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恳求
自那日从沈淮序书房中离开，白芷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人。
她不免心中慌乱，沈淮序是她唯一能够的救命稻草。
更是她在吃人侯府中的一线生机，她必须要抓住。
几次询问沈淮序院中的小厮，甚至肉疼地自己攒了多年的月银拿出来打点，每次都被告知是出府去了。
白芷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怕薛婉会再对爹娘和弟弟做些什么，她不能坐以待毙。
这日总算是让她逮到沈淮序在府中。
她轻轻叹了口气，先前拿银钱打点的关系起了作用。
白芷找了由头将李嬷嬷支出去，自己托小厮找了身小厮的衣裳换上，随同厨房送菜的一同前去沈淮序院子。
“站住。”
刚要抬脚进去，白芷就被院门口看守的小厮拦住上下打量。
她尽量将头埋的低些，生怕露出破绽。
“我看你眼生，什么时候来的？”
白芷压低嗓音，连日放声痛哭的嗓子嘶哑，加上其刻意为之，像个声音尖细些的男子，不会惹人生疑。
“回您的话，前几日刚刚入府。”
那人面露狐疑，似乎想要好好检查一番。
这时被另一边站着的小厮拦住，笑着说道：“行了，世子等急了你我二人吃不了兜着走”
“这人我昨日见过，确实是厨房的人。”
听及此，那人不再纠结，放下拦住的手让白芷进去。
擦肩而过时，帮白芷说话的小厮微微点头，眼神示意，白芷收回目光，不再接触。
众人鱼贯而入，将饭菜一一摆至桌上，然后立于两侧站定。
沈淮序随意抬眸扫视一眼，发觉人群中一个瘦弱小子身影极其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眉头轻皱，指着白芷说道：“你，抬起头来。”
白芷的心提到嗓子眼，不知道是否会被被认出来，她自作主张会不会遭到责罚惹来反感。
她僵硬木讷抬头，眼睛目视前方，心中祈祷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认出来。
沈淮序瞧见后神色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敲击桌面的手指一顿。
眸光中流露出几许笑意，起了逗弄的心思。
“就你，过来伺候本世子用膳。”
白芷紧张到同手同脚过来，桌上仅仅五六道菜，还都是素食，可不像是世子的规格。
她在薛府时远远瞧过薛婉的饭菜，每顿都要有十几道菜，且菜量极小，模样精致。
那一道菜的价钱都快赶上她一年的月钱！
白芷按照沈淮序的示意为其布菜，可沈淮序难伺候的很。
不是这道夹多了就是那道夹少了，每次非得挑最远的拿。
“茶如此烫你是想谋害本世子吗？”
白芷接过茶盏，明明茶身都冷却，怎还会烫。
“奴…才给您重新泡一盏。”
一顿饭下来沈淮序心旷神怡，反观白芷累的满头大汗。
见沈淮序放下筷子，白芷顿时感觉浑身轻松，总算松了口气。
“都退下吧。”
白芷一怔，她是来耍手段勾引沈淮序的，就这样走了算怎么回事。
其余人动作麻利收拾，唯有白芷一人慢吞吞，脚步灌了铅一般难以挪动。
在她即将出去的时候，沈淮序终于出声，“等等，你留下。”
白芷大喜过望，可转念一想，沈淮序让她留下莫不是认出来了？
屏退众人后，沈淮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芷轻轻咬住下唇，手指微微颤抖，鼓起勇气将男子发钗拿下，三千青丝如瀑布一般散落。
她眼中浮现出爱慕痴迷之色，一双潋滟的水眸与沈淮序对视，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清亮些。
“奴婢这几日夜夜思念世子，吃不好睡不好，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您的脸，这才想了法子来见您。”
“就算只是远远瞧上一眼，奴婢也心满意足。”
沈淮序眼神狐疑，不敢信这是她说出来的话，可面对这样的白芷，他确实没有招架之力。
“世子爷。”
白芷见其没有反感，大着胆子上前一步，覆上沈淮序的手，指引其放在自己胸口处娇声说道：“您听听奴婢的心慌不慌。”
催情香气钻入口鼻，沈淮序脑海瞬间炸开，霎时间一片空白，只剩下白芷强有力的心一下下在掌心跳动。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让他感到陌生，想要迅速从中抽离。
他知晓白芷不是真心实意，许是想要利用他达到什么目的，或是朝他索取地位等利益。
“你……”沈淮序喉结微动，想要说出反驳的话。
然而未等说出口，白芷便十分动情地扑进沈淮序怀中，紧紧抱住他哀求道：“求您不要赶我走，就让奴婢再伺候您一回吧。”
怀中娇媚的女子柔若无骨，沈淮序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对这女人没有感情，却不自觉地贪恋她的身子，索性抚摸她雪白的脖颈，将头埋进其胸脯。
两人衣衫散落一地，沈淮序将白芷抱到床上，想起她的伤定然没好全，轻轻放在榻上与之缠绵。
欢愉过后，沈淮序没有立刻赶白芷离开，白芷心中一喜，靠在他肩膀上，手指在其胸膛来回画圈，脸上泛着甜蜜的笑。
“奴婢出声卑贱，爹娘唯一的愿望就是我能找个如意郎君。”
“他们要是知晓世子待奴婢这般好，一定也会为奴婢高兴的。”
白芷眼珠转了转，她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目的，可爹娘在薛府一天就多危险一天，她不敢赌。
沈淮序向来聪明，嗤笑一声，瞬间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眉目冷淡一分，不似刚才暖意，狠狠捏住她的下巴，眸中有风雪酝酿。
“想利用我把你爹娘从薛家救出来？”
“白芷啊白芷，打的一手好算盘，我若是薛家人定会后悔将你送进侯府。”
白芷水光潋滟，既然世子挑明，她明确说出目的说不定还能博取一丝同情，带着哭腔开口。
“世子您英明神武，奴婢有私心不假，但爱慕您倾慕您更是真的。”
“哦？”沈淮序周身泛着冷意，森然说道：“本世子若说不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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