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钱竟来得如此容易
薛落雁听完他们说的,兴奋地道:“好玩,下次还来。”
“下次就不来了。”薛沉鱼笑着说。
今日来的这些都是读书人,本就与武安侯府少有交集,又比薛淮都大了不少,不认得他是很正常的。
若是同龄人,保不齐他就一下被人认出来了。
下一次这法子就用不了了。
“薛大姑娘不必担心,令妹下次若是还想来,知会我一声便是。”
“那就太麻烦陈三姑娘了。”
“不会,薛二姑娘如此可爱,我非常乐意被她麻烦。”
是非常乐意被她麻烦。
话里有话,薛沉鱼也假装没听出来。
薛落雁便得意的向姐姐炫耀,她果然是天底下最乖巧可爱惹人喜欢的小姑娘,刚认识的陈三姑娘都喜欢她。
薛沉鱼无奈笑叹:“是,你如果能将你那个不打招呼便冲进人家房间的毛病改改,会更招人喜欢的。”
然后她就得到了薛二姑娘的一串略略略。
薛沉鱼扶额,“小丫头,还不赶紧谢谢陈三姑娘。”
薛落雁说话就高高兴兴的凑过去跟陈丽珠道谢了。
陈丽珠也许是真的很喜欢她,眼里没有一丁点的不喜。
又寒暄了几句,姐弟妹三人和陈丽珠告别。
临行前,薛沉鱼赞许的道,“从上次见到陈三姑娘就想告诉你了,这身红色真的很适合你,很漂亮。”
“而且,你完全不必勉强自己做一些不喜欢的事情去迎合别人,不合适的衣服也不要再穿了。喜欢你爱护你的人,不会让你委屈自己去取悦他们。”
陈丽珠脸上闪过一抹惊诧,好像很诧异她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薛沉鱼未必就真的知道什么。
其实就这么个道理,模棱两可的,安在千百个人身上都是实用的。
薛沉鱼未必知道她是这个想法,就算知道她也是不介意的。
就像陈丽珠接近她是别有目的一样,她接近陈丽珠又何尝不是有自己的盘算,没必要五十步笑百步。
将两个小的送回了侯府,薛沉鱼这才回了贺家。
四姑娘贺吉祥早早就在屋里等着她了。
见她风尘仆仆的回来,便着急的迎上前,“薛姐姐,出事了。”
以前贺吉祥还叫她薛大姑娘,但薛沉鱼觉得太生硬了,便让她改了口。
“什么事了,你先别急,慢慢说。”
薛沉鱼说着看了看了玉竹,今日出门为掩人耳目,她只带了秋华,让玉竹留在家里随时策应的。
怎么策应的让四姑娘都要急哭了。
玉竹也很委屈,四姑娘吃过午饭就过来了,她也劝过了,姑娘还没回府,先静静心,急也是无用的。
但是她自己听不进去啊,她一个做下人的能怎么办?
心里委屈归委屈,玉竹还是将事情简单明了的说了一下。
“老夫人准备拿四姑娘小娘留给她的铺子去开酒坊。”
今日玉梅出府调查贺如意那个姘头崔姓公子的事情去了,慈文院那边不能没人看着,贺吉祥便自告奋勇去了。
她在府里的存在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又一直和丫鬟们一起住,所以就算她去慈文院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什么问题。
结果就是,她亲耳听见,季敏柔突然跟刘氏提出要开酒坊。
彼时,慈文院。
季敏柔例行来陪着刘氏,姑侄俩说着说着就说到了钱的事情。
“姑母,我瞧您这日子过的很是紧张,从前不是有好些铺子么?为何不继续把生意做起来?”
刘氏搪塞了一句:“贺家都是些读书人,哪里有善经营的,不必搞这些了。如今大郎的前途要紧。”
别人不知道她死要面子,季敏柔还能不知道么。
“姑母此言差矣。表哥如今在翰林院,以后要想步步高升,需要打点的地方还多着呢。如果单靠那点俸禄,只怕是不太够用的。”
“而且,咱们若是能有一间开的好的铺子,也能借机笼络那些个夫人小姐们,也能更好的帮到表哥呀。”
刘氏刚听到她说钱不够用,白眼都要翻起来了,但听到能帮到贺敏之,顿时又来了兴致。
“姑母,我前些天不是出了趟门嘛,就顺便在街上看了一下,街上卖什么的都有,唯独酒坊少了些。”
“我就在想,像表哥这样的文人墨客,吟诗作对的时候哪里能没有美酒相伴,前朝那些名垂千古的大文豪,不也都说斗酒诗百篇。”
刘氏对开酒坊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好端端的开什么酒坊,粮食那东西多金贵呀,拿来酿酒不就糟践了么?
季敏柔趁机道,“姑母可知,如今大米一斗几何?酒一坛几何?”
“斗米我倒是知道,酒那东西我如何能知道?”
季敏柔的眼睛顿时亮起了光,“姑母,如今丰年,长安街上一斗米十文钱,一斗酒最少却要十两银啊。”
“你说多少?!”刘氏震惊地坐不住,“此话当真?”
“姑母若是觉得柔儿说谎话诓骗您,您可以让黄妈妈自己出去打听打听。柔儿若有半句虚言,愿遭天打雷劈。”
季敏柔说话就跪下去对天发誓。
刘氏赶紧让黄妈妈将人扶起来,这一斗酒十两银对她的冲击太大了,她一时有些消化不过来。
“我那日在街上转了一圈,着实是惊到了。我记得以前听姑母说过,吴姨娘有间铺子,位置还可以的,便想着回来跟姑母说说。”
“但我又怕贸然说起这个事,姑母要怪我多事,我便想了又想,今日还是决定来跟姑母说说,如此大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只怕后悔莫及呀。”
刘氏此时满脑子都是一斗米十文钱,一斗酒十两银。
她都不敢想,如果买了粮食酿成了酒再卖出去,这一来一回她能挣多少钱啊?
那薛氏的钱竟来得如此容易,难怪武安侯府的人花起钱来不手软。
她要是有这样的机会,她也能赚得盆满钵满的。
不过想归想,刘氏也是个谨慎的人。
“你要是说做豆腐,我还会一些。酿酒这东西,却是不是全然外行的,便是有心想开个酒坊,又有何人能够操持呢?”
季敏柔胸有成竹的道,“这事说起来也简单,夫人的母亲就是商人,她也肯定是精通商贾之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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