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顾言今心头一动,他不止一次同太后提过退婚的事情,太后只劝他让他和同昌郡主再相处相处。

而他一向不喜欢和女子打交道,便借着这桩婚事,挡掉不必要的麻烦。

但如果遇到了心仪的女子,他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去退婚。

对于江岁宁,他的确有着不一样的情愫,只是他也说不清这种情愫究竟是什么?

他敛住思绪看着江岁宁,淡淡的声音道:“县君怕是已经有了心上人,这样的话以后还是别再说了。”

荣姑觉得惋惜,但感情的事情向来不能勉强,既然县君有了心仪之上,她也不好继续撮合。

她道:“世子忙了一天一夜,想必是累了,你快回去歇着吧,老奴守着县君。”

顾言今摇了摇头道:“无妨,我陪着她便是,荣姑你先回去休息吧。”

荣姑见他执意便也没有再劝,她退了下去,闭上了房门。

顾言今盯着还在熟睡的江岁宁,想了想他还是有些好奇的卷起了她的袖子,看着她手臂上的那块疤。

确实是月牙形的,就连位置也一样。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个小哭包每每都会把手臂上的疤亮出来,指使他做这做那。

而他因为愧疚,不敢不从。

整整三年,他被小丫头拿捏的死死的,直到乐阳公主离世,小哭包离开京城。

同昌郡主回京后,倒也没有再提此事,不知是不是她已经忘了?

虽然荣姑的话打消了顾言今心中的念头,但他到底还是存了一丝疑惑,决定要弄清楚。

……

江岁宁一直睡到次日的中午才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虚弱无力,头也是昏昏沉沉的。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这时就听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荣姑端着药进来,见江岁宁醒过来她面露喜色:“县君,你总算是醒了,觉得怎么样?”

“荣姑?”

江岁宁记得她,当日麒麟宴上她在武陵候府曾与她见过一面。

荣姑道:“县君昏迷在路边,是世子把你带了回来,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昨夜更是高烧不退。

世子请了好几位太医来为你诊治,总算是把你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县君福大命大,此劫过后一定会万事顺遂的。”

江岁宁微微一笑:“谢谢荣姑。”

荣姑走过去,扶着江岁宁坐了起来道:“世子守了你一天一夜,早上才歇下,你先把药喝了,等会老奴就去叫他。”

“不用了,让他休息吧。”

江岁宁靠在床头,一副恹恹的模样。

荣姑瞧着心疼,她将温好的药喂给江岁宁道:“县君伤了身子一定要好好养着。

这里是顾家在北山上的温泉山庄,气候舒适,你放心在这里修养就是。”

江岁宁能感觉出来,房间里虽然没有生暖炉,但一点也不冷。

服过药后,荣姑站了起来道:“县君定是饿了,我去做些可口的饭菜,你先休息一会。”

江岁宁点了点头,目送荣姑出了房门,她收回视线,目光空洞的看着眼前的床帐有些出神。

直到房门打开。

顾言今大步的走了进来,他看了江岁宁一眼问道:“觉得怎么样?”

江岁宁回过神来,看着他道:“好多了,谢谢你。”

顿了顿,她瞧见他手上缠着纱布,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哦,不小心划的,没事。”

顾言今没告诉她,这手上的伤是为了送她来温泉山庄被缰绳给勒的,而他也没有询问江岁宁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是发生了不开心的事情,再一次提起,只会让她更伤心。

他道:“你这次可谓是死里逃生,太医说了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修养,这里远离京城倒也清静,你可有什么话或者信需要送?”

江岁宁垂着眸子,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反正也没有人会在乎我的生死。”

“谁说的?”

顾言今蹙着眉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这种丧气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小爷为了救你可是费心费神,你若是敢自暴自弃,小爷就跟你绝交!”

江岁宁被他逗笑,她问:“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吗?”

顾言今叹了一声道:“你若是想说自会说的。”

他从怀中掏出那支红豆簪递给了她道:“我带你回来的时候,你一直握着它。

想必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我便帮你收了起来。”

江岁宁看着那支簪子,心不由的抽搐了起来,她闭了闭眼睛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道:“帮我扔了吧。”

顾言今拉着江岁宁的手,将那支簪子放在了她的手心道:“别说气话,你如果真想扔了它就不会握了一路。”

江岁宁愣了一下,她看着手心里的簪子,喃喃道:“你知道我的脸是怎么伤得吗?”

她道:“是同昌郡主在送去凌王府的木炭里动了手脚,我在煎药的时候发生了爆炸,脸被火焰烧伤。”

顾言今大惊:“她怎么敢!”

江岁宁道:“她回京那日撞上了夜君辞,因为她的丫鬟对夜君辞不敬,夜君辞便当街处置了那个丫鬟。

第二天她以来看望我的名义来到凌王府,借机为难府上的婢女,想剜了她的眼睛。

我为了救那个婢女,得罪了同昌郡主,她便对我怀恨在心,在我所用的木炭当中加入了硝石和硫磺。”

顾言今听到这,猛地一拍床榻怒道:“岂有此理,她简直胆大包天,我这就去为你讨个公道。”

江岁宁一把握着他的胳膊道:“就连夜君辞都不能为我讨个公道,你便可以了吗?

就算同昌郡主杀了我,她也会逍遥法外,因为她有太后和陛下的庇护,这公道岂是那么容易讨的?”

她自嘲一笑:“我之所以离开凌王府,便是因为对夜君辞心灰意冷,对这个世道心灰意冷。”

顾言今看着她,紧握着双手,眼底透着凛冽的气势道:“这世道不公,那便改变这世道!”

他冷静下来,问着江岁宁:“你当真是苏相的亲生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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