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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会”周(中)


“幽谷溪水鱼儿美,天蓝拥着燕儿飞。轩窗美景心儿醉,那道德经太乏味。北冥流转剑气扬,坐望雪峰云浩荡。浩然入定勤修忙,树后是谁在张望......”

这条小道上,不知谁谁正在哼唱着这么一首很是古怪的曲儿与词儿。然而要说不知是谁,可两旁的人儿又有谁不清楚那人是谁呢。因为,这一条路是通往死亡小巷的路,又或者说是必经之路。

长门涅破正在这条路上,哼着这曲儿唱着着那词儿,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的确,哼着那怪异且好听的曲儿,唱着那好听且又特别的词儿。

“无边无际云霞堆,百年苍松笛声醉。来去苍鹤飞又飞,一曲幽兰朝阳升。纷纷扬扬雪如碎,衣袖举长剑齐眉。紫气东来凝清霜,俯仰日月日无常。山门四方白茫茫,峰顶论剑笑八方。少年握剑青崖上,剑抖天地万茫顷......”

周遭的人,虽说都闭着门窗,可听着前去挑战之人曲儿与词儿,也不由的心中激起万分的激荡来。这就好比自己已然是策马江湖看遍千山万水,此生能有幸并肩一回!

不知有多少人,都想对着那个前去的少年说一声——来日方长。好一个来日方长啊,两侧房屋内的人,已经有人悄悄的开启了门窗的一丝缝隙,想要亲眼看看这个“少年握剑青崖上,剑抖天地万茫顷”的少年!

偌大的深色斗篷,将这个前去挑战的少年完全给遮罩得严严实实的。只是,随着阵阵的天亮前的夜风,斗篷也被吹得得略微有些荡漾。虽说被吹得荡漾,但依旧无法能够看清楚这个少年的样子。

然而开启门窗缝隙之人虽然没有看清楚少年的模样,但那少年腰间的那一把剑......那一把雪白透彻的长剑,却是映入了他们的眼帘。尽管他们没有见到那少年的模样,也没有机会到断桥一睹风采。

可对他们而言,那把雪白的长剑,似乎已然是让他们知晓了很多很多,知晓了比他人更多的东西。

再加之那哼唱的曲儿与词儿,哪怕似乎一个平凡的人,哪怕是一个平凡的人,都能够看得出。这可不是所谓的做作,所谓的平静。这是真正的平静,真正的心中无比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波荡,哪怕是一丝丝的水纹涟漪都没有。

当然了,在这些平凡的人中,也有些“平凡”的人,这些“平凡”的人,会将长门涅破这一路上的种种,都传达到他的耳畔。也正是因为这些“平凡”的人,他从最开始的厌恶,甚至是报着不杀之心,已然开始变得对其感兴趣了。

来死亡小巷挑战的人,可谓是多之又多,无论是成功者还是失败者,都没有他显得那般如此的轻松。

“这般如此的轻松?”听着传来的种种消息,周乐是不由的自言自语到,“既然如此的这般轻松,那......那......那就期望期望吧。”

是的,期望期望吧,对于周乐来说,还真是期望的很呐。

“期望?”周乐悄声的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过期望的感觉了。或者说在遇到这个小子之前,所谓的期望,已然在他的脑海中甚至是整个灵魂中,都已然消失得无隐无踪了。

却未曾料想今日,在这黎明的前夕,这期望又那般一步一步的回来了。许久许久,也不知道到底是多久,他的灵魂中没有“期望”二字。如今,在这黎明的纤细,“期望”二字浅浅的回来,倒也是让他格外的惊讶,甚至有了一丝丝的兴奋。

是的,兴奋!

伴随着期望的一步又一步浅浅的归来,自然而然这兴奋也随之归来。只是,这个兴奋并非是以前的兴奋,反而是哪个时候的那种兴奋。

对于周乐来说,近几年甚至是近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兴奋,完全与那个时候兴奋是不动的。周乐自己很清楚,最近的兴奋与时候的兴奋简直就是两个不同本质的兴奋。

却是没让他想到的,如今浅浅归来的那期望,竟是让他有“捡”起了那个时候的兴奋。这着实是让他没有行到的,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已经被自己抛弃掉的兴奋,如今又回来了。

