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罚跪
京城作为大越的国都,平日里也有不少异国商人在此久居。
可那些人的气质早已与大越人相差无几。
瑶华久居京城,几乎一眼便能分辨出那些异域之人是刚刚进京的还是在京城久居的。
江似卿下意识的想起苏应蓉那日与自己所说之事。
几乎种种迹象都表明了,这个蒙国国主与大公主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但这种事情,除非是捉奸在床,否则很难去界定。
江似卿沉默了片刻,道:“太子殿下手底下应该会有轻功了得的人,去借几个人,暗中盯着大公主和蒙国国主吧。”
若他们安分守己,不与她为难,那她也懒得去揭穿他们那点破事儿。
但若是大公主和这位蒙国国主不长眼,非要犯到她手里, 她亦不会手软。
“有。”瑶抬手抹去额上的汗珠,道:“奴婢这就去安排。”
“好。”江似卿微微颔首,“辛苦你了。”
瑶华笑了笑,道:“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不辛苦。”
瑶华说完,便又转身出去。
江似卿的心却并未完全放下。
就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但却总觉得有些不安。
秋雨见江似卿脸色不大好看,连忙倒了杯茶递过去,“姑娘,喝口茶吧。”
江似卿接过茶杯,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茶水,心里的不安却并未得到缓解。
她抓了把头发,才注意到自己的头发已经干透了。
正要让秋雨替自己梳头,就听姜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江似卿,你这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
姜迟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严肃。
江似卿抬眼看去,姜迟正站在药房门口,许是刚从药房里出来。
秋雨福了福身,解释道:“大先生,我们家姑娘之所以没梳头,是因为……”
江似卿偏头看了秋雨一眼,秋雨当即噤声,没再往下说。
姜迟道:“因为什么不重要,去把头发梳好,我有事情要同你说。”
“好。”江似卿也没心情和他抬杠,和秋雨一块儿进屋去梳头。
许是想要故意让姜迟多等一会儿,秋雨故意为江似卿梳了个较为复杂的发髻。
江似卿瞧着秋雨,不由失笑,却也并未阻止。
小半个时辰过去,秋雨才慢吞吞地把最后一根发簪插进江似卿的发髻中。
姜迟在院中安静坐着,丝毫不见着急之色。
见江似卿终于出来,姜迟神色并未有任何变化,只淡淡说了句:“坐。”
“大伯有何事要与我说?”江似卿开门见山问道。
姜迟道:“我今日收到西临传来的消息。”
江似卿以为是西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端正了态度。
“你小叔前几日偷偷从家中溜了出来,朝着大越的方向来了。”
江似卿顿时哭笑不得,“小叔已经是大人了,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况且他以前不就常年在外奔波吗?怎么大伯这次却如此严肃?”
姜迟那严肃的模样,倒是把她吓了一跳,以为西临那边出了什么事。
没想到听到的却是自己的小叔离家的消息。
姜探手段了得,又常年都在外游荡,所以江似卿并未放在心上。
姜迟道:“我与你祖母此番来大越,往返少说也得两三个月的时间,家中离不得主事之人。”
江似卿顿时明白了,“所以您安排小叔留在姜府,代替您掌家,但是眼下,他却偷偷溜出来了……”
江似卿虽然不清楚姜家人在西临除了行医还做些什么,但从西临皇族对姜氏一族敬重的程度来看,便不难看出姜氏在西临的地位不低。
“大伯可是要提前返回西临?”江似卿直接问道。
既然姜府离不得主事之人,而眼下姜探又溜了出来,所以姜迟要提前回去,也是情有可原的。
姜迟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一脸莫名道:“我为何要提前回去?”
江似卿一愣,“那大伯的意思是?”
既然不是要提前回去,那和她说这些做什么?
江似卿搞不懂。
“你小叔此番定是想偷偷溜来京城,参加你的婚礼,如果他暗中与你联络,你定要想法子把他带到我面前来。”
他才好把人给扭送回去。
“他是瞒着我偷跑出来的,在你与太子大婚之前,他必然不敢在我跟前现身,所以我只能拜托你。”
姜迟说得很诚恳,丝毫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江似卿抬眼看了看姜迟,道:“小叔和大伯在同一屋檐下共同生活那么多年,对于大伯的脾性,小叔想必也是很了解的吧?”
姜迟微楞,没明白江似卿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但还是认真点了点头,道:“确实。”
姜探了解他,他也了解姜探。
想到这里,姜迟的脸色不由一变。
江似卿淡淡一笑,道:“小叔既然了解大伯,想必不难猜出大伯的打算,所以他又怎会与我联络呢?”
姜迟也意识到自己犯了糊涂。
他是第一次来京城,可姜探不是,姜探甚至还曾在大越生活过好一阵。
凭他对京城的了解,在他眼皮子底下藏个十天半月,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是我疏忽了。”姜迟觉得自己不能等着姜探撞到他手里来,他得主动出击。
姜迟说完,便起身匆匆离去。
“这个大先生,还真是半点都没把自己当……”秋雨正想吐槽,话还未说话,便意识到姜迟的身份不是她能随意置喙的。
她连忙跪下,道:“姑娘,奴婢无状,还请姑娘责罚。”
江似卿垂眸看着秋雨,语气淡淡道:“你既已知错,那便去屋里跪半个时辰吧。”
江似卿知道秋雨是在为自己抱不平,但却不能纵着她。
成亲后,她是准备将秋雨带去东宫的。
若秋雨还是这般口无遮拦,只怕是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皇家到底不比外头,她能纵容秋雨,不代表宫里头那些贵人也能容得下这样的事情。
“谢姑娘恩典。”秋雨起身走进屋内跪下,心中并无半句怨言。
姑娘让她进屋跪着,一来可以保全她在其他丫鬟面前的颜面,二来也是怕她再中暍。
她今日所犯之错,只是跪半个时辰已是姑娘仁慈。
姑娘的好意,她都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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