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画舫游玩
也许是霍珩的话起了作用,吕文娟总算不再闹腾,在将王夫人先送上马车后,霍珩提出送谢颜和宴筝回去。
“不成,你答应过今天陪我的,现在一天的时间还没到,你不能食言。”吕文娟哪里肯放霍珩离开,不依不饶道:“你若是现在走了,那之前的话便不作数,我定会日日去寻你。”
把“纠缠”二字说的如此冠冕堂皇,除了她也没旁人了。
霍珩被缠的实在烦了,破罐子破摔道:“那便不作数!”
大不了他一直不出门,直到回边关去,他就不信她还能追到军中?
“你!”威胁没有用,吕文娟气的直跺脚,眼睁睁地看着霍珩和谢颜无视她。
不行,她已经安排好了,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霍珩带过去,她看上的人一定不能放过。
突然,她灵光一闪,换了一副带笑的面孔对谢颜道:“宴夫人这是准备回去了?时辰还早呢,不如一起去游湖?”
谢颜没有回答,倒是宴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这是又起了什么坏心思?”
脸变的这么快,是去学了什么变脸的戏法吗?
吕文娟咬咬牙,很想怼回去,但为了大局,她只能忍了,强笑道:“怎么会?我只是想和霍珩哥哥一起游湖罢了,带上你也只是顺便之事,没有你们霍珩哥哥不好意思陪我去。”
这一天里吕文娟确实说了好几次游湖的事情,但都被霍珩拒绝了,孤男寡女一起游湖什么的,他疯了才会去。
“时辰不早了,阿颜她们还有回去,这湖改日再游玩也成。”霍珩坦然道。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还不知道吧?城北瓦子里的徐飞月姑娘要在水座上舞一曲,这会儿全上京的人都去看了。”吕文娟笑意盈盈道:“你们当真不想见识一番吗?”
“徐飞月?那个一舞动京城的徐飞月?”谢颜惊讶了。
“不错。”吕文娟得意至极,带着蛊惑的语气道,“这徐飞月可是上京名伎,想见她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她的舞更是被称为上京一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的。”
谢颜可耻地心动了。
徐飞月啊,传闻中徐飞月一舞值千金,能引百鸟齐鸣、蝴蝶自来,多少人以看到她一舞为荣。
在这个繁盛的时代,清馆女伎的地位可不像以前那样卑微,她们卖艺不卖身,仅凭自己的才华便能名动天下。
甚至有的女伎比寻常读书人都有才华,做出的诗词能叫文人墨客追捧。
这样才貌双全的美人,不但男子喜欢,女子也喜欢的紧呐。
吕文娟看出了谢颜和宴筝都有些心动了,再接再厉道:“这一次是因为成王邀请徐姑娘舞一曲,为百姓祈福,凡是去了的人都能看见,你们当真不想?”
谢颜和宴筝一眼,皆看到了双方眼里的动摇和犹豫,这个诱惑确实有点大。
吕文娟转而又对霍珩道:“怎么样?只要你陪我去看一次,日后我绝不烦你,而且有宴夫人和宴姑娘作陪,你怕什么?”
霍珩也心动了,他倒不是想去看徐飞月跳舞,而是吕文娟“日后不再纠缠他”的条件,他实在拒绝不了。
“阿颜,你们若是无事便一起去看看?”霍珩道:“就当是去散心了,我回头定平安送你们回去。”
倒也不用如此,本朝可没有宵禁,许多爱玩的人都是从夜里玩到天亮才回去休息的,夜晚的上京城灯火从不熄灭。
甚至曾经有个朝臣因为贪欢过头了,隔日顶着一张醉醺醺的脸跑去上朝,被御史们竞相参奏,狠狠地痛批了一个多月,最终被贬为知县。
由此可以想见这个时候的人有多爱玩。
宴筝当即做了决定,“嫂嫂,我们去。”
谢颜点点头,“好,我们去,季夏,你让车夫先回宴家,告诉姑爷我们晚点回去。”
“是。”季夏也很高兴,她也听过徐飞月的大名,能见一眼也是好的。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的松快起来,都是年纪不大的女孩子,都喜欢美好的人和物,光是想到接下来的事都觉得高兴。
吕文娟得偿所愿,又高兴又气愤,高兴的是霍珩答应去游湖了,气愤的是他竟然是因为想不再见自己才答应的,而且还是看在谢颜和宴筝这两个小蹄子的面子上。
她默默地绞了绞手中的帕子,等她事成她定要报今日之仇。
吕文娟嘴不肯饶人,出言讥诮,“宴姑娘也要去吗?不是说约了姐妹在福善居相聚?你这一去岂不是要辜负了王夫人的好意?”
