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夜袭
清晨,主帐篷里。
傅灵渊站在主位上看着昨夜站出来的数十人,目光锐利,十个人就这样互相打量着,谁也没有讲话。
赵宇看着众人样子,等得不耐烦道,“大伙倒是说句话啊,这傻坐着是干嘛。”
“说啥?”一人回答。
“说啥?当然是作战方案,难不成让大家坐在这里闲聊来了?”
“俺没识过字,领兵这一套,俺可不懂。”那汉子抱着手臂,挪了挪身,赵宇憋回一口气,看向傅灵渊,“花兄弟,你是领兵的,你说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众人瞬间看向最前头的少年,眼里隐晦莫名。
傅灵渊扫了眼众人双手支撑在桌面上,清冷的声音严肃道,“昨夜在外面,众人没有反对让我领兵,也许是心生怯意,这次实战是大家伙的事,现在趁着刘将军不在,我非常郑重的再问大家一遍,还有谁,愿意领兵。”
众人他看他他看他,一时静默,虽然自认为没那个能耐,但是让一个没有任何资历的新兵带领他们,听从号令,谁知道他肚子里有几斤墨水,再说这花美男来军中没多少时日,这几日所作所为,大家伙都看在眼里,除了耐力好一点,嘴皮子厉害了一点,但行为举止粗俗,连干一架的骨气都没有,实在不像什么读过书识过字的人,众人心中虽有犹豫,但若说自己上,又毫无把握,顿时无语。
“花兄弟领兵,我没意见。”张政突然道,声音温和,在数十双目光中,定定与傅灵渊对视,双眼含了笑意,朝她微微点头。
“我赵宇也没意见。”赵宇憨厚一笑,刘二柱看着张政没啥意见,平时又是有主见的人,随后也附和。
“俺们如何相信他能领兵。”那汉子粗声道。
底下顿时碎碎讲了起来......
“花兄既然敢在刘将军面前担下领兵一职,想来是有自己的主意,何不说与众人听听,好让大家心里有个底。”张政目光灼灼看向不语的傅灵渊。
“是啊,花兄弟,你给个明白的说法,大家心里有数才行。”底下人道。
傅灵渊环视,顺手摊开地图,简单介绍了周围情况,“我们所在地方背靠山,与魏户长的队伍仅有一河之隔,我们有任何动静,他们都会一清二楚,魏户长有多年领兵的经验,对于实战有自己的做法,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所谓一河之隔,不过是比较宽的溪流,但在深林中,周围参天大树,到把两军的视线完美的阻隔,而两队也相差一定的距离。
“花兄,可是想正面攻击,看今日魏户长的反应,似是及其重视这场实战,军中不可私下斗殴,能有机会和上级对阵练军,魏户长必定不会手下留情,而且在自知自己胜算本来就小的情况下,必定不会主动正面出击,如果此时我们主动出击,攻其不意,在乘机进入营地,夺得旗子,也未尝不可。“张政道。
“张兄此言差矣,即便魏户长不知道是我等领兵,不敢正面迎战,但魏户长跟随将军多年,对他的作战行为都有一定的了解,等我等进攻,刘将军没有领兵,用不了多久便会破识破,我们两边距离并不远,届时魏户长派出一小队人从后方绕过小河,营中将士看到敌方的来,必会以为前方已败,心中毫无反抗的情绪,就是挨个营帐搜查,也可轻而易举夺得我方旗子,再者即便我们冲进敌方,不知道魏户长将旗子放在何处,这会让我们陷入被动的局面,就算没有全军覆没,我们也没有再战的兵力,”
两个人的对话让大家面露犹豫之色,两个人的观点完全不同,这该听谁的?
正犹豫,却听张政一笑,双眼明亮,“本以为花兄弟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花兄对于打仗之事见识见解都颇有造诣,在下没有看错人,只是花兄弟打算如何做?”
