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不清不楚
冯逸陌保证道“阿九，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让它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关系。”
林阿九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她笑着把一块裹满酱汁的牛排递到了冯逸陌唇边，丝毫不掩饰自己眼睛里的刻意讨好，甚至表现出一副，我就是有事求你，这块牛排你是吃还是不吃的架势来。
看的冯逸陌眼皮忍不住跳了跳，他刚低头咬住那块牛排，就听林阿九说道“说起来，我最近听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冯逸陌瞥了眼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之前张正清借了我一笔钱，回来之后，我一直没时间联系他，所以...”她拉长了声调，笑盈盈的看着他。
冯逸陌从口袋里掏出张卡递过去，“密码是你生日。”
林阿九把卡推回去，“我不要卡。”
“我可不想出去之后被人说成是你包养的小情人，”她用手拄着下巴，玩味道“唔...虽然她们说的也没错。”
闻言，冯逸陌煞有其事的点头应道“说的也是，不过要是以未婚妻的身份收下这张卡，就好听多了。”
林阿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昏了头。”
冯逸陌抬了抬眼眸，往后退了一步，“要是不喜欢未婚妻的身份，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也可以。”
林阿九愣了下，抬眸看着他，见他脸上的认真不似作假，她扯了扯唇角，语气生硬道“我的过去可经不住查，你要是和我在一起...”
不等她说完话，冯逸陌就打断道“我说过，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林阿九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就这样不好吗？”
冯逸陌意味不明道“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跟着我，被人说成是我包养用来逗乐的玩意儿，你也愿意？”
林阿九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她不想在谈论这些，继续刚刚的话题说道“我听说，张正清现在有麻烦。”
“林阿九！”冯逸陌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用力咬着后槽牙，竭力压抑着愤怒，一字一句道“我是个人，整天猜来猜去我也很累。”
“你既不想被人说成是我圈养的小雀儿，又不想要我给你一个名分，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沉默许久，林阿九才说道“我其实一直以为，我和你，是正常的恋爱关系。”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跟着你，甚至连女朋友都不算。”
其实，她有一点儿难过。
她以为，那些不清楚事情的外人才会这么想，却不料连冯逸陌自己都是这么以为的。
不过仔细想想，又早有察觉。
从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冯逸陌说的每一句，都是跟他，而不是，做他的女朋友。
有人曾说过，谈恋爱要从收到一束花，和正式的告白开始。
而不是不清不楚的开始，不明不白的结束。
冯逸陌自知理亏，他想要解释什么，却又归于沉默。
他爱林阿九，很爱。
但一开始，他压根没考虑过要娶她，甚至给她一个名分。
如今傅老爷子年岁渐大，对于傅老爷子而言，他是一把好用的刀，但对于小傅总，刀能伤人，亦能自伤。
一把不好用的刀，要么被磨合，要么被换掉。
可他偏不甘心为傅家卖命十几年，还要时时担忧自己成为一颗弃子，他要化被动为主动。
他需要一个能帮衬他的妻子，而不是娶一个拥有跟他同样出身，一样被人瞧不起的女人。
他可以给林阿九很多很多爱，很多很多钱，但绝不会娶她。
这曾是他所认定的底线。
可殊不知，底线也是分人的，只要这个人是她，他便彻彻底底没了底线，一退再退。
两个人就在冷凝的气氛中吃完了饭，连定好的电影也没有去看。
回去的途中，冯逸陌一根又一根的吮吸着香烟，正赶上红绿灯，他偏头看了眼林阿九，主动打破沉默。
他说，“张正清的公司确实出现了问题，他想给公司转型，投资了新项目，结果投资失误，公司的资金链已经断了。”
顿了顿，他又慢悠悠的补充了句，“不过是几千万的窟窿，我可以注资。”
沉默良久，林阿九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唇角微微扬起，含着抹不易觉察的讨好，“帮帮他，好吗？”
话落，冯逸陌意味不明的睨了她一眼，问道“不气了？”
林阿九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她温顺的蹭了蹭，像只乖巧的猫儿似的，“你跟她都断了，我有什么好气的。”
她把被撕破的遮羞布又小心的盖上，绝口不提那禁忌话题。
冯逸陌把手指探进她的口腔，细细摩挲着她的尖牙，恍然中，他有种错觉，好似那尖牙比先前平了些。
他弯了弯唇角，感叹道道“阿九，你要是一直都这么乖就好了。”
林阿九轻哼了声，语气陡然一转，娇蛮道“我乖不乖，那要取决于你有没有背着我做什么坏事。”
“比如？”
“比如，在养只雀儿。”她故意拉长声调，很容易就能听出她语气里的浓浓醋意。
冯逸陌蜷缩起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笑道“整天乱想些什么，我有你就够了。”
林阿九也配合的从唇角扯出抹笑，卷翘的睫毛很好的遮住了眸底深处的冷意。
回去后，冯逸陌借口还有文件需要处理，转身去了书房。
他翻来覆去的把玩着摄像机，面色沉沉，却始终没有打开看。
自阿九这次跟他回来，就变得非常乖顺，想来是吃了不少苦，加上程博说过的话，摄像机里的内容他也能猜到一二。
可偏偏事情最终的结果又误打误撞的合了冯逸陌的心意，甚至可以说，他其实是有一点满意的。
只是...
满意和心疼并不冲突，就像只心爱的宠物，喜欢对主人伸抓人，自从走丢找回来后，就变得黏人又温顺。
心下满意的同时，也不由心疼它在外面吃过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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