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强制搬家
镇国公府的马车一早便来了,说是接姻亲同去赴宴。
孟清月抬眼望了一圈,见有三辆马车候在府外。
约摸着最前头的马车定然是淮南侯夫人与镇国公夫人,于是她并未多想,抬脚欲往第二辆马车行去。
却听得背后孟行舟幽幽的嗓音,
“这辆马车是世子的,你这样急哄哄凑上去,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么?”
孟清月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外观一模一样的三辆马车,她委实不知是世子在里面。
于是转了方向,上了第三辆马车。
心里却在猜测,孟长乐应该是要跟世子一起的,孟行舟想必也不愿与自己同乘,说不定最后这马车还真只有自己一个人。
只是想着想着,车帘轻动,一双指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竟是孟行舟。
孟清月微微有些诧异,并不多说什么,只是略侧了侧身子,往旁边让了一让。
孟行舟一眼扫去,见她几乎退到了最角落里。
似是.....把自己视作洪水猛兽一般退避。
他淡淡看她一眼,径自坐下了。
一路晃晃荡荡,两人并不搭话,各坐各的一边,相安无事。
不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倒像是闹了别扭的小情人。
“脸还疼么?”
孟行舟突然出声,孟清月不由得轻蹙双眉,旋即意识到他是在问她前日落水,他气怒下打她的那回事。
于是摇了摇头:“不疼了。”
孟行舟却是欲言又止,其实他早就想了过来,毕竟那样冷的天,谁会特意挑一个如此偏僻的地方落水?
可是....可是当日他一见到孟清月躺在乔羡怀中,肌肤亲密,他登时便怒火冲上了天灵盖,竟是半分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现在都不敢承认,自己当时生气究竟是为了长乐,还是为了自己?
孟清月却是忽然喊了他一声:“阿兄。”
她看着他:“若是我说当日是孟长乐派人推我下水的,你信么?”
孟行舟愣了,半晌,他蹙起双眉:“你的意思是,长乐故意派人推你下水,再让自己的未婚夫来救你,她吃饱了撑的?”
孟清月摇摇头:“不是,乔羡救我才是意外之事,孟长乐原本的计策,本来只是想推我下水的。”
“够了。”
孟行舟冷冷的打断:“我知你不喜长乐,却也不必编出这样拙劣的借口来栽赃于她。孟清月,若你洁身自好,与外男相处恪守分寸,旁人又怎么冤得了你?”
......
孟清月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要怎样才算恪守分寸。
她只觉得,自己与孟行舟交流起来似乎愈发困难了。
于是低低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闭上嘴。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都再没说过一句话。
直到下马车的时候,孟行舟先行跃下,而后回转身来,向孟清月伸出手。
天光云影恬淡,映得眼前人眉目如画,孟清月晃了晃神,旋即在孟行舟复杂的目光下,她轻轻一笑,躲开了。
孟行舟的手僵硬在半空,竟平白显出几分寂寥。
直到孟长乐娇俏的声音传来,才扯回了他的思绪:“阿兄,走啊,快进去!”
他骤然如梦初醒,而后不由得暗暗懊悔,于是长舒了一口气,大步进去了。
今日,是宸贵妃娘娘的千秋宴。
镇国公府与淮南侯府相携同去,自然引得席间诸多目光。
贵妃甚至亲自迎上前,几人一通寒暄,而后朝着不远处那名长身玉立的男子招了招手:“澈儿,过来。”
见得昭王对镇国公夫人如此礼遇有加,众人不由得微微诧异。
国公府门第虽高,却也不至于叫堂堂王爷这般相待。
还是有知情人透了口风:“当年贵妃与夫人交好,于是两人指腹为婚,孩儿一落地,性别定下来了,婚约便也定下来了。”
“只是国公千金年少走失,这桩婚约才被耽搁至今,只是我前日听说——千金似乎要回府了。”
席间有另一名女子接话:“如此说来,王爷与那乔姑娘岂不是好事将近?”
“那也不一定呢!”
王姑娘有些含酸捻醋:“两人又没见过面,未知那乔姑娘现下是何等模样,说不定王爷看不上她呢?”
听出孟长乐话中酸意,王姑娘淡笑:“王爷的心思有什么难猜?且看他如今对国公夫人这般敬重,便大致知他心意。”
那王姑娘心下愈发不痛快,于是一扭头,看见正小口小口喝汤的孟清月。
“你是哪家的?怎么以前从未见过你?”
贵妃千秋,其实以淮南侯府的品阶是不够格赴宴的,此番多承了镇国公府的美意。
因此,这些贵女不认识孟清月,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她自报了家门,却不想那王姑娘竟是嗤笑一声: “孟二小姐,听说你前些日子伤了镇国公世子的鹦鹉,还被罚跪了大半宿?”
孟清月抬头,看着她。
见孟清月不说话,那位王姑娘愈发咄咄逼人起来,“只可惜——孟姑娘费尽心思,世子爷却是看你一眼也嫌多余——你这样攀着国公府的门户,是真把自己当成侯府真千金了么?”
这话说得刻薄,席间已有不少贵女窃窃私笑起来。
这厢,孟清月面无表情的起身:“我吃饱了,各位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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