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达成交易
其实昨天晚上莫林在安排好人跟着逃走的黑衣人后,转头就去找宴徐行了,他是宴徐行的贴身侍卫,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不会离开他半步,可等他找到地方的时候,宴徐行已经跟着谢颜下山了。
啧啧,他素来知道自家主子是个见人说话的,没想到骗人家小姑娘也是一把好手,他已经能预见此间事了,上京城新的传言了。
宴徐行披着一块厚重的青布披风坐在书桌前写字那是谢颜强迫他穿上对,俊秀的脸庞与这窄小而精致的闺房格格不入,“说够了?”
莫林沉重地点点头,然后立刻意识到不对,果断地撇开话题,“主子,属下是担心您的安危,万一那些人发现了主子,乘人之危就麻烦了。。”
“无碍。”宴徐行没有在意莫林转移话题,随意开口道:“你去将需要处理的文书拿来,我这几日都会在这里呆着,找出刺杀之人的事交给你了。”
“主子,您真打算在这里住下了?”莫林大吃一惊,“那贪污案咱不查了?”
“当然要查,这不是还有你们吗?”宴徐行淡淡开口,“想来纳兰先生会好好配合你的。”
莫林扰了扰头,“原来主子早就发现属下通知了纳兰先生。”
宴徐行一副“这不是废话”的表情,莫林的心思几乎都要写在脸上了,“这几日你就不要过来了,养好了伤再说,等莫听到了,叫他带几个人暗中守着便可,还有谢庭那边要继续叫人跟着,莫要出了岔子,”
莫林两眼汪汪,“属下遵命,其实属下的伤没什么大碍…… ”
“莫听话少些,我养伤需要安静。”宴徐行面无表情地将写好的信塞给到他的怀里,“把这封信交给纳兰先生,他知道该怎么做。”
莫林感动的眼泪憋了回去,继而留下心酸的泪水,拿着信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还是委屈巴巴地从窗子上翻了出去,正好与端着午食送来的谢颜擦肩而过。
“给你。”谢颜将饭食放在桌子上。
“我胳膊疼,吃不了。”宴徐行撇了一眼饭菜,理直气壮道。
“今儿早上你不也好好吃了吗?”谢颜耐着性子哄道:“而且你伤的是左胳膊,右胳膊还好好的。”
“今儿早上和中午喝的都是粥,现在是干饭,我胳膊疼拿不起筷子!”宴徐行睁着眼睛瞎忽悠,“我那药最是霸道的,虽然涂在左胳膊上,可右胳膊也连带着动不了。”
“真的吗?”谢颜怀疑地看着他,“什么药有如此奇效?”
“你若是不信,呐,你的手上也有伤可以试一试。”宴徐行说的格外认真,两只手做僵直状,没有受伤的胳膊微微用力,但始终无法活动。
他的样子不似做假,谢颜脸上的怀疑之色越加重了,托她爹的福,她儿时便开始识字读书,而她素来喜欢看杂书,虽说不通医理,但对那些奇奇怪怪的病症药物也很感兴趣,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霸道的药。
她抿了抿唇,好奇心占据了上风,小心地拿过那瓶小陶瓷药瓶,稍稍倒了一点儿在手上上面有昨日逃跑时留下的划痕。
和昨天晚上涂的药不一样,这药粉一倒下去,清凉刺激的酸疼感瞬间蔓延开来,由手背直冲心灵,谢颜蹙了蹙眉头,“这药真的有那么神奇?它要多久才会起作用?”
宴徐行一本正经道:“这药少了起不了作用,你可以多涂点,其他的伤口也用一用。”
谢颜再次狐疑地看了看他,听话地拿起药瓶子往其他伤口上倒了些,刺激感伴随着怪异的药味儿散发开来,谢颜甚至能感觉到药粉在一点点滲进伤口。
过了好一会儿,谢颜的另一只手依旧没有任何感觉,她忍不住问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起效果?”?宴徐行唇角的笑再压不下去了,肆意的笑声在谢颜的耳边响起,“哈哈哈,有趣有趣,当真有趣极了。”
谢颜要是还不知道她上当了,那就是真傻了,她放下举着的手,愤愤地看着宴徐行。
宴徐行还在笑,甚至笑得直不起腰来,眼底流出了一副“这戏真好看”的神情,“许,许是药不够,你另一只手不是也伤了吗?再去试试。”
谢颜恶向胆边生,顾不得他的身份,拎起床塌上的枕头砸了过去!