反正谢颜已经答应去了,宴筝肯定会跟着的,不说趁机嘲笑两声。
“对哦,吕姑娘倒是提醒我了。”宴筝突然笑了一下,叫住了季夏,“你让车夫回去的时候顺便把我爹娘接过来,就说今儿我高兴,请她们在福善居吃顿好吃的。”
“你!”吕文娟手帕都快被咬碎了。
“算了。”谢颜出面调和,她倒不是心疼吕文娟,而是觉得照现在的天色看来,宴二叔和二婶恐怕早就用了晚食。
“没事,他们会来的。”宴筝似乎看懂了谢颜的意思,面无表情道。
那两个人自打闯了大祸后,老实的不像话,生怕被宴筝一怒之下送去庄子,她说一他们不敢回二。
他们就是吃饱了也得来这里再吃一顿!
……
本朝依赖漕运,水渠极其重要,尤其是上京城,这个屯兵数十万加上有众多的百姓的京畿之地,对物资的需求日见增多。
汴河,也称通济渠,这个贯穿了黄河和淮河,也贯穿了整个上京的河流,肩负了整个上京城繁华的重任。
南来北往的船舶为上京城带来了充足的物资,上京城百姓足不出户便能购买到心仪的物品。
为此朝廷特意派遣官员治理汴河,以确保江南以及两浙一带的货物能够按时抵达。
上京城的百姓对其更是看重,汴河的淤泥不可多得的肥沃土壤,使得上京周边的土地“尽成膏腴”。
随着生活的富裕,上京人在汴河的两岸建起了无数的勾栏瓦肆、酒楼茶馆,让汴河的晚上也变得热闹无比。
每当夜幕降临,汴河两岸便会灯火通亮,画舫小舟从两岸晃晃悠悠地来到河中,像一盏盏点在河水中的璀璨繁星。
徐飞月表演的水座位于汴河最平坦的位置,宽阔的圆台一半立在水中,周围点满灯笼,照亮了整个水座,连水面上都荡起了金色的涟漪。
谢颜一行人到的时候,水座上的鼓声还未落下,节奏鲜明的鼓声像是在热情地邀请宾客们入座,共赴一场盛会。
“快点,我家的画舫在这里。”吕文娟一边招呼几人,一边嘀嘀咕咕道:“来的这么晚,也不知道有没有好位置了?”
吕文娟的抱怨不足为奇,因为谢颜发现河边靠近水座的好位置已经被画舫占满了,吕家的画舫停在岸边,想穿插进去找个好位置有点难度。
果然,吕家的船在使离岸边后,连水座都看不见,吕文娟看着眼前被挡住的视线欲哭无泪,“这可如何是好。”
这两个人就是来克她的,遇到她们之后,她就没有顺心的事儿。
“也是能看到些的。”霍珩心平气和道,指挥船夫动一动船桨,“咱们把船斜一下。”
“那能一样吗?”吕文娟气坏了,随口抱怨道:“这里黑灯瞎火的,不小心落水了都没人看见!”
这条画舫是她花大价钱租来的,虽然不大,但是胜在雅致,她本想着和霍珩一起游玩,空间小也亲密些。
现在却成了累赘,小小的一条船被前头的大画舫挡的分毫不露。
宴筝神色一冷,“你的意思是怪我们喽?”
又不是她们不想来早些的,是吕文娟在出发的时候,非要缠着霍珩坐一辆马车,霍珩不愿意拖拉了半天才启程。
“当然……怪不得你们。”吕文娟在心里将两人连带着霍珩都骂了一遍,嘴上却不敢乱说。
都已经到了这里,就等着最后一步了,要是她们将霍珩哄走了她岂不是功亏一篑?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得偿所愿。
这一点,吕文娟还是分的清的。
只有霍珩默默地冲宴筝竖了一根大拇指,之前就是宴筝开口怼了吕文娟一句,她才肯老实上马车的。
现在又是她解了围,此女当真是他霍珩今日的贵人啊。
现在也不是抱怨的时候,几个人只能催促船夫找个好位置,最起码也要能看到水座。
船夫苦着脸,在吕文娟的大声呵斥下,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挪到了一个相对好点的位置。
只是很不幸,他们在挪动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前面的画舫,船身被撞的东倒西歪,几人差点儿落入水中。
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吕文娟正想发怒,却被一道清雅的声音打断了。
“宴夫人、宴姑娘?还有吕姑娘?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在吕家的画舫的正前方,一条大上两倍的画舫后面,乔晚凝恬静美好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乔姑娘?”吕文娟惊喜地喊道。
谢颜和宴筝连忙行了一礼。
乔晚凝一身雪白的衣裙,迎风独立,像是一个落入凡尘的仙子,她似乎看出了她们的窘迫,微笑地提出了邀请,“几位应当也是为了徐姑娘的舞而来,不如请几位来我家船上一起观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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