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教皇有请
遗憾的是,我现在能做的只有陪着沈如初走一步是一步。如果到时候大家都没有出事当然皆大欢喜,但最坏的情况,却是西尔维亚和千姐两败俱伤。
至于沈如初所说的控制千姐的那个人、或者说那个力量,我也隐约有眉目了。
恐怕,除了千机之外没有别人了吧。
当然也可能是别的分身在做这件事,但总之,是和狱主脱不了干系。
儿我总觉得,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千机,才是最接近狱主原型的分身、也是拥有最大“权限”的分身。
当然话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地: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我说什么都白搭;就算有证据,我也没那个实力去找千机一一清算。
我叹了口气,总觉得有些郁闷,食物吃在嘴里也仿佛没了味道。
这几天我们就一直呆在千姐这里。地下虽然阴沉,但我本就是邪物,自然不受影响。而沈如初他们过去就一直待在这里,现在反倒有一种倦鸟还巢的味道在,反倒显得比平时还要轻松得多。
西尔维亚的治疗进行得非常顺利。现在那些纳米深层修复仪核心之中所包括的僵尸组织,已经直逼李合计算出来的僵尸化阈值了。
如果这点药用下去,西尔维亚产生副作用,那么赛罗会立刻将一早准备好的圣水给她灌下去,从而精华她体内多余的邪气。
如果没有副作用,赛罗恐怕会要求继续加药。沈如初说得没有错,他忘记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一心一意只想要早一点重新看到自己的妻子睁开双眼。
可一旦我们突破阈值,就代表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没有任何的专业数据可以参考,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副作用。
说实话,这次的行动从头到尾漏洞百出,实在不符合我的审美。
我咬着嘴里关东煮的竹签,百无聊赖地盯着煮沸了的汤汁里蒸腾出来的热气。
我们不上地面去还有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圣堂了。
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消息,说什么之前那个地狱生物的出现和赛罗有关。反正他们胡诌一通,就变成了赛罗戴罪之身没有资格踏上意大利神圣的土地,所以他一入境,无辜的人们就遭受了神罚,那道理一套一套的听得我简直无语了。
幸好圣堂的人还算清醒,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没有把脏水往我和沈如初身上泼。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周围闪闪发光的彩色蘑菇们,心想:我这个假度得可真是绝了。沈如初说什么这是提前和我度蜜月,我才不人呢——哪有人蜜月度得那么憋屈的?
但就在这时,到地面上去打探情报的沈如初却回来了,顺带,手上还提着一个服装袋。
他这样的架势我已经看过很多次了:每次沈如初这么带着衣服回来,就意味着我这个“未婚妻”又要开工了。
可是,我们现在是在意大利啊!
我挑着眉头看向他,只觉得沈如初要是长得猥琐一点,一定活脱脱就是个周扒皮包工头:“我亲爱的僵尸猎人,你是良心发现准备带我出去玩了吗?看着不像啊。”
“出去玩不算,但好歹是出门了。”沈如初一边说着一边光明正大地将服装袋放在我面前,然后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脑袋,“乖,换上衣服跟我走。”
我的脑袋被他这么一摸顿时觉得暖烘烘的。我忍不住想:难怪别人都说摸头这个动作是女性杀手呢,果然有一定的道理。
沈如初本来就比我大几岁,所以他每次摸我头的时候,那种宠溺和傲娇简直能够甜死人。
看在他那么温柔又那么帅气的份儿上,我就再替他做一次苦力吧。
我撇撇嘴,站到一颗亮闪闪的蘑菇下方。蘑菇伞立刻向下合拢,形成一间临时更衣室。
千姐这里种的东西都有很多神奇的功能,简直就是百宝箱。
我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着,如果她能够跟我们一起回去就好了。有了千姐在,简直就等于带了个移动水库,能量不足的时候吃关东煮、需要什么也可以让她想办法弄出来。
只可惜,每一个狱主分身都只能在自己的据点国家内活动。换言之,千姐出不了意大利。
真可惜。
我撇了撇嘴,换好衣服走了出去。
沈如初今天给我选的礼服倒是一改往日小妩媚小性感的风格,规规矩矩地把该包住的地方全都包住了,看上去庄重优雅远多于活泼轻快。
我看着自己这一身衣服,也跟着紧张起来:“我们到底是去哪?让你那么如临大敌的?”
