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余舒心有对象了你知道吗?
水井边,孟建国刚将水桶装满,就察觉到有人跌跌撞撞而来,他立刻拎开水桶,让开位置。
丁爱红本打算装个脚滑与孟建国来点身体接触,血气方刚的男人无意间触碰到了身娇体软的漂亮女知青,总要心旌摇曳一下不是?
她设想得很好,却没料到对方直接闪避了,连水桶都拎开了,而她脚下真的打滑了,一下子出溜到井边,这一瞬间,她立刻改变了计划,丢了肩上的担子,选择了一个漂亮的入水角度——
“啊!”
丁爱红发出一声喊叫,却不是因为落入水中,而是身前忽然横过来一根扁担,将她一档一拨,人就往后跌去,而那扁担又迅速往她身后一挡,丁爱红终于稳住了身形。
但形象狼狈,整个过程又像是被人拨弄的陀螺,与她设想的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截然不同。
“孟同志,谢谢你救了我。”丁爱红不是轻易放弃的人,立刻迎着阳光方向扬起脸,绽放甜美的笑容,向着孟建国道谢。
孟建国看了她一眼,淡声道:“别客气。”
说完,就用扁担上的挂钩勾上水桶,弯腰挑起就准备离开。
“等等孟同志,咱俩认识一下,我叫丁爱红,是咱们大队新来的知青。我一直很敬佩当兵的人,听说你去部队有好些年了,能给我说说你们部队上的事吗?”丁爱红抓着裙摆,碎步跑到他身前,娇羞又崇拜地仰脸问道。
“丁知青,部队上的事是机密,无可奉告。如果你没有什么事,请把道让开,我赶着回去。”孟建国挑着水,面无表情地回道。
丁爱红被面前男人的不解风情都震了一下,等她反应回来,孟建国已经挑着水绕开她往前走了。
她还从未被人如此无视,羞恼之下,冲着男人的背影质问:“孟同志,你对所有女人都这么冷淡吗?”
孟建国只觉得这女知青莫名其妙,他没有回应,担着水继续走,脚步生风。
“那余舒心呢?你让她住你的房间,你对她是不是不一样?但她有对象了你知道吗?”莫名的,丁爱红觉得余舒心会是自己的情敌,所以随口编排了一句,果然见到孟建国的脚步缓了一下。
但丁爱红并没有因此高兴,反而心口发堵,就忍不住继续编下去:“我和余舒心是同列火车,我看到了她对象送她,难分难舍的,两人都在月台上拥抱了……”
孟建国忽然站定,转身盯住丁爱红:“丁知青,别人的私事不是叫你拿来当谈资的。”
男人的视线锐利无比,身上散发着迫人的气势,镇得丁爱红脸色发白,不敢说话。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丁爱红才敢出声骂道:“臭男人,我可不会放弃,你早晚会是我的!”
孟建国挑着水到了家门口,碰见拎着一捆稻草回来的余舒心,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之前,她拒绝自己负责,就是因为她在城里的对象吗?
但这样的问题,他没法问出口。
既然她希望自己忘掉那件事,那以后他不会再提,也要尽力避嫌,以免对她造成困扰。
于是,他朝她颔首致意了一下,就挑着水率先进了院门。
余舒心本想跟他说句话的,见他走得快,就将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拎着稻草刚进了柴房,下午上工的锣声敲响了。
“上工了上工了,下午去柑橘林收花生,谁也不许旷工!”生产队长的大嗓门,伴随着锣声传进了各家各户。
本想旷工的余舒心,无奈地丢下稻草,回了房间戴上了草帽,袖套,依旧手套。
她这穿戴一出门,就引来了村民们的好奇。
“余知青,你这么穿戴不嫌热啊?”
如今是九月,前几天因为时不时下场雨还凉爽些,但今日一滴雨都没下,立刻让人体验到了秋老虎的威力。男人们恨不得只穿一件背心和大裤衩,女人们也尽量穿得单薄。
余舒心自然也是热的,但她皮肤太白,被太阳光直射久了就会被晒伤,又疼又痒的,晚上都别想睡安稳。
前世她就受过这些苦,所以今世她别的可以准备不好,但防晒必须做好。
只她还没想好如何解释晒伤问题,就有一个大娘笑着打趣:“这就是你们不懂了,这准备出嫁的姑娘都要特意捂一捂,把皮肤捂白了才好嫁人。余知青,你是不是有相中的小伙啊,你偷偷告诉大娘,大娘帮你做媒。”
这话一出,大伙都笑起来,也都出言要给她做媒,半真半假的。
余舒心被这群热情的大娘大妈闹得红了脸,连连摆手:“没有,我这几年都没打算结婚,你们就别开我的玩笑了。”
说完,她赶紧突破包围圈,追赶前头的田大娘,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惹得大伙又笑起来。
丁爱红盯着她跑走的背影,嫉妒得眼圈都泛红,明明同一批下乡的知青,自己长得也不比余舒心差,村里这群女人却忽视了自己,只想着给余舒心介绍对象!
村里那些歪瓜裂枣她当然看不上,但是,还有一个孟建国啊!
余舒心果然对孟建国有企图,这会都直奔他去了!
想到自己之前编排的谎话,丁爱红心头发紧,立刻跟了上去。
余舒心追上了田大娘,这才发现孟建国也在。
不经意间,两人视线对上。
因为之前说开了,余舒心这会也能做到坦然自若,笑着打了声招呼:“孟同志也去上工啊。”
孟建国“嗯”了一声,就收回了视线。
余舒心还没觉得什么,身后传来噗嗤一声笑,回头发现是丁爱红,后者脸上满是得意。
丁爱红当然得意,因为她发现余舒心在孟建国那也没有什么特殊,那自己的机会就很大了。
余舒心只觉得丁爱红脑子有病,到了橘子林分组时,刻意避开与她分到同一组。
然后,她发现自己跟孟建国分到了一组。
一组人里又分几拨,一拨人在前头刨土,一拨人跟着拔花生,最后一拨摘花生,分工合作。
花生是种在柑桔树之间的空地上,前两拨人都得顶着大太阳干活。
余舒心是最后一拨摘花生的,可以坐在树荫下,抬头望一眼枝头上青桔子解解馋,低头抓起一把花生摔打掉泥土,再将一颗颗花生从根茎上捋下来,颇有些意趣,也比另外两拨轻松一些。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轻松不起来,因为面前堆起来的花生总是摘不完,而且越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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