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背后教唆
第一百八十四章 背后教唆
许久之后，这阵咳嗽方才停歇下来，沈长风这才缓缓地睁开了那双布满血丝、疲惫不堪的眼睛。
当看清眼前站着的三个人时，他的嘴角泛起一丝冷冷的嘲讽之意，声音沙哑而低沉地说道：“我在这大理寺里只不过待了短短一阵子而已，如今便已满身伤痕累累。”
“可瞧瞧你们两个，在这里待了好几日，竟然依旧毫发无损，真是令人诧异啊！”
面对沈长风的质问与指责，季白一脸阴沉地瞪着沈长风，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然而，还未等他出声教训，一旁的季挽歌却是轻轻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抢先说道：“我和季白自始至终什么都未曾做过，凭什么要接受审问呢？”
“倒是您呐，沈长风，每日不辞辛劳地给我们送来那些掺杂了五石散的饭菜，您如此煞费苦心，究竟所图为何？难不成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不为人知吗？”
听到季挽歌这番话，沈长风脸上原本那抹恶劣的笑容瞬间变得愈发狰狞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季挽歌，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啊，既然你已然知晓此事，那就赶快把我放了吧！要知道，这五石散唯有我这儿才有，若是没有我的供应，你们恐怕就只能忍受毒瘾发作之苦喽！”
说罢，沈长风又是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似乎笃定季挽歌等人不敢拿他怎样。
接着，他继续挑衅地说道：“你们之所以费尽心思将我抓到此处，无非就是还想从我这里获取更多的五石散吧？”
“只可惜，除非你们乖乖放了我，否则休想再得到半分！而且，看你这般模样，想必也是已经对这五石散上瘾了吧？”
后半句话，是对着季挽歌说的。
“哈哈......识趣点的话，就赶紧放了本公子，好好服侍我，兴许我一高兴，还能赏你些许呢！至于萧迟这个人，死便死了。”
“你死了，挽歌就成了寡妇，我自然会照顾好她。”
说完，他便仰起头，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冷眼旁观着季挽歌等人的反应。
季白眼中的杀意如同暗夜中的寒星，骤然升起，又迅速被他强压下去。
见此情景，季挽歌连忙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掌，温柔地安抚道：“将死之人所说之话，犹如风中残烛，摇曳即灭，又何必过分在意呢？”
“皇城之中，对于这种能够迷惑人心、摧残身体的五石散药物，向来是明令禁止的。”
“私下里诱人使用之人，皆是犯了重罪，按律当处死刑，而你手中所持有的五石散，想来绝非出自皇城之内，而是从外界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得来的。”
“唯一能给你这五石散的，我估摸着，除了从外面来的芸娘之外，怕是再无他人了。”
季挽歌的话语平静而有力，他并不在意沈长风那充满挑衅意味的眼神，而是在他面前，不动声色地提出了这么一个尖锐的问题。
“所以，这一切都是芸娘在背后操纵，让你这般做的吗？”季挽歌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洞若观火的锐利，仿佛要看穿沈长风内心的所有秘密。
沈长风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若是再不说出真相，等待他的，将只有死亡这一条路可走，但他依旧觉得只要他爹还活着，自己就死不了。
“你知道的，”季挽歌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如果你不说的话，等待你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肆意贩卖这种禁忌药物，甚至胆敢对皇族之人暗中施用，此等行径，即便是位高权重的护国公，也断然无法再为他提供庇护。
见沈长风听闻此言，脸色骤变，最终只是沉默不语，季挽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步伐轻盈地缓缓逼近。
她毫不迟疑地抬起手臂，掌心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直冲对方脸颊而去，“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落在了沈长风的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令沈长风瞬间愣在原地，脸上的惊愕之情尚未褪去，紧接着，便听见季挽歌清冷而坚决的问话在耳边响起：“告诉我，你手中的五石散，究竟是何人所赠？”
沈长风只觉脸颊火辣辣地疼，不受控制的吐出了一个名字：“芸，芸娘。”
“她给你的时候，都说了什么。”季挽歌继续追问。
“说只要将这东西给你服下去，就算你从牢中走出来，查出林婉是自杀，你也离不开我了。”沈长风不受控制的说。
话音未落，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落下。
这一次，季挽歌似乎用上了更大的力气，打完之后，她还轻轻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接过一旁季白迅速递来的洁白手绢，细致地擦拭着指尖，仿佛沾染了什么污秽之物。
“那么。”季挽歌的声音冷冽如冰，“剩下的五石散，你究竟藏匿于何处？”
“在我房内的床下，隐藏着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木盒之中。”沈长风的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即便内心波涛汹涌，他的嘴唇却仿佛不受意志控制，自然而然地将这秘密泄露了出来。
季挽歌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锁定着沈长风，继续追问：“你又为何如此笃定地说林婉是自杀？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沈长风只觉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一道诡异而诱人的声音，在不断地蛊惑着他，让他无法抗拒地将深藏的真相托盘而出：“因为，林婉自杀所用的毒药，实际上是芸娘提供给她的。”
“我之所以能够得知这一秘密，正是因为芸娘想要向我证明服用她手中之物的人，将会变得如何温顺听话，毫无反抗之力。”
季挽歌闻言，面上并无太多波澜，显然对于这类人心中的阴暗角落已见怪不怪。
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皇兄：“叫人去搜，按照他说的线索，记得仔细些，莫要遗漏了什么重要之物。”
季锦宸轻轻地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推着轮椅缓缓走向审讯室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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