我可没有忘记,就算是出席沈家的各种宴会,他给我选的衣服也总是出挑的。这还是第一次,他让我打扮得这么中规中矩,一条墨绿色的长鱼尾裙就算合格了。
虽然裙子的质量很好,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但我知道,这种三四十岁女人般的打扮并不符合沈如初的审美。
沈如初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还不错。走吧。毕竟不在自己的地盘上,穿衣打扮总得顺着别人的喜好来。”
真难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如初竟然会说出这么理智圆滑的台词。
这一来我更加好奇了:我们到底是要去和谁见面?
沈如初带着我坐上铜雀,转眼就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我们面前的是一片绵延青山,山脊中央凹陷下去一片谷地,里面繁华盛放、清泉潺潺,仿似世外桃源一般。
山谷中央是一幢精致的白色大教堂,明媚的彩绘玻璃上画着美丽的天使和长着翅膀的小婴儿,一片圣洁祥和的气息。
空气之中散发着花香,分明是十二月的季节,这里却完全没有收受到外面冷空气的影响,温热干燥得如同四五月份的午后,每一个氧分子里都散发着慵懒的态度。
我随着沈如初降落在山谷内,然后,便听到空气之中传来若有似无的交响乐声。
明快浩大的宗教乐曲,从管风琴中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飘出来,与伴奏的提琴和轻柔的吟唱声彼此交织,几乎让人产生放下一切烦恼加入唱诵之中的冲动。
如此神威浩荡、如此与众不同。
这样的场景,只让我联想到一个名字——圣堂。
这里就是圣堂的总部么?
可是……
我猛地扭过头去看着沈如初,心想:他不是说和圣堂的人一见面就打起来吗?怎么现在却带着我到这里来了?
“教皇邀约,怎么也得卖个面子。”沈如初自己也是西装笔挺地,正正经经的样子看上去和平日里大有不同。
我将视线从他英俊的模样上收回来,自己却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想着怎么也不能在礼节仪态上给沈如初丢脸。
他的话虽然不至于在我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但基本的惊讶肯定是有的。
毕竟,邀请我们的人是堂堂的教皇啊!
那可是只存在于电视和杂志上的人物。
我们越接近教堂,空气之中的仙乐声就越清晰。我原本绷紧的身体忍不住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软软的,脚下像是踩着棉花,恨不得就这么躺下来睡上一觉。
然而,我脖子上的项圈却忽然收紧了。火辣辣的疼痛一下子让我苏醒过来。我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四下环顾了一圈,暗道自己竟然差一点就着了道!
果然,只听沈如初说道:“你要小心。教皇最擅长的就是幻术和精神干扰。你第一次与他接触,很容易会吃亏。”
是啊,我刚才不就差点被人给催眠了吗?
我一个机灵,神经再次紧绷起来:“有什么防御的方法吗?”
沈如初点了点头,说“为自己创造一个标记——一个代表现实与真实的标记。这样,在你踏入幻境的时候,就能够辨别出来了。”
这算什么、盗梦空间吗?
我左右看了看,却没有找到什么记号:我想,既然这个记号是用来破解教皇的精神迷惑的,那么肯定就不能用什么烂大街的东西来做。最好,是找只对我自己有意义的、或是只有我自己注意得到的东西来。
我的视线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沈如初的衣服上:他今天穿着的衬衫,在领口的位置有一个浮雕暗纹。这样的暗纹和商标水印很像,如果不是近距离从一个特地的角度来看,是很难发现的。
沈如初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问我找好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说:“找好了。除了我之外,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机关。”
“那就好。”
沈如初点了点头,然后牵起我的手,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看似沉重的木门随着沈如初轻轻一推应声打开。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撒进来,在地上留下五颜六色的光斑,令明媚的教堂内部看上去宛如仙境。
在这条细碎光斑拼凑成的道路尽头,是一个背脊笔直的身影。他身披一件血红长袍,宽袖在肘部垂下像是一对火红的翅膀。
红色长袍的背部绣着我看不懂的花纹,在阳光之下闪闪发亮。
红色的长袍、金色的头发——这个男人在我看来,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种,让我本能地感到敬畏,甚至想要弯腰行李。
不过我的身体才动了一下,就被沈如初给按住了。他的手托着我的后腰,不让我移动半分。
我绷着身子站在原处只觉得如芒刺在背,前方的红衣男人却转过了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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