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地狱索魂(3)
凌子萩心里总是不能装事儿,自打她和司炎修决定今个一大早去义庄,这可好。
她起来个大早就准备去义庄的东西,从薄荷丸到生姜片反复确认之后,准备离府出发。
人还没走出小花园,就碰到着急入府禀报事情的白彦。
“夫人!”白彦一见到凌子萩连忙拱手。
凌子萩知道白彦昨个晚上也忙了好晚才回住处,按道理就算这会应卯也应该是在大理寺,怎么突然跑到司府来了?
“白彦,怎么匆匆忙忙的?”凌子萩望着对面男子额头上微微渗出的汗珠,忍不住问道。
白彦没有立刻回答,反问道:“大人可下朝回来了?”
凌子萩颔首:“嗯,回来了,这不准备和我一并去义庄吗?怎么,找他有事儿?”
白彦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正准备绕过凌子萩去书房找人,便看到已经整装朝二人这边走过来的司炎修,这才连忙停下迈出去的步子,对着凌子萩身后一拱手道:“大人。”
司炎修一路走来多少听到二人对话,示意白彦起身后,问道:“发生了什么,这么着急找我?”
“大人钱府出事儿了。”白彦连忙开口。
钱府?
凌子萩消化着白彦的话,一脸的茫然,这蔺国的王公贵族她知道的不多,这钱府,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司炎修对萧城了如指掌,沉吟片刻,问道:“你说的钱府可是城北的钱永豪?”
“对,是他。”白彦连忙回答。
听到这,凌子萩算是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昨个宫长澜随口一提的和宫家财力相媲美的钱家吗?
“出什么事儿了?”司炎修没察觉旁边女子脸上的变化,问白彦道。
“是这样的,钱府的奶娘今个一大早发现死在井里了。”白彦回答。
“自杀还是旁的?这个让新来的寺正去就好,怎么把这事儿报给我了?”司炎修眉头隆起。
白彦叹口气,道:“大人也知道钱家在萧城的地位,新来的梁寺正已经跟着去过,这出去还未有一个时辰,人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是这钱府的大房舒氏说这个案子不简单,觉得大理寺有所怠慢,再加上梁寺正阅历又浅,面皮薄,说不过舒氏,这不就...”
司炎修深深看了白彦一眼,他知道梁寺正是白彦一举推上来的,他对他关照也是无可厚非的。
更何况新人都需要提携才能在这官场打浑。
叹口气,他扫过旁边同样无奈瞅着他的凌子萩道:“夫人,我们先挪步钱府吧。”
钱府,宫府,傅府,在萧城城北紧紧相挨,这算是凌子萩第一次来这蔺国首富家了,都说这青蛙配绿豆,乌龟和王八,富人宅邸也是扎堆的。
她望着面前气势磅礴的三座能把半个雁口县装进去的大宅,眸光落在最左边的宅子上,深深呼出一口气,抬脚跟着司炎修走了进去。
似乎钱家的老爷子钱永豪不在,迎接她们的是钱府的张管家。
“司大人,您终于来了?”张管家一见到司炎修亲自来了,方才还挂在脸上的焦虑瞬间变成喜色,他上前几步拱手作揖,谄媚开口。
司炎修淡淡扫了他一眼,道:“大概白彦也跟我说了,现在死者在哪里?”
“就在府里的后院,司大人随我来。”张管家是什么样的人,一见司炎修是个柴米油盐不进的主儿,连忙收敛起脸上滑头般的神色,快速朝后院走。
“先说说这奶娘的情况吧。”一边走司炎修开始打听死者的事情。
张管家闻言,连忙弓腰回答:“钱府目前上下有四名女主子,除了主母,剩下三位都是姨娘,司大人对于钱府的事情或许也听说了。
我家老爷一直熬到六十余岁都未曾有子,直到五年前外室也就是现在的二姨娘姜氏有孕才终于为钱家保留了一条血脉,这不老爷就宝贝得紧,请了隔壁林州最好的奶娘来侍奉小少爷
先后四年过去都相安无事,谁知这事情就在今个早晨发生了,于奶娘似乎是给小少爷去小厨房准备早膳,按道理顶多一个时辰就备好了,可是小少爷左等右等没等到,就安排一名婢女去寻,谁晓得到了后院的井边发现,这奶娘早都头扎井里没气了。”
听到张管家这么说,司炎修眉头不解隆起道:“掉井里找了多久,怎地这么快找到?”
张管家岂能没听出来对面人的顾虑,连忙解释道:“找是整个院子都找了,府里家丁多,找的也快,之所以这么快在井里发现于奶娘是因为每次小少爷差不多用膳结束,家里的下人就开始做各个主子的早膳了,这一打水,就很快发现了。”
原来是这样。
凌子萩跟在二人身后,把张管家的叙述听了个全,整个钱府最先用膳的不是夫人也不是老爷而是只有四岁的小少爷,看来这钱府把这个独苗苗宝贝的紧啊。
说着,几人很快到了钱府后院的水井旁。
因为之前梁寺正来过一次,所以这井里的人早都被打捞上来放在一边,此刻映入凌子萩眼帘的便是二尺高的水井旁,躺着一名被泡得略显水肿的中年女尸,随着天气的严寒,女尸周围的水已经结成冰。
“大人,人在那里。”张管家似乎对这种死人感觉到晦气,远远指了指,不愿意再上前。
司炎修淡淡瞅了他一眼,覆手朝前面走。
凌子萩知道这人刚死定然是没什么怪味的,只是用丝帕捂住口鼻,快步跟上。
她没有率先查看女尸,而是跟着司炎修朝被一层薄薄落雪覆盖的井下看了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着实让人觉得惊讶,钱家的井打得很深,若不仔细看单单只是瞥一眼是很难看到井底的,细听的话偶尔能听到里面潺潺的水声,说明水是流动的。
这也难怪,古代都是地下水,一方面干净,另一方面冬天也不会结冰,所以于奶娘被淹死也是在所难免。
可是...
凌子萩侧头望着躺在一边的老妪,这么深的井,有点恐高的人看一眼都觉得害怕,就算这死者习以为常,可是只要是人面对稍显危险的地方,都会本能的规避,她是怎么掉下去的?
想到这,凌子萩望着辘轳,那挂在上面的木桶已然结冰,绳子上有着大量的磨损印记,除非这于奶娘是自己不想活了,否则她的死绝对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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