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想法
江晚瑶面露委屈，“大伯母，这你可就误会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故作意小心翼翼的看了江似卿一眼，“我只是觉着，二姐姐将来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若有个什么，我们二房定然也会鼎力相助，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闹得那么难看。”
江似卿淡淡地看了江晚瑶一眼，“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我心知肚明，难不成你觉得和我大房重修旧好，你的目的就能达成了？”
她的目光十分冷淡，却犹如利剑，直击江晚瑶的内心。
江晚瑶袖中的手微微一颤，下意识的避开江似卿的视线。
她努力笑了笑，道：“二姐姐误会了，我真的只是希望咱们江家能够重新变得和睦，没有其他什么目的。”
江晚瑶低垂着眼，心中不住的翻江倒海。
她不是隐藏得很好的吗？江似卿怎么会发现？
不。
江晚瑶很快否定。
她不可能发现的，江似卿说这话，一定是在故意炸她，她才不会上当。
一旁的周氏听着，也跟着回过味来。
她冷着脸，“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你若是打的是这主意，那就请回吧。”
不等江晚瑶拒绝，周氏便扬声道：“来人，送客。”
江晚瑶见状，猛地起身，“不劳烦了，我自己走。”
她倒是不知，往日那个愚钝无比的大伯母何时变成了现在这样。
看来她得想别的法子了。
江晚瑶走后，周氏才小声问道：“阿卿，你老实告诉母亲，江晚瑶在打些什么主意？”怎么神神秘秘的。
江似卿勾了勾唇角，“太子殿下。”
周氏脸色骤变，“小小年纪，竟然就整日肖想别人的未婚夫婿，当真是不要脸至极！”
她抬头看向一旁的丫鬟，厉声道：“吩咐下去，日后二房的人再来，不准再放进来了。”
“是。”
江似卿提起茶壶，给周氏倒了杯茶，“母亲，喝口茶，消消气，为了这么个人，不值得生气。”
周氏又气又急，“你这孩子，别人都惦记上你的未婚夫婿了，你怎么还毫不在意似的？”
江似卿笑了笑，道：“江晚瑶如今也就只是停留在臆想的阶段，还未真的做出什么来，又何必与她一般见识。”
更何况，她也做不出什么来。
戚云归不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江晚瑶这年纪，放到后世，还在读中学，真是造孽。
联想到周姨母那两个女儿，江似卿心里突然有了主意，“母亲，先别生气了，我问您个事儿呗。”
周氏心里虽然气江晚瑶的无耻，但听到江似卿这样说，还是克制住心中的怒意，“说吧，什么事儿？”
江似卿问道：“咱们大越，可有过办女学的先例？”
大越虽然民风开放，但真正能去书远里求学的却只有男子。
贵族女子，都是请女夫子在府上授课。
至于那些贫民百姓家庭出身的女子，却几乎一辈子都是大字不识一个。
周氏摇摇头，道：“我朝并未有过办女学的先例，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江似卿道：“周姨母的两个女儿和江晚瑶年纪相仿，这个年纪的女儿家，若是能受到良好的教育，未必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所以我想，要不办个专门招收女学生的书院试试？”
江似卿解释道：“不一定非要像普通书院那样去授课，哪怕只是教她们读书写字，和一些做人的道理也是可以的。”
普通孩子就是一张白纸，许多之所以变得令人生厌，大都是为人父母言传身教的缘故。
周氏琢磨了一会儿，道：“办书院不比其他，开销极大，但寻常百姓，只怕是支付不起学费。”
至于能不能办起来，周氏却没过多去担忧。
这个女儿十分聪慧，她若真的想做，就没有做不成的道理。
“寻常百姓出不起，那边免费即可。”江似卿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咱们只收贵族的银子不就行了？”
周氏迟疑道：“贵族女子，家中都有夫子传授琴棋书画，未必会愿意去书院。”
尤其还是还招收普通百姓的书院。
“若身边的学生都是普通百姓，她们自然不愿意，但若身边的学生都是贵族女子呢？”江似卿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普通百姓的女儿和贵族女子做同学。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是不可能去做的。
周氏顿时会意，若身边都是贵族女子，这就相当于是一个交际圈，自然有大把的人愿意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去。
“看来阿卿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江似卿点头，“大致有了个框架，但具体怎么实施，我还得再琢磨琢磨。”
最重要的是，她得先问问戚云归，这事儿能不能做。
若是不能，那就白琢磨了。
心里这么想着，江似卿当日便去了宸王府。
东宫还在打扫布置，所以戚云归虽然已经被封为太子，但仍居住在宸王府，还未正式迁居东宫。
宸王府的家仆把江似卿领到书房门口，道：“县主请，太子殿下就在里面，奴才就不进去了。”
“多谢。”江似卿对家仆道了声谢。
书房的门并未关着，江似卿便直接走了进去。
戚云归正坐在书案后批阅公文，听到外头有声音，他一抬头，就见江似卿朝着自己走来。
“阿卿？”戚云归放下手中的折子，“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有件事情，想问问殿下的意见。”江似卿大大方方地走过来。
戚云归起身，给她搬了张椅子到书案旁，“坐下说吧。”
江似卿听言坐下，道：“今日我与母亲闲谈时，突然有了个想法。”
“什么想法？”戚云归很配合地问。
“我想办女学。”
“可有具体的想法了？”戚云归问道。
“想法是有了，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殿下，这女学能办吗？”若是不能，那想太多都是无用功。
戚云归闻言，灿若星辰的眼眸中染上一丝笑意，“阿卿若是想办，那就能。”
就是这生源，恐怕是个问题。
寻常百姓，能有学上，自然是愿意的。
但贵族女子，家中都有授课的夫子，恐怕不大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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