宴徐行也不会气恼,单手接过枕头抱在怀里,“这可是用最好的药材研磨成的粉末,全天下也就只有几瓶而已,只消用了就绝不会留下疤痕,你这小伤口属实大材小用,你可要想好了。”
谢颜预备着将小药瓶子砸下去的手停住了,随即重重地将它落在桌子上,愤然出去。
堂屋的季夏正在摆饭,见谢颜出来连忙招呼道:“姑娘,这鱼真新鲜,看着就好吃,我听李大哥说这里冬天也可以在冰下抓到鱼呢。”
家里人口少,谢颜只准备了两个菜,一荤一素,相比其他人家一年到头都见不到肉沫来说,鱼肉已经是上好的美味了。
谢颜平复了一下被逗弄的心情,一边坐到长凳上,一边道:“回头去县里给李家打点酒送过去,咱们吃了他们那么多鱼,送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好。”季夏点头答应。
原本谢颜是想和李婶子一起去县里走一趟的,但是现在家里有一个麻烦,她担心没人看着会出现意外,只好让季夏去一趟添些家用,顺便将自己写好的话本子拿去换些银钱。
这些事都是季夏做惯了的,自然没什么难度。
两人沉默着吃完饭,刚刚落下筷子,门口传来一阵响声。
季夏跑到门边看了两眼,扭头对谢颜道:“姑娘,是谢二姑娘和周家少爷来了。”
谢颜一惊,没来及的想明白她们为何要来这里,快步打开厢房的门,冲里面喊了一声,“家里来客人了,你可千万别说话。”
然后不等宴徐行回答,立刻重新将厢房门关好。
刚一回过身,谢兰已经带着周仁大大咧咧地闯了进来,“这是在和谁说话呢?家里来人也不知道招呼一声?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
这般不客气的话叫季夏有些不高兴了,小声嘀咕道:“谁家好姑娘会一声招呼不打就直接往人家家里冲?”
“季夏!”这话说的有些重了,谢颜连忙喝止住她。
可谢兰不是个好相与的,当即炸毛了,“你个小贱蹄子,我还没说你在我们谢家吃干饭呢,你倒是会编排人?一个认下的干丫头敢对我们谢家人指指点点?”
季夏也是个性子倔的,当即回怼了过去,“我干爹都没说什么,用得着你这个外人指指点点的吗?”
“你个死丫头。”谢兰怒意横生,扬手就要打过去。
身边的周仁一把拉住她,“好了好了,莫要生气,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周仁一开口,谢兰的怒气立刻就消了一大半,脸上浮现出羞赧和得意之色,“差点儿忘了大事,我是来告诉你们的,我和周仁哥的婚期定下了,你记得和你爹说一声。”
周仁也眼含热意,冲谢颜作了一揖,“本该是家中长辈来知会的,但想着谢二叔不在,家中只有你们两个姑娘家,便想着亲自走一趟,也算是认个门。”
谢颜都要拍手叫好了,家里没有大人不更应该叫长辈来的吗?两个即将要成婚的男女跑到两个小姑娘家里说这种事,也不怕叫人说闲话?
事实是谢兰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多,她是在周仁的建议下来的,话语中带了几分炫耀的意思,“一个月后我就要成婚了,你记得和你爹一起来,周仁哥的舅舅是县衙里的师爷,你爹虽然被贬了,但好歹也做过官,可以好好聊一聊。”
谢颜很想说她爹曾经是御史中丞,官居五品,放在上京也是数的上名号之人,跟一个小小县衙里的师爷不会有共同话题的,但她更在意的是,“婚事竟然这么赶?”
前不久不是还因为聘礼之事耽误了吗?许氏什么事都没做这就同意了?她会这般好说话?
谢兰闻言顿了顿,羞愤地瞪了谢颜一眼。
周仁再次接过话题,温柔地看着谢兰,“婚事早就定下了,眼见快要到元夕了,我家里冷清的厉害,爹娘想着今年能接回一个新媳妇,凑凑人气。”
紧接着,周仁便把目光移向谢颜,笑容满面道:“说起来,谢姑娘和兰儿年岁相当,以后可要常走动走动,我娘一直希望能有一个想你这样知书达理的女儿呢。”
谢颜还没说话,谢兰插嘴道:“去家里做什么?她一个罪臣之女还是少去为好,省的连累舅舅。”
周仁含笑解释,“兰儿,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谢二叔只是被贬官罢了,他还是有些功名在身上的,只要疏通好关系,官复原职也未尝不可。”
谢兰的脸色瞬间变的又红又热,“原来,是这样啊。”
谢颜连忙解释,“这不一样,我爹是被人陷害罢官的,那人可是天子爱臣……”
“咳!”一声虚无缥缈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话,谢颜猛地想起这位备受天子宠信的权臣此刻在在她的厢房里,这里的谈话他能听的一清二楚。
“什么声音?”周仁狐疑地问道,眼神也在四处查看。
“是我的声音。”季夏一看不妙,连忙跳出来认下,“我,我前儿个去山里玩晚了,身上着了凉,所以才咳嗽了两声。”
似乎是为了证明她确实身子不好,季夏背过身咳了好几下。
“原是这样。”周仁笑了笑,装作关切的样子道:“天气渐凉,确实需要注意身子,莫要贪凉了。”?谢颜松了一口气,暗中给季夏竖起了大拇指,“劳周公子惦记了。”
只有谢兰悄悄地看了一眼厢房的大门,她方才分明是听见咳嗽声是从那边传出来的,难道真的是她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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