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追踪
第九十五章 追踪
乞丐说的信息大多能和纸条上对上。
他也派人确认过，乞丐并不识字，根本认不得纸条上的字。
纸条上说明胡人在城外十八里铺聚集。
明月高挂，夜如泼墨。
姜煜翻身上马，吩咐道：“去城外十八里铺！”
他夹jin马腹，马踏着月光开始疾驰。
乌泱泱的大理寺衙役追在后面，直奔城外十八里铺。
乌云遮月，夜风骤然冷了几分。
正在扎营帐的男人仰头：“这天说变就变。”
一个懂天象的同伴盯着天看了半晌，咕哝道：“恐有不祥之兆啊！”
与他们站在一起的其他同伴相视而笑，“看天象看疯了吧。”
“不过是云层遮住了月亮，哪里有什么不祥之兆？”
调笑几句后，小队长催促他们干活。
还有一部分人开始烧火煮饭，肉香味四处弥漫。
一路警惕，一路跋涉，队伍中八成的人已精疲力竭。
身材壮硕，四肢发达，满脸络腮胡的男人从小队中叫出十人，五人为一组。
两组交替在驻扎营帐外巡逻，防患于未然。
其余队员围着篝火，席地而坐。
络腮胡男人安排好一切后，大步走向营地最大的帐篷。
“大人，距离京城不到二十公里。”
营帐内半晌才飘来一声慵懒的声音，“知道了，下去吧。”
络腮胡皱着眉，并未直接离开。
思忖片刻，他犹豫开口：“大人，属下还有一事。”
那道声音多了几分不耐：“快说。”
络腮胡拱手道：“从边塞到京城，这一路太过顺利，难免让属下起疑。”
“属下担心接下来的路程会有陷阱。”
“大人，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他认真建议：“不如兵分三路，以此保存我方兵力。”
“呵！”一声轻呵，紧接着俊美无俦的男子打起帐篷帘子。
络腮胡见状急忙躬身。
贺兰跋冷嗤：“主将是你还是我？”
络腮胡额头冒汗，眼睛慌的四处乱看，战战兢兢地回：“贺兰将军，属下也是谨慎行事。”
“难得深ru中原腹地，我们还是小心为上，以免功亏一篑啊！”
络腮胡冒着顶撞主帅的风险，苦口婆心。
贺兰跋按住他的肩膀：“本讲已安排好一切，你的方法多此一举。”
络腮胡心里还是没底，贺兰跋看出他的心思。
“无碍。”
他一脸无畏地说：“就算我们的行踪被中原人发现，我们也能金蝉脱壳，全身而退。”
话已至此，络腮胡不好说什么，只能告退。
贺兰跋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天，灰云层层叠叠，透不进一丝月光。
他勾唇，笑容戏谑：“本将特意准备了见面礼，中原人可不要让本将失望！”
夜风如冷箭，姜煜与大理寺衙役隐在掩体后，与黑夜融为一体。
派出的几人小队归来，“少卿大人，的确是胡人驻扎在此。”
关攸之捏紧拳头，忍不住捶地：“可恶的胡人！”
“如此胆大包天，竟敢深ru中原腹地！”
“边塞那些将军都眼瞎吗？怎么能放这么多胡人过境！”
这群胡人都快杀到京城了，大理寺才刚有觉察。
依照乞丐所言，京城内恐怕已潜入不少胡人。
若非亲信传信给有脑子的乞丐，京城恐怕就成胡人的老窝了。
关攸之越想越气，恨不得冲到边塞质问那些守城的将领。
姜煜半眯着眼，眈眈盯着营帐的方向。
相较于关攸之的恼怒，姜煜冷静异常。
关攸之不禁疑惑：“少卿大人，难道一点都不担心胡人在京城作乱吗？”
姜煜冷笑：“有人与胡人里应外合。”
“在达到目的前，潜入京城的胡人不会作乱。”
能让这么多胡人悄无声息深ru中原腹地，想必幕后之人筹码许久。
这也说明幕后之人心性强，极具耐心。
如果不是所图巨大，幕后黑手大抵不会如此费心费力筹划。
姜煜给衙役打手势。
带来的十几号人兵分五路，分别从东南西北以及中间包抄营地。
胡人驻扎的位置在地势较低的位置，四周是灌木丛与小山丘。
“少卿大人为何还不动手？”关攸之疑惑。
他们占据地理位置的优势，只要姜煜一声令下，可以轻松拿下胡人营地。
姜煜瞪一眼关攸之：“话太多。”
关攸之缩成鹌鹑，不敢再多言。
姜煜迟迟不下命令，是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一支胡人队伍，深ru中原腹地竟然只有两支小队巡逻。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松懈的巡逻队伍，定然有问题。
或许，这是为他们准备的陷阱。
“关攸之，你带人去捡一些枯枝绑在身上，往西北方向跑。”
“最好让枯枝在地上弄出动静，动静越大越好。”
西北方向很快响起稀稀拉拉的声音，就像人杂乱的脚步声。
胡人登时如惊弓之鸟，手持武器从营帐中跑出。
关攸之倒抽冷气：“不过几十人的小队，武器如此精良！”
关攸之观察到胡人发现异常后，立马围上最中间，也是最大的营帐。
姜煜眼眸闪过杀意。
“发现目标，按照原定计划动手。”
五支小队趁乱杀入胡人营帐。
一时间惨叫不断，鲜血四溢。
跟着姜煜来的衙役，是衙役中们武功最为高强，也是姜煜亲自带出来的人。
他们配合默契，杀起胡人来快准狠。
才一炷香的功夫，胡人折损大半。
剩下的二十几个胡人身上都挂了彩，他们眈眈盯着逼近的姜煜等人。
饶是如此，依旧护着后面的营帐。
关攸之举起染血的长刀，正对着络腮胡男人。
“死到临头，还护着你们的将领，真是有骨气！”
说完他‘啧’了声，戏谑地看着没有动静帐篷。
“可惜你们的将领是个缩头乌龟。”
“手下死伤大半，到现在也没露头。”
关攸之目光从这二十几个胡人脸上扫过，冷笑一声。
“维护这样一个将领，你们真的心甘情愿？”
络腮胡啐了口，用蹩脚的中原话驳斥。
“少来挑拨离间！”
“胡人士兵永远用性命维护我们的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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