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宴度支使
宴公子什么都好奇,这庄稼怎么种的,能有多少收成,上下中等田地有多少,连今年交了多少秋税都想问一问。
“在下家中尚有几两银钱,想着若是有合适的便置办几处田产。”面对村民的疑问,宴公子如是说。
谢家村人一听,这也是好事啊,他们谢家村旁的不说,就是地广,好多荒地都没有人力开垦,若是有大财主买了地,他们便是长工也好,租地也好,总会多一分收入。
于是他们便高高兴兴地带着宴徐行四处溜达,可谓是言听计从。
直到有了眼前这一出。
“快,给宴公子沏壶茶来。”谢二郎一进谢颜家中便指挥两人倒茶,那颐指气使的态度,颇有几分狐假虎威的意思。
谢颜抿了抿唇,眼神示意季夏去倒茶,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虽说地方小了些,收拾的倒是干净。”宴徐行坐在家中唯一的椅子上,好似是在自个儿家中一般自在,他的目光落在谢颜的身上,微微勾起嘴角,“想不到这样的地方,竟然有这等……书香门第?”
他的舌头在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打了个弯儿,谢颜分明感觉到他原本想说的不是这几个字。
谢颜家中确实有不少书籍,那是谢庭从上京带来的唯一的行李,也是他的宝贝。
“可不是。”谢二郎得意道:“我这妹妹先前可是官家小姐,她父亲,也就是我的二叔原先是在上京城做大官的,可惜命不好,得罪了一个阴险奸诈的小人,这才着了道。”
“奸诈小人?”宴徐行似笑非笑,“这也是谢姑娘父亲说的?”
“可不是吗?”见宴徐行感兴趣,谢二郎来了劲,囫囵着将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听说是个大贪官,那无恶不作…… ”
谢颜汗毛都竖起来了,恨不得立刻堵了谢二郎的嘴,急急道:“莫要乱说,我父亲并未说什么。”
“我可没听错。”谢二郎一点儿不给谢颜辩驳的机会,“二叔就是这么和村长说的啊。”
作为一个地痞,谢二郎对村里的事不要太敏感,偷听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更不用说谢庭的事村里都传遍了。
而对他来说,谢颜父女跟他算不上有过节,他平时混惯了,偷吃鸡汤被冤枉着等事,简直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
谢颜:“…… ”
她真的要谢谢这个谢二哥了,这人真的不是来报复她的吗?
“噗哈哈哈。”一声声沉闷的笑声传来,是莫林实在憋不住了,捂着嘴狂笑。
宴徐行轻嗤一声,对莫林使了个眼色,“今日我想尝点新鲜瓜菜,你去和谢二郎安排一下。”
“好好。”莫林憋着笑,一手搭在谢二郎的身上,稍稍使劲,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带着他走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宴徐行和谢颜两人,谢颜只觉得身上的冷意越发明显了,可是宴徐行像是没感觉似的,坐在椅子上懒懒散散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谢颜终于败下阵来,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露出胆怯,“不知宴度支来此所为何事?”
宴徐行抬眼看了看她紧张的样子,“怎么?不装做不认识了?”?谢颜强笑,“宴度支的大名如雷贯耳,小女怎会当作不认识呢?”
“是如雷贯耳吗?”宴徐行一只手撑着脸,歪头看她,“本使这等阴险奸诈的小人也能叫谢御史的女儿记得?”
讨厌他就讨厌他呗,何必装作这般勉强的样子?
“宴度支何必寻小女的乐子?”谢颜道:“家父已不是御史朝臣了,宴度支乃是天子亲信,位高权重,何必非要与一介乡野村夫计较?”
“有道理。”宴徐行见她敢怒敢言的样子只觉得有趣极了,忍不住起了逗逗她的心思,“不过他这般编排本使,若不把锱铢必较的性子做实了,那本使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饶是谢颜脾气再好,也被宴徐行这般无耻的言论气到了,“宴度支哪里的话?我父亲明明什么都没做,平白被你以权谋私参了一本,宴度支大仇得报,里子面子都有了,还谈什么被天下人耻笑?”
上京城谁不知道宴徐行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与安国侯府的小公子大打出手,将其打成重伤之事?安国侯告到御前,圣上却只想袒护他,遂以轻罪论处。
全上京城的人三缄其口,偏偏只有自家父亲脑子闷热,连夜拟了一道奏折,当着朝臣和圣人的面大骂宴徐行尊卑不分、以上犯下,圣人被逼的没办法只好重罚了宴徐行。
哪知道事情刚才过没多久,父亲就因为醉酒批判朝政一事被逮了个正着,这一次宴徐行一点儿也没手软,直接在圣上面前吹了耳旁风,父亲连抄家带被贬,沦落回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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