虽然只是浅浅的归来,但归来就是归来,不管是浅的还是深的,归来始终是归来,这是无法改变的。

初秋亦或是深秋?对于现在而言,有着初秋的气息也有着深秋的气息。或者说,现在正是初秋与深秋交汇之际。在这般秋的夜晚,还真是漫长的很呐,纵使现在已然是黎明之际。

不过,也正是印证了那一句话,黎明前的夜,是最黑也是最漫长的时刻。在在主儿最黑也最漫长的时刻。当然了,也是在这最为漫长的时刻,很容易让他想起一些故人以及故事来。

望着夜空,真实秋高气爽,无论是在白天还是在黑夜,都是如此。或许也正是如此吧,那天空中的繁星点点,正朝着他眨着眼。眨着眼?繁星点点眨眼?不不由的周乐竟是淡淡的笑了起来。

而这一笑,却是笑得那般的清澈,笑得那般的明亮。只怕是知晓他的人,熟悉他的人,见到了他那般的笑......都会愕然至极吧。的确啊,只要是熟悉他的人,见到他那般的笑,笑得那般的清澈明亮,若是不愕然才奇了怪。

是啊,他周乐是怎样的一个人,熟悉他的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周乐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笑出那般清澈明了的笑?

因为,周乐......周乐就是一个纯粹至极的伪君子,就是一个纯粹至极的恶人。

很难想你想昂,一个纯粹至极的伪君子,一个纯粹至极的恶人,会有那样的笑,那般清澈明亮的笑?如果这要是让任何一个熟悉他的人,无论是与他一条线上的还是与他敌对的,只怕都会......因为,这一切对他们而言,能够有那般的笑,简直就是可笑至极!

毕竟,从那个时刻起,他就已然是一个伪君子了,就已然是一个恶人了。他,周乐,他享受敌人甚至是与他友好之人的痛苦。因为,享受他人的痛苦,则是给与自己最大的快乐,无穷无尽的快乐。

这便是现在的周乐,也是以后的周乐。然而......然而......听着手下带回来的消息,原本只会享受他人痛苦而给自己带来的乐趣......似乎正在渐渐的消散......

与其说是正在渐渐的消散,倒不如说是正在渐渐的改变,并非是消散。当然了,说是消散也一点儿不假。

的确,现在的他正在点点的变化,正在点点的回归。只是......只是......只是,似乎是有些晚了。回归固然好,可却建立在了已经太晚的前提上,这个回归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是的,还真是太晚了些。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一切都没得救了。

“既然一切都没得救了,那就不要在救了吧。”果断,十分的果断。这个十足的伪君子十足的恶人在有些时候那是果断的很,丝毫没有犹豫的。

在其果断的判断下,他的果断甚至可以认为是极其清醒与理智。也正是因为这极其清醒与理智的果断下,他——周乐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伪君子,真正的恶人。比起这个世界上的那些所谓的伪君子与恶人,他该伪君子的时候伪得至极,该恶人的时候恶得恐怖!

“把那些都撤了吧。”此时,周乐再一次做出了一个极其准确且果断至极的判断。

“这.....好吗?”此时,暗处的某一处,一个声音呢响起。而这声音显得格外的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是诧异得很。

周乐口中的“都撤了吧”自然而然指的小巷,那死亡小巷里的无数陷阱阵法。要说什么最为可怕,就是那死亡小巷中的无数陷阱最为可怕。稍有不慎,稍错半步,魂飞魄散!

如今,竟是要将这些都撤了,那岂不是......

“没什么好值得奇怪的,死亡小巷的那些陷阱阵法对于那个小子而言......”话音到这,稍稍一顿,“你们认为一个能够进入锦蜀鬼牢,又能够从锦蜀鬼牢里安然出来,甚至还能够通过‘红河畔的他们’的堵截,你们认为死亡小巷里的那些会对他造成什么危险吗?”

周乐不仅仅有着超乎常人的果断判断,更是有着那一语点中要害的本事且丝毫不差的。

周围,那些“躲”在黑暗处的走狗们,终于明白了些什么,也终于知晓了些什么。换而言之,如果不撤去那些陷阱阵法的话。这些陷阱阵法都是需要有人去操控的。而有人操控......所谓的有人操控必然就是他们这些走狗们的事情。

如果不撤去,面对这些走狗们的,无疑的只有一个字——死!

因为很简单,想要破除那些陷阱阵法,除非布置陷阱阵法操控之人死掉,那是绝对泼出不了的。

细细想来,能够从锦蜀鬼牢一进一出,更是能够从“红河畔的他们”手中一进一出.....或许死亡小巷中的那些陷阱阵法能够对长门涅破造成一些麻烦,但那也紧紧是一个麻烦而已。

“当然了,”他的话还没完,“并不是要全部都撤去,至少还是要留给他一些开胃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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