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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雨夜出逃(2)


大理寺?

周围人面面相觑,按道理此时此刻早已过了肖禁时辰,郊外城兵已然回城,这么晚,是为了查案?

“该不会是...这贡品女尸案子有了眉目,咬人的怪物就在附近吧?”年龄看起来较小的行脚商人望着门口,开始猜测。

同一时间,经过几次风雨飘摇又年久失修的木门被蛮力推开,一名身穿暗色斗笠的男人身后跟着两名穿着红色服饰的衙役,就这样手持利剑立于门外。

“几位官爷,这么晚了,您是要住店还是...”

“有没有一名穿着嫁衣的女人路过你这里?”男人眼神冰冷扫过店面点头哈腰的店小二,语气肃然。

店小二一愣,同屋内行脚商人一并扭头望着角落里的那张桌子。

只是此刻,桌子前只剩下空荡荡的两只碗,正主儿早已人去楼空。

白彦望着店小二的反应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瞅了眼身后的马车,上前几步拱手道:“爷,夫人好像已经离开了。”

马车内,还摸索着扳指的净白指尖微微顿住,随着帘子晃动,男子那骨节分明的手掌慢慢挑起一角,天空明暗交接间,锐利的眼眸透过窗子淡淡瞥过茶楼。

下一刻,微抿的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他的声音从里面响起,“搜!”

凌子萩趁店小二不注意悄然从厨房后门溜出,雨势似乎小了些,她低头瞅了眼还未干透的绣鞋,咬唇朝茶楼后院的木门奔去。

天色被雨水冲刷的有些清透,借着月光她快速挪动被柴火堵住的木门,尖锐的木刺在她一不留神之际深深扎进她的虎口。

顺势一股带着香甜气息的浓血顺着雨水深深砸在地上。

凌子萩咬紧下唇,她分不清额头上流淌下的是疼痛而沁出的汗水还是雨水。

她眼瞅着插门的木销子已经寸寸被挪开,身后一道暴喝声,差点让她瘫软在地。

“夫人在那,别让她跑了!”

凌子萩回头,只见是三个男人手提佩刀直挺挺朝她冲来。

经不起多耽搁时间,她连忙加快手上动作,木销掉落在地,开始放晴的黑夜随着门的缝隙跳入眼底,她提着裙摆,脚刚迈出门槛,身后响起寒刀出鞘的声音。

“夫人,您还是和我们回去吧。”

男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凌子萩身体微怔,她闭紧双眼,身体放松,看样子似乎是在妥协。

下一瞬,当她再次睁开眼睛,转身之际,手中突然多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圆圆的,用一根线拴着,另一头在凌子萩的食指间摇晃。

“看着它,不要动,你们都很困,很累...”

‘咚、咚、咚。’

伴随她语气越发的轻柔,三名还不明所以的男人,双眼一闭,似乎睡着般摔在泥泞的地上,一动不动。

凌子萩长舒一口气,体力有些透支地扶着墙壁喘着粗气。

她的眼神扫过地上穿着斗笠的男人,见他腰间有一块黑色玉佩,眼神飘过欣喜,蹲下身子一把扯下。

这是进出城令牌,她没想到会在这机缘巧合之下得到,本来还担心逃到荆州没办法进城,看来天无绝人之路。

庆幸间,凌子萩转身准备继续奔逃,却发现不知何时,门口早已立于一头戴斗笠之人,黑夜她无法看清楚他的面颊,却被闪烁在夜空中的锐利眸子惊得心弦微颤。

“很好。”男人的声音醇厚,冰冷。

同时,凌子萩只觉得脖颈一疼,身体直挺挺朝地上摔去,水眸扑朔间,她瞥见男子鞋子的样式,金丝鹿鞮靴上绣着几朵祥云,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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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吧嗒。

一阵阵清脆瓷器撞击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凌子萩躺在床上,忍着脖颈处的疼痛,恍恍惚惚便瞧见金丝楠木桌子旁有一双苍劲有力的手,端起铜炉上的茶壶,倒掉上面的膜状物,再次添置新水之后又原放到铜炉上。

她拧紧眉头,微微张开的眼眸带着几分茫然,正准备抬起眼皮望向手的主人,寂静的厢房,响起男人的声音。

“醒了?”

凌子萩被吓了一跳,抬眼望着还在垂眸添水的男人,面容刚毅,棱角分明,微抿的薄唇带着几分厌世,按道理这样长相的男人应该有着一张生人勿近的禁欲脸庞,可偏偏生了生生一双多情的丹凤眸,倒是让他整个人的气质多了几分温润。

换做平时,她还真不相信如此翩翩公子,竟能狠心把一个姑娘敲晕。

“凌子萩,你是我见过逃婚最狼狈的女人。”

铜炉上的茶水再次沸腾,他慢条斯理地把桌上紫砂茶杯子翻起,斟起一杯清茶,待茶叶全部舒展开,吹掉上面的浮沫,淡淡开口。

凌子萩回过神,脑海中像是捕捉到了什么讯息,连忙四下打望房间。

红烛、喜帖、鸳鸯枕,龙凤榻...

再回望向眼前连正眼儿都不曾给过她一个的男人,如果没猜错,他就是她的未谋面的夫君--司炎修。

尽管凌子萩想过千万种可能,甚至冒着被猛兽撕咬的危险逃往西郊,却怎么也没想到迂回一圈又原回到了起点。

“我想您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娘子。”凌子萩舔舐过干巴巴的嘴唇,掀开被子穿上已经被泥土沾染发硬的绣鞋,转身准备朝外面走去。

“羊皮卷是你的吧?”司炎修似乎早料到她这个举动,随手从旁边拿出一样东西扔在桌上。

凌子萩放在门栓上的手顿住。

“昨晚凌府随你陪嫁而来的刘婆,丫鬟阮玉,还有一名家丁,被发现睡倒在你的闺房,没有被下蒙汗药的痕迹,身体也没有任何击打撞伤,叫醒之后,三人全部都称不知如何睡去。”

司炎修端起杯盏抿了一口清茶,继续道“昨晚西郊茶楼,我的三名手下以同样的方式酣睡在后院门口,叫醒之后三人也竟然浑然不知如何睡去,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知道夫人还有此等本事。”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凌子萩心神一晃连忙回过头,矢口否认。

“昨晚在茶楼,尽管红色嫁衣被你藏进门槛的木板下,可是地上如女子般足迹大小的泥脚印,角落里被衣衫上雨水沾染还未干透的木桌,还有一碗冒着余热的小面,面碗上的红唇,木箸上不经意沾染上的红蔻末,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淡淡香气,都说明这里来了一位赶脚女客,这么晚,如此魅惑的打扮,只能是我逃走的夫人。”司炎修薄唇拉直,语气不温不火,听不出什么情绪。

凌子萩咬唇不语,在他说话的同时,指尖慢慢在腰间摸索,这个男人心思太过缜密了。

“是在找这个吗?”司炎修眼神冷厉,从袖口处掏出一样东西,扔在桌上。

她瞪大双眼望着眼前物品,那不就是她的催眠怀表嘛?

“说,你是用什么方法让他们昏睡的?”与此同时,方才还一派惬意品茶的男人,不知何时竟猛然起身,朝她走来。

凌子萩吞咽几下唾液,下意识后退。

直到她感觉到后背一硬,一股凉意包裹全身,恍然明白她已经被逼到角落里,退无可退了。

仓惶抬头,她刚准备说些什么,只觉得下巴一紧。

司炎修略带薄茧的大手就这样紧紧钳制住她的下颚,厉声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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