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臣，惶恐

第一百八十八章  臣，惶恐

季白悄无声息地走到自家小公主身后，听到这两人在此探讨这般忤逆犯上的话题，不禁觉得有些忍俊不禁，于是忍不住插嘴说道：“正因如此，圣上才有意令后宫各方势力保持均衡态势，故而才有了贤妃与良妃的存在。”

季锦宸内心深处潜藏已久的阴霾，就在这一瞬之间烟消云散。

原来，一直以来困扰着他的心结便是那位致使他身残的贤妃，因此对于当初将贤妃接入宫闱的父皇，他难免心生怨怼之情。

如今经此一番解释，他心中的包袱倒是卸下了许多。

看问题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偏激了，很多事情一想就了解。

季锦宸凝视着眼前的季白，眼中流露出一丝真诚与感慨，缓缓开口说道：“说真的，季白，你这个人其实相当不错，若不是常常当着我的面占我妹妹的便宜，那你和我妹妹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听到自家皇兄这番话语，仿佛是察觉到了自己与季白之间那难以言说的微妙情感已被皇兄洞悉，季挽歌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

她轻轻推了一下季锦宸，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掩饰什么的说道：“皇兄，咱们快走吧！这牢房阴森森、潮乎乎的，我可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季白面带微笑，心情显得格外愉悦，迈着轻盈的步子紧紧跟在这对兄妹的身后。

与此同时，在皇宫之中那庄严肃穆的御书房内。

皇帝正端坐在宽大的书案之前，手中拿着一份由永生公公恭敬递来的文书，而这份文书乃是大理寺卿亲自呈上的供词。

只见皇帝逐字逐句仔细阅读着，脸上的神情随着文字的展开而不断变化。

当他终于看完最后一行时，忍不住抚掌大笑起来，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锦宸和挽歌这兄妹俩，真是朕的福星呐！”

“朕正为此事烦恼不已，他俩就像是知晓朕的心思一般，及时送上了解决问题的关键之物，简直就是瞌睡来了还有人给送枕头呀！”

站在下方被罚站的九位藩王，此刻正竖着耳朵暗暗偷听着皇帝的话语，但却始终摸不透皇帝此言究竟是何意。

原来，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一直被拘禁在这御书房内，皇帝态度强硬地逼迫他们交出手中的兵权。

然而，面对如此强势的帝王，他们虽然心中颇有不满，却又不敢公然违抗圣命，只能默默忍受着这漫长的等待与煎熬，希望让皇上收回成命。

虽说不能将其称之为彻底地交出兵权，但如今这一举措却也不容小觑。

当下，所有藩王麾下统领之兵，皆被分割为数股，融入边疆戍守之地；而原本镇守边疆、直属于皇权掌控的兵力，则又被进一步细分为九股，分别镇守九州大地。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番调整之中，各将领职位并未发生变动。然而，那些长年累月镇守边疆的将军们，在训练新兵方面可谓是心狠手辣，手段凌厉至极，这一点众人皆知。

历经数月的磨合与锤炼后，那些兵员早已不再仅仅效忠于原来的藩王。

诚然，那些曾从边疆归来的士卒或许仍会听从藩王之令，但要知道，这些士兵身负的使命乃是捍卫整个大夏王朝的安宁。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家眷均居于皇城之内，仅有少部分分散于九州各地，并且他们更是直接听命于高高在上的那位圣上。

如此情形之下，这与交出兵权又能有多大差别呢？

这一策略的施行，着实令人愤恨不已，甚至比单纯交出象征兵权的虎符更叫人咬牙切齿。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样巧妙的安排，甚至可以直接消除那些自视甚高之人妄图凭借赫赫战功凌驾于君主之上的可能性。

正因如此，为了确保自身手中的权力得以完整保留，不至旁落于天子之手，这些藩王不得不长时间滞留在御书房内，与当今圣上僵持不下，苦苦相争。

当然也有例外情况存在，譬如广陵王便是那少数几个明确表示忠心之人，他毅然决然地站在了皇帝的一边，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五个藩王在权衡利弊之后，也最终选择了同意皇帝的决策。

然而，由湘王领衔的三个藩王却依然固执己见，坚决不同意皇帝的意见。

皇上轻轻一笑，将手中的供词缓缓放下，目光扫视着下方那五位面色凝重、神情肃穆的藩王，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了湘王的身上。

皇上微微摆手，示意一旁的永生公公有所行动。

永生公公心领神会，立刻将那份关于芸娘的详细供词恭敬地递到了湘王的手中。

“对于你女儿所犯下的种种行径，你可有何辩解或是解释？”皇上在提及那些巨额赃款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并暗中观察着湘王的神色变化。

只见湘王的脸色在听到这些指控后，瞬间变得微微凛冽，似乎内心正在经历着剧烈的挣扎与权衡。

他乘胜追击，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要试图用这样荒谬的借口来搪塞朕，说是芸娘从小流落到苏家的，这种说辞，你觉得朕会轻易相信吗？”

“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家，竟然能够靠着一位女子，就大肆收敛了那么多不义之财，看来萧子顾私盐一案，其中必有你的份儿！”

皇上的话语如同寒冰刺骨，让湘王如坠冰窖。

湘王听到这里，神色巨震，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立马跪了下来，声音中带着颤抖：“臣惶恐万分，臣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还望皇上明察秋毫，不要被小人所蒙蔽。”

“婚宴之上那场突如其来的骚乱，你究竟意欲何为？是想趁乱将这笔赃款神不知鬼不觉地卷走吗？湘王，你身为皇室宗亲，本应成为朕的左膀右臂，却一再挑战朕的底线，朕是不是平日里对你们太过纵容，以至于让你们忘记了什么是君臣之道！”

皇上说到这里，已是怒不可遏，他猛地将手边的案台狠狠地砸了下去，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厉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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