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寒山身死

雪花娘娘楞楞的道：“什么话？只要你愿意听，我会说上千遍！”

寒山先生凄凉的道：“这句话你该知道，它已埋在我们心里三十年了！”

雪花娘娘突然扬声大笑道：“好，好，寒山，你还没忘记旧时的儿女之情！我说，我说，我说上一千遍‘我爱你’……”

寒山先生面上神光一涌，将这个老太婆一推，道：“够了，你站到旁边去，我还有话和这个杀死我的年轻人说。”

雪花娘娘一楞，默默的退后七、八步。

寒山先生随手一指方元，道：“年轻人，我不恨你，我只是奇怪你怎么能够将剑道练到那种地步，在这世上没有人会懂得这种剑道无上的神髓……”

他不知道是本身所受的痛苦难耐，还是有意顿住话声，双目光芒涣散的凝望着方元。

烈阳剑客方元施出一招怪异的招式，自己根本没有料到那怪异的一招会发出那样大的威力，他将烈阳神剑缓缓的收回鞘中，摇摇头道：“在下师承顾珏……”

寒山先生不信的道：“顾珏？他不是死了多年了吗……”

方元一脸从容，自怀中摸出那本小册子，封皮之上正映衬着“烈阳七式”几个大字。他缓缓说道：“这本‘烈阳七式’被你们教主夺走了十七年，我也是昨日才得到的！”

寒山先生神情大变，大吼道：“胡说，这‘烈阳七式’必须得配合烈阳功的内功心法才能有如此威力，除非你......”

“不，怎么可能！你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在你出生之前顾珏在就失踪了,怎么会烈阳神功......”

方元冷冷地道：“我何必要骗你，信不信由你！”

“教主到！”自浓密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燕剑铭全身一颤，吓得脸色苍白，偷偷溜到雪花娘娘的身边，睁大两只眼睛望向他的父亲。

雪花娘娘也有些不自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燕灵儿一脸担忧之色，哀求道：“方元，你快走！”

“你现在还担忧我不是你爹的对手吗？”

“不，不是的，我不愿你伤了我爹爹，也不愿意我爹伤了你......”

燕流云冷漠的凝立在树林中，不悦的瞪着那个传出喝声的汉子一眼，显然这个一方霸主已经来了不少时候，将场中所有的变化都看清楚了，只是他没有料到终于有人发现他了，所以他十分的不舒服。

他淡淡的瞥了寒山先生一眼，道：“他没有骗你，你总该相信了。”

寒山先生剧烈的一颤，道：“教主，你都看见了？”

燕流云嗯了一声，道：“自始至终我都看得很清楚，你的出手是愚蠢的，在烈阳剑客方元第一式的时候，你就该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全身而退。”

寒山先生颤声道：“教主既然看得这样清楚，为什么不提醒老夫？”

燕流云冷冰的道：“我为什么要提醒你，谁叫你自己没看出来！”

寒山先生这时血愈流愈多，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他重重的喘了口气，目中闪射出一股凶光，沙哑的哼了一声，道：“你真绝情！”

燕流云淡淡地笑道：“你有这种感觉么？可能是你寒山临死之前的一种错觉，记得么？在华山道上那件事你是怎么表现的，一个与你有手足之情的汉子，在死前仅求你将他埋了，而你非但没有理他，反而扬声大笑，这个你该作什么解释？”

寒山先生全身大颤，道：“那不同，当时我四周强敌接踵而来，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管他，假如是你也处在那样的环境，你的处置大概也不过是如此。”

燕流云冷冰的道：“理由还算充足，不过你在他死前扬声大笑又作何解释呢？寒山，我倒愿意在你死前去讨论一下这其中的是非！”

寒山先生痛苦的呃了一声，额上的汗珠滚滚流下，他恐怖的望着燕流云，有种难言的神情，停顿一会，他方始提起全副精神，颤声道：“你知道，在那种情形下，我心痛老友受伤，又恨敌人的毒辣，人有时会怒极反笑，当时就是这个情形，教主，我想你是聪明人，该了解这其中的误会！”