傅灵渊看着地图,唇角勾起笑,抬头看着众人。
“夜袭。”
“夜袭?”众人不解,傅灵渊没打算解释。
“关于夜袭的事,接下来我会慢慢跟大家讲,首先我要跟大家说明几个问题,大家既然让我领兵也没有异议,那么我有三个条件希望大家可以答应我,第一,服从;第二,服从;第三,绝对服从。我说的话大家可以质疑,毕竟惩罚的事大伙得一起受,但是有些话希望你们自己去想。”
张政哭笑不得,明白他是嫌烦。
“之所以不主张从正面进攻不仅是怕被识破,而且太过冒险,我们也不可能攻进去,我们不知道营地分布的情况,也不知道魏户长会把旗子插在何处,即是两军对垒,夜里肯定是最为松懈的时候,此时靠近营地不易被发现,所以趁着白天把营地周围及内部地形图画出来,有利于我们为夜袭做准备,一旦入了夜,有树木掩护我们就可以从后方绕过小溪。”傅灵渊指了指魏熊营地所在的红色标识,“赵宇,你领几个人去打探一下地形,一旦被发现立即撤回,小心些。”
“是。“赵宇心情很激动。
“张兄,你去挑几个视力好的兄弟。”
“是。”
“剩下的回去好好准备,散了吧。”
傅灵渊从帐篷出来,看着大早上不知干什么去的一角上还沾了露水的青礞,他斜斜依靠在帐篷外一棵树上,听到动静,转身。
“青礞大兄弟早啊。”笑道,伸了伸腰。
青礞斜眼看了看傅灵渊,转身跳上树枝,“他们也打算夜袭。”
“啥?”一时没反映过来,抬头看向树杈上的某人,青礞闭眼不理睬,楞了半天才听明白,这位大爷是告诉她,魏熊也打算夜袭?他大清早出去就为了打探敌情?帮她?
难道几日下来他总算发现她的聪明机智,才高八斗,超凡入圣的优点了?
青礞自然不知道某人是怎么想的,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违背了殿下让他来的初衷,他也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大早跑去打探这些东西,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
“报。”两个营地均响起一道响亮的通报声。
“讲。”傅灵渊心思瞬间被拉回来。
“营地外发现可疑的人。”
傅灵渊微吟,“去把刚才几位将士叫到营帐来。”
现在看来大家是想到一块去了,要想夺旗,夜袭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两军都选择夜袭那还能算偷袭吗。
众人疑惑被叫了回来,傅灵渊也不拖沓道,“据刚得知的消息,魏户长也打算夜袭,既然如此,那夜袭也没有什么意义。”
“那我们该怎么做?对方可是魏户长,我们。”
傅灵渊看着地图蹙眉,良久才抬头,“刘二柱,你带几个人到河边喊,随你怎么说,只要让他们答应明日约战就成。”
“行,交给俺了。”几分钟后,只见河边两队人马互相大喊,周翰一见,得知是傅灵渊让来的,觉得额角青筋暴起,这是害怕他们晚上偷袭了吗,就是白天光明正大的打,他照样从他手中把旗子夺过来。
“谁怕谁,回去告诉花美男,我周翰应了。”
主帐篷内,听着刘二柱带回来的消息,看来他们这是被刘喜和魏熊给玩了,明着说是他们领兵,实际上就是放手给了他们,不过只要对方是周翰,那她有把握赢到他哭不出来,再看向赵宇带回来的地图,虽然看不大清楚画的是什么,营地内部也没怎么画出来,不过这就以及差不多了,赵宇指着地图解释道,“营地周围都是树林,等天黑了,我们可以潜伏在左侧,就算他们出来巡查,此处也不易被发现,营地内部我没敢太靠进看,周围都有人在巡视,就看到外围,他们几乎围成一个圈,将主营包围在里面,估摸有五百士兵守着,另每个时辰还有几个小队人巡查,整个营地只有后方靠山脚的守卫比较松懈,不过那里树不过,不好隐藏,必须入夜在悄悄过去,我们可以从后方潜入,不过一旦入夜,树挡住月光,我们的人看不见东西也很难过去。”
只是扫视一遍,基本了解了营地周围的构造,“张兄,人选的如何。”
“四十多个,视力都不错。”
“花兄弟,不是约战明天吗?”刘二柱挠了挠头,实在不懂,都说好了现在还弄个啥劲,把旗藏好,明天打一架就行了。
“我们是约战明天,但我没有说今天晚上不偷袭,兵无常形,以诡诈为道。”
“可是花兄弟,你都让俺跟周翰说了,这骗人咋行。”刘二柱浓眉深皱。
“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我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完成任务,欺骗敌人不算欺骗,战场上也没有所谓的约定,如果我们今天遇到的是真正的敌军,你以为他们真的会等着明日再战吗,他们只会在你睡梦时,用手中的弯刀对着你的脖子毫不犹豫的砍下去,还会骂你蠢,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战场上没有诚信,更没有对错,只有输赢,不是生便是死,而我们现在是在实战,而河对岸就是我们的敌人,如果我们不先动手,他们就会动手,明日之约不过是缓兵之计。”傅灵渊有些严肃道。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其他的都是计策和手段,众人互看,将今日听到的话深深的记下。
但不知为何张政总觉得她的话里有点生气。
一天下来,两军皆毫无动静,就这样夜幕渐渐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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