调查，因为你知道的，我巴不得你死了，但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也要把你的尸体再挖出来凌迟一遍。”
傅砚珩冷笑，“那真让你失望了。”
他俯身将刚才掉在地上的匕首捡起来，手腕一甩，匕首稳稳当当地扎在桌子上。
雪白的刀刃折射着冷冽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许长生，该说的话我今天都说完了，早点离开，或者，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傅砚珩起身，转身欲走。
许长生跟着站起来，单身搭在他的肩上，下一秒，手腕被抓住，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那么大的个子，被人轻飘飘地摔在地上。
多少有点侮辱性。
傅砚珩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嘲讽一笑。
“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从许长生的身上跨过，在他眼里，地上的人连个障碍物都算不上，完全被无视成空气。
许长生捶地：“傅砚珩！你最好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我也一定要你好看！”
搭在门上的手停了一瞬，傅砚珩瞥了他一眼：“你有本事站起来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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