燕流云鼻子里重重的哼一声，道：“你真会狡辩，可是我对你的为人很清楚，你会不会真如所说的那样，我们心里都有数。”

寒山通体一颤，道：“教主！”

燕流云冷笑道：“你为了报复项老三夺去张寡妇即而含恨在心，时时都想杀掉项老三，华山道上那档子事情正好出了一口怨气，抽冷子给他一个狠招……”

“你！”寒山颤道：“你是说项老三是我杀的？”

“不错！”燕流云冷冷地道：“我不能没有这个怀疑！”

寒山颤抖身子，怒道：“教主，现在我都快死了难道还会骗你！”

燕流云怒气冲冲的道：“为什么不会，你明明知道我有起死回生的秘药，可以让你活下去，而故意想激起我对你的同情，哼，寒山，你主意打错了，我宁愿看你死去，也不会救你这个小人。”

寒山大吼道：“教主，我恨不得杀死你！”

他这一气，血口顿时裂得更大，一股血水涌流而出，寒山先生面上一紫，气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转头对雪花娘娘颤声道：“老婆子，你……”

那“你”字拖得字音甚久，却始终没有说出下面的话，他惨厉的哀嚎一声，身子一颤死去。

雪花娘娘颤声道：“你......你怎么样......”

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满头的发丝根根飘起，怨毒的瞪了燕流云一眼，然后恨恨的道：“你逼死他了。”

燕流云冷哼一声，道：“他死有余辜怨得了谁！”

雪花娘娘恨恨地道：“本来他不会死，只要你肯救他，反而拿话激起他气血疾涌，而致流血过多死去……”

燕流云冷笑道：“你好像很不服气！”

雪花娘娘冷笑道：“当然，他和我虽然没有结合，可是至少是我的爱人，你害了他等于害了我，这怎能使我心服！”

燕流云目中寒光一闪，道：“你要替他报仇，尽可现在动手！”

雪花娘娘摇摇头，道：“教主，你错了，至少你是我的主人，主人即使有错属下怎么也不敢犯上，不过请教主看在寒山追随你多年的份上，请容许我给他建一座坟……”

“行！”燕流云冰冷的道：“这比项老弟之死不知要好多少了！”

雪花娘娘含着泪，道：“多谢教主之恩！”

她轻轻拭去眼中的泪水，怨毒的瞪了烈阳剑客方元一眼，曲身抱起寒山先生的尸体，领着燕剑铭行去。

燕流云冷冷地看方元一眼，道：“你的胆子太大了，居然违反我们的约定，敢在教中杀人！”

方元淡淡地道：“这算什么？贵教中的人处处要招惹我，在下不能不还手，兵刃相见必有死伤，寒山先生死虽然与在下有一部份关系，你教主也不能说一点责任也没有。况且现在易木已经出教，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嘿！你小子是不想或者出教了？”

“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或者出去！况且今晚还让我见到这仆忠主善的一幕，方某还真是大开眼界呀！”

燕流云怒喝一声，道：“你是说我的心肠太狠，见死不救？”

方元冷冰的道：“在下确实有这种感觉，假如你教主略略施以药物，我相信他不会死，至少他那条老命还可以留住。”

燕流云冷冷地道：“你知道他是谁？”

方元一怔，道：“他的来历我虽然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是你的手下。”

燕流云冷笑道：“他是杀你爹的帮凶，如果你知道这事的话，我相信你就不会同情他了！或许也会认为我的话很对！”

方元一呆，颤道：“这是……真的？”

燕流云冷冷地道：“你杀了我的人，我依例不能再放过你，不过他死有余辜。今日你刚大战一番，好好休息一日，明日我们手底下再见真章！”

他朝燕灵儿看了一眼，道：“灵儿，跟我回去。”

“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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