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乔母忏悔，悔之晚矣
顾澜城忽然喷出一口鲜血，然后晕倒在地上。
乔馨为他叫了一辆救护车，当救护车走的时候，医务人员询问她：“你是病人家属吗？如果是的话，请跟我们走一趟。可能需要里签字之类的。”
乔馨淡淡的瞥了眼顾澜城，没有犹豫，果决的拒绝了医务人员的请求：“抱歉，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然后她写了一串电话给医护人员，“如果他有事，你们就联系这个电话。”
说完，乔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一次，她走的特别决绝。
她觉得人真奇怪，明明前一刻还对他思念如狂，可是再看到他邋里邋遢的时候，再听到他将自己推开的时候，她的所有炙热的爱就好像潮水一间全部褪去。
无影无踪。
“顾澜城，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以后她想为自己而活一次。
她终于意识到，人是独立的个体。
乔馨回到家时，垂垂老矣的乔母坐在轮椅上，如今已经是满头白发，苍老程度堪比百岁老人。加上身体的衰老，让原本行动不便的老人更加僵硬，远远望去，就好像僵直的木偶。唯独那双苍老浑浊的眼睛还透着一丝丝光亮，象征着她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馨儿，我最近感到心慌心闷，我的身体非常不舒服。我大概是大限快到了。你能不能通知你妹妹，让她来看看我？”乔母吐字不清道。
乔馨脸色流露出一抹不耐烦的表情：“妈，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她早就不认你这个妈妈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也许是老年痴呆症，乔母已经忘记她是如何将乔米推离身边的。她只清楚的记得乔米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的乔米多乖巧啊，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对她孝顺有加。
乔母再望着面前的乔馨，这个女儿看她的眼神永远充满嫌弃，她甚至都不会伺候她的一日三餐，只知道给她叫外卖，有时候她饿慌了，她就吃冰冷的剩饭剩菜。
跟乖巧孝顺的乔米比起来，她简直太不孝顺了。
乔母眼里的失落感倍甚，她就好像祥林嫂附体般，嘟哝着：“你骗我。小米最乖了，最孝顺了。她怎么可能不来看我？”
然后她苍老的脸变得冰冷狰狞起来：“是不是你不让她来看我的？”
她又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不不不，一定是她太忙了，她要去捡垃圾赚钱，好给我买好吃的热包子。她还要去学校偷学，她说她长大了要给我做很多漂亮的衣服。她没有时间来看我，是不是？”
乔馨瞠目，她已经强烈的感受到，她的母亲今天的状态不对劲。她的痴呆症好像更加严重了。
她企图拉回她的记忆：“你记错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现在过得很好，她嫁给了这个世上最爱她的男人。她成为了帝都最有钱的女霸总，她还有亲爸爸呵护她。她如今的日子，活的就跟公主一样幸福。”
“她不来看你，是因为她不爱你了。”
乔母挣扎着企图从轮椅上站起来，她激动的吼道：“你骗我，她如果过得那么好，她怎么可以不赡养我？她可是我养大的，没有我，哪有她？”
乔馨从乔母脸上的不甘，看到仿佛看到了自己。
乔米过得好，她的心理扭曲。
她嫉妒她美丽，嫉妒她能嫁给那么好的男人。
嫉妒她从烂泥里爬出来，站在了最顶端。
她企图粉碎母亲这恶魔的嫉妒：“你养的她？你好意思说出口吗？你怎么养的她？”
“你每天要死不活的躺在家里，让幼小的她出去做乞丐。你还把她爸爸给的巨额赡养费给吞了，害得她从小过着穷苦的生活。”
“你知道吗，她现在是帝都最有权势的女人。可是她恨死你了。”
乔母的挣扎渐渐归于宁静。她大抵也想到了她以前的所作所为，她流下悔恨的眼泪。
“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她瞪着乔馨，说出了她这辈子最清醒的话：“早知道你是如此不争气的，当年我就不该把所有赌注押在你身上。”
“你说，如果我对她稍微好点，现在我就该享福了。我错了。我真是有眼无珠。”
乔馨瞪大眼，那一刻，身体宛如被冰流侵蚀。
她的身体颤了颤，这个世上，每个爱她的人，最后都后悔爱过她。不论是曾经宠她无限的顾澜城，还是呵护她长大的乔父，最后是偏爱她的乔母……最终他们都后悔爱过她。
这个结局，让乔馨破防崩溃。
她忽然捂着耳朵，大喊大叫起来：“啊，既然我那么不好，你为什么要生我？生下一个先天有病的孩子，你们可曾想过这是我的灾难？”
乔母怔怔的望着她，她好像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她习惯的关心乔馨：“馨儿，你怎么啦？”
“你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啦？”
乔馨看她脸上的关心不似作假，她禁不住流下眼泪。
“你们都爱我，也都不爱我。”
“罢了，这就是我的命。”
她拿出手机，翻出念笙的手机号。犹疑了一瞬，将一个提前录制的视频发给了念笙。
然后她握着手机，等待念笙回复短信的时间似乎有些紧张。
她不明白这种紧张从何而来，大概是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念笙和她已经不是同一个阶层，像她那种高高在上的人，跟她对话，也该是鄙视她的。
时间在慢慢流逝。
可是手机却没有任何动静。
乔馨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她自然不相信念笙收到这条短信后会视若无睹。毕竟念笙骨子里就有底层人的劣根性，乔母稍微对她好点，她就巴巴的凑上来。
乔馨坚信，她把乔母忏悔的视频发给念笙后，念笙定会马不停蹄的赶来。说不定她这种圣母玛利亚还会原谅乔母，侍奉乔母呢。
乔馨拉开了一副幻想的画轴，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最终却没有得到念笙的回应。
乔馨彻底傻眼了。
莫非她是没有收到她的短信？
彼端。
念笙收到乔馨的短信时，她刚从民政局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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