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一只老鼠而已
听到男人的话,江澜心里胀鼓鼓的,好似憋着口气,又好似是喘不上气的窒息。
论诡辩,她永远都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他总是能将自己所做的一切归咎在她的头上,让她百口莫辩。
江澜转着眼珠子,将视线转向别处,本就连话都说不利索,还去和他争辩什么。
陆竟池盯着她的脸,眼中的漆黑好似要喷薄而出。
气氛也逐渐开始越来越冰冷,江澜手脚发冷,她试图站起来离开这里。
却被他钳住两只手腕摁了回去,捏到她受伤的地方,江澜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她不解地抬头看向男人,落地窗外有阳光射了进来,而他正面着光,光晕在他鼻梁上流转,将他的五官轮廓线条描摹的更加立体深邃。
唯独那双眼睛里,一片漆黑,光怎么都照不进去。
江澜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
好在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江澜眼睛陡然瞪大,恳求他放开。
陆竟池不慌不忙,低头在她唇瓣上咬了一下。
狠狠地咬了一口,刺痛传来,江澜口中不自觉溢出细小的嘤咛。
“下班等我。”
陆竟池这才放开她,转头对门口说:“进来。”
江澜还躺在椅子上,来不及起身,办公室的门便推开,她慌乱之下从椅子上滑了下去,钻进了办公桌地下。
她脑子里回荡着他那句‘下班等我’心里更堵得慌,他是不是忘了他们已经离婚了。
林征和秦霜走了进来,两人一眼看到陆竟池嘴唇上那抹殷红的血迹。
林征诧异道:“陆董,你的嘴……”
陆竟池淡定的伸出拇指,随手抹了一下,“上火。”
说完,他坐回了椅子上,靠着椅背,视线落在两人身上,“什么事?”
林征看了眼秦霜,两人并不是因为同一件事来,只不过在门口遇到了。
他示意秦霜先说。
秦霜将怀里的文件递给陆竟池,“这是陆总交给您的文件,说是与陆氏的国际公司合并的手续文件,需要您签个字。”
陆竟池接过来翻了翻,“明天来拿。”
秦霜有些迟疑,“他说今天就得要,流程已经走到这了,想这两天尽快把流程走完。”
陆竟池视线从文件移到秦霜脸上,他忽然问:“秦助理,在陆言启手下工作,顺利吗?”
秦霜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
她微笑道:“反正都是那些工作,不管在谁手下做事,都是我分内之事,我只是秉公办事而已。”
秦策扬了扬唇,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意,他迅速将文件翻完,拿起桌上的钢笔,潦草的签下自己名字。
签完字,他将文件递还给秦霜,“秦助理,好好工作。”
虽然不懂他的意思,但秦霜还是点点头,接过文件,“我会的。”
江澜蹲在地上,视线只能看到男人的两条大长腿,最高也只能到腰际皮带的位置。
她抱着膝盖,蹲的脚有些麻,她又换了姿势,坐在地上,靠着办公桌的侧壁,揉了揉发软的脚踝。
等秦霜走后,林征这才开口:“陆董,王总的事在网上炒得火热,咱们是不是得做点什么?”
陆竟池把椅子往后滑了一段距离,与办公桌拉开将近半米左右距离,随后,他垂眸看了眼桌底下的人。
江澜似乎也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看了过去,对上他深不可测的眸光,她又把头埋进膝盖,避开他的目光。
林征有些不解,他试探性地问:“是不是地上没打扫干净?”
陆竟池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地点了根烟,“没事,一只老鼠而已。”
“……!”林征大惊,办公室居然有老鼠?“我马上叫人来打扫!”
“不用,你刚才说什么?”
“哦…我说王总的事。”林征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陆竟池手指夹着烟,若有所思了片刻,才起身走了两步,将烟头悬在烟灰缸上空,弹了一下。
“这种事,越压炒得越凶,既然对方这么想让大家知道,王总是怎么死的,那就帮帮他。”
林征不解:“这…还帮他?那事情不就变得越难掌控了?”
陆竟池瞥了他一眼,“林征,你吃饭的时候如果吃到苍蝇怎么办?”
“当然是找老板了…但是这和王总的事有什么关系。”
“那你下次还去吗?”
“不去了……”
“那如果你吃到的不是苍蝇,是老鼠呢?”
林征一脸猜测,稍微想了想,都觉得背脊发麻,“怎么可能会有老鼠…哪个餐厅都不可能有这离谱种失误啊!”
他说完,突然恍然大悟。
“行了,出去吧。”
林征急忙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当一件事情逐渐变得离谱的时候,它的真实性就会大大的降低,到最后让人分不清真假,时间一长,真相就不重要了,这件事就自然而然的消失。
如果一味的掩饰,反而让人怀疑,而且背后的人,还会想办法爆出更多的真相。
林征走出办公室后,屋内又再次变得安静起来。
江澜本想从桌底下爬出来,谁知这个男人把椅子滑了过来,挡住了她出去的路。
她抿了抿唇,左右两侧留给她的缝隙,能钻出去。
只是会有些狼狈。
江澜正跃跃欲试,脑袋刚钻出去,便迎面对上男人低垂的眸光。
此时,她才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动作有多尴尬,她的脑袋,正好在他两个膝盖中间,如果他两腿并拢,就能把脖子给夹住。
江澜正进退两难的时候,男人忽然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
江澜愣了愣,还不等她反应,男人的微凉的手指顺着她下巴,移到了她的领口。
旋即,他勾着她的衣领,五指合拢,攥着她的衣领将她拽了过去。
江澜很轻,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提了起来,她慌乱之下,两只手紧紧抱住了男人的双腿。
她仰起头,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他的瞳色越发的黑,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江澜很熟悉。
她抿了抿唇,抬手比划:我们已经离婚了。
陆竟池嘴角挑起一角,看不出笑意,只有轻蔑与冷意。
“这就是你勾引人的手段?”
江澜怔住。
又听他说:“谁教你的?”
江澜目光闪了闪,胸腔里那股鼓胀的气息,又沿着血液荡漾看来,将她的脸色一点点染红。
她分不清是气,还是羞。
陆竟池盯着她绯红的耳尖,说:“与王总的合作废了,所以你打算用这种方式来补偿公司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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