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审问
第七十三章 审问
姜煜面沉如水，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冽气息。
似是觉察到她的注视，姜煜抬眸与她四目相对。
“看什么看？关门！”
云清晚一激灵，当即就要去关门。
一直在门口发怔的红姐回过神，讪笑着关上门，灰溜溜离开。
云清晚僵在原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话是对红姐说的。
她吞口口水，余光扫过姜煜阴着的一张脸，心里不由猜测他突然出现的原因。
莫不是自己这一路都有姜煜盯着？
不然他不可能如此及时出现，并救下她。
刚欲询问姜煜出现在此的原因，他则坐在椅子上，睥睨着苏巴里娜。
“这个男人，以及安城的异症是不是都和你有关？”
姜煜冷声质问，锋锐的眼神好似要洞穿苏巴里娜所有想法。
苏巴里娜嘴角溢出鲜血，她似浑不知觉，还朝着姜煜笑。
“是不是我很重要吗？”
姜煜眸色更黑，唇角勾起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本少卿不喜欢对女人用刑，但不代表我不会对女人用刑。”
说这句话时，姜煜的声音冷得让在旁的云清晚都觉得毛骨悚然。
苏巴里娜冷嗤一声，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在她看来，姜煜是朝廷走过，她信不过。
云清晚跟棍子似的杵着，藏在袖下的帕子绞成皱巴巴的一团。
房间内落针可闻，云清晚秉着呼吸，压抑的氛围让她感觉周遭空气变得稀薄，令人无法呼吸。
天气还暖，屋内寒凉彻骨。
云清晚下意识摸了摸手臂上冒起的鸡皮疙瘩，只希望苏巴里娜早点坦诚。
约莫过去一刻钟，姜煜眼眸微眯。
“看来苏姑娘嘴巴是个硬的。”
说着，他不紧不慢倒了一杯热茶，慢悠悠呷了口。
苏巴里娜浑不在意道：“要杀要剐，随少卿大人处置。”
‘啪嗒’茶盏搁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苏巴里娜和云清晚同时看去。
姜煜皮笑肉不笑：“苏姑娘喜欢鞭刑，拶刑，还是炮烙之刑？”
“随意。”
吐出两字后，她阖上眼，漠然是脸上是一片视死如归的平静。
云清晚心中纳罕。
苏巴里娜要比她想象的还要决绝，姜煜用刑逼问恐怕也不会有进展。
屋内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只有怪物时不时发出的呜呜声。
云清晚想起上次在茶场时候的场景。
那时苏巴里娜身体看起来不适，与异症发病前兆很像。
苏巴里娜当时矢口否认异症，但直觉告诉她，苏巴里娜一定和异症有关！
“那个，”云清晚弱弱开口。
姜煜冷眸扫来，她吓得面色发白，仿若受惊的兔子。
望着云清晚发红的两只眼睛，姜煜眼神中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云清晚组织好语言，巴巴看向姜煜。
“大公子，不知能不能让我来审问苏姑娘。”
姜煜没回答，她声音多了几分颤抖，“大公子只需在门口等待即可。”
说着还时不时小心打量姜煜，就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这幅娇弱模样，看不出分毫跟踪苏巴里娜时的机敏。
云清晚以为姜煜不会轻易松口。
毕竟苏巴里娜是目前能找到的唯一线索。
云清晚酝酿好一肚子说辞，姜煜却轻点下巴，欣然应下。
“你，你答应了？”
她愕然看向满脸兴味的男人，说话都有些结巴。
姜煜拖着下巴，“自然。”
他还特意停在云清晚身侧，浅笑道：“别让本少卿失望。”
按照云清晚所言，他把房间让给盛遥和苏巴里娜，自己则守在门外。
姜煜对云清晚审问苏巴里娜并不放心。
想到云清晚那对湿漉漉的眸子，他就莫名心软。
再者苏巴里娜被捆着，也无力伤害云清晚。
想到此，他耳朵凑近禁闭的房门。
不能参与审问，偷听总没问题。
屋内。
云清晚扶起苏巴里娜才问：“永安城的异症和你没关系吧。”
苏巴里娜始终闭着眼，并未作答。
云清晚并不恼，而是盘膝坐在她身侧。
自顾自地说：“第一次见你时，你身体不舒服的症状很像异症。”
“再者异症真是你传播的话，以你的能力，估摸早就遍布朝野了。”
苏巴里娜复杂地看向云清晚。
当云清晚看向她时，她立刻错开视线，并冷笑一声。
“那毒虫呢？”
云清晚回答的认真：“毒虫是压制异症的一种方式。”
“之前发病，你应该是用毒虫来压制的。”
“所以你想如法炮制用在别人身上，想利用他研制出解药。”
云清晚顿住，转向旁边的‘怪物’。
如果不了解异症，谁会知道这坨怪物是人类呢？
“估计效果不理想吧。”云清晚似是苦笑，似是感慨。
看来毒物治疗法只能压制，并不能根治。
苏巴里娜从平静变为震惊，看云清晚的眼神中尽是骇然。
初见云清晚时，她并未把人放在眼里。
如今来看，是她狗眼看人低。
“你自己会医术，但对异症束手无策，应该很苦恼。”
苏巴里娜深深看云清晚一眼，嘴唇蠕动两下，那些话还是没说出口。
反而嗤笑道：“云夫人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我的事不劳烦云夫人白费功夫。”
云清晚知道苏巴里娜嘴硬，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她又往苏巴里娜身边凑了凑，一脸好奇地问：“为何不愿相信大理寺？”
“这其中是不是另有隐情？”
苏巴里娜扭过头，不愿搭理。
云清晚凑到苏巴里娜另一边，不依不饶，“永安城的异症如何来的，你应该清楚。”
接二连三的问题让苏巴里娜眉头紧皱。
向来冷漠的眼中多了几分不耐，“云夫人若是杀我，可以直接动手，无需浪费口舌。”
云清晚叹气：“我杀你干什么？”
“杀你还怎么调查永安城异症？”
苏巴里娜不胜其烦：“云夫人对异症这么好奇又是为何？”
“因为我一个妹妹的双亲死于异症。”
云清晚在怀里摩挲一阵，拿出叠成四方形的药方。
苏巴里娜面无波澜，直到云清晚摊开药方。
“苏姑娘，认识吗？”
药方平放在地上，云清晚紧盯苏巴里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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