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夜闯书院,收拾姚家
就着朦胧的月色,安知意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粗布衣裳,对自己的处境也有些无奈。
宁从言现在知道自己丢了吧?应该很是担忧吧。
都怪自己太过于粗心了,宁从言明明都提了,要着人看着从安居,可她却各种拒绝。
如今,落得如此下场。
安知意挣扎着,站起身来。挨着窗沿出,有个小小地豁口,安知意想打量一下,外边的状况。
白日里,自己是待在马车里,而下马车时,又被蒙住了头,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只能感觉到,这里离县城很远。
若是姚冬雪不说,即便是宁从言一寸一寸搜过来,也要许久的功夫。
白日那个婆子说,最多两日,便能寻到买家。
不知,两日宁从言能否寻到自己。
不行,还是要想些办法自救。
通过那个小小的洞口,安知意看清楚了,自己好似身处在大院中的一间房里,而院门口有两个中年男子守着。
侧面还有几间房,想来这里都是关人的?
安知意也不敢冒然喊人,毕竟那婆子的话还是有些吓人的。大晚上,若是招惹个男的,对自己太不利了。
于是又将目光看向了房间,在桌脚下放着一个小小的瓦块。安知意努力蠕动着,慢慢地靠近那里……
宁从言去了周围的镇子上收货,邻近晚市才回来。
这也就使得王小兰没有在第一时间找到人帮忙。
她意识到,掌柜的两个时辰还没回来时,便去了松山书院,让余心儿帮忙想想办法。
余心儿当即找到了孟轩,与他一起去了孟府。
此时,姚冬雪早已将人带走,连带着苏柔也回了府城,他们扑了个空。
孟轩问了王小兰,安知意是跟着管家来的孟府,便将其招来,原原本本问了一遍。
这才明白,是苏柔借由自己母亲的手所为。
“那门房那边可有看到安掌柜出去?”
孟管家此刻觉得,兴许是出事了,也实在回到:无人亲眼见着安掌柜人出门,但姚家来过一次人,走了后不久,苏小姐便也走了。
没法子,孟轩和余心儿又只得去了姚家。
奈何那个时候,姚冬雪还没回来,只扑了空。
回到府中,将此时与孟夫人说起。孟夫人也只觉得是儿子小题大做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苏柔就算是要出口气,也不会如何。
还说,兴许是她自己与人有约,没有回去云云。
话里话外,都透着对这件事的不屑、对安知意的不屑。
“母亲,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在父亲管辖的县城里,还是自己的府中,丢了个平民百姓,你知道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对他的声誉会有何种影响吗?”
孟轩再也忍不住了,以往母亲只看着宅子里的事儿,纵有些小差错,也无伤大雅。
可这个时候了,她还没有明白,对父亲的影响,这简直就是无知、愚昧。
想着也就不再与她争辩,直接去找了父亲。
孟大人听见这事,感觉天都塌了。
若是其他人也便罢了,偏生这个人是安知意,是宁家都礼待有加的安知意!
“你给我老实说,苏柔将安知意寻来到底是做什么?”
孟夫人此刻也看出来了,自己或许是闯祸了。
“她拿你的前程威胁于我,让我帮她将人找来即可,并未言明是做什么。”
“狭隘,她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就能威胁到我的前途了?”
自家夫人见识不深,这事儿孟大人以往就知道,可如此拙劣的谎言,竟然也将她唬住了。
“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你凶什么?”
说着说着,孟夫人竟然哭诉了起来。
这让孟家父子两个人都有些头大。
孟轩也实在无奈,叹了口气:“父亲,事已至此,还是先派人去寻人吧。”
“哪里就那么夸张,我听闻这个掌柜与好几个男子有牵扯,说不定……”
此刻这孟夫人也是嘴硬,还不当回事。孟大人再也没忍住。“你可闭嘴吧。”
“别人怎么说就怎么信,你到底是孟家的夫人,还是寻常家的妇人!”
说着便吩咐人,将孟夫人禁足,府中事宜由管家接手。
随后,将今日府中见过安知意的人,都一一寻来,挨个问了一遍。
最后见着安知意的是一个小丫鬟,她为苏柔上茶时看见的,打那以后,便没有人见过。
也有人提到,姚冬雪走时,有两个婆子拿着一个大大的麻袋。
孟大人便将人带到县衙询问,姚冬雪却一口咬定,自己并未见过安知意,苏柔给她的不过是一些土特产,还说若是不信,那麻袋还在府中,可以拿出来自证。
自此,安知意在孟府仿佛凭空失踪了。
因着守门的下人,亲眼看见,苏柔走时只有主仆三个,所以孟大人也没有着人去带来问。
张松云听着安知意失踪,心里比谁都着急,但他与安知意的关系,孟大人不知道,遂也不敢过于明显。
见孟大人不过是问问,便没有下一步了。提议道:
“大人,这麻袋是从府中拿出去的,里面即便是装个人也可能的,此刻人不见了,她的嫌疑最大。”
孟大人当然懂这个意思,可到底没有证据,她和苏柔说不定已经说好了。
张松云也看出了他的顾虑:“不如派个人盯着姚家。”
“卑职也会去打听下,下午姚冬雪去了哪儿。”
孟轩也自请帮忙,孟大人挥挥手,示意按照他们的意思去做,现在他还头疼着,宁从言来了要如何交代。
宁从言回到县城时,天色已然很晚。
听见王小兰说,安知意不见了,脸上瞬时寒霜满布。
“这么大的事儿,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虽然知道,此刻不是算账的时候,但还是忍不住,发了脾气。
短暂的发泄后,便让老王回了宁府,将事情告知宁父,让他那边着手寻人。
然后,又让杨帆连夜回一趟镇上,兴许安知意是有急事,自己回家了,当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自己便去了县衙。
张松云等人也一身风尘,堪堪回来。
“宁少爷。”几人见了宁从言,都有些害怕。
“可是去寻人的?”宁从言在路上,已经听了王小兰所说,孟大人插手了。
“嗯。”张松云见他并未直接责怪,反而是在问进展,也松了口气。
“先走,去孟大人处一起说。”宁从言看得出来,张松云很是疲惫,他与安知意的关系,想来也是很着急的。
宁从言进来时,还未开口,孟大人便先自降身份,让孟轩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宁从言与张松云的意见一致,这人失踪多半是与姚冬雪有关系。
可孟大人却觉得,姚夫子虽然近些日子有些做法欠妥,但到底也是教书育人,桃李众多,不好在无证无据的情况下,去寻姚冬雪的麻烦。
何况,此时如果她咬死不承认,难道还能真的用刑不成?
宁从言听着他的话,原本就差的脸色,如今更黑了。
还是张松云打着圆场,说孟大人的顾及也是在理,为今之计,还是循着姚冬雪的踪迹去寻人。
于是便将自己奔走所得的消息,一点一滴都说了出来。
“可惜,只有人见着马车往三里坡那边去,却未曾明确是走了哪边。”
“三里坡,那是何处?”
“不过是个简单的岔路口,在城外不远处,有三个岔路口,有两个岔路口是通向周围的镇上,还有一个是通往邻近县城的。”
“这三条路,无论是哪一条,都有些迂曲,环境颇为复杂。”
张松云说这话的时候,担忧也更甚了。若是姚冬雪够狠,将人直接丢在山里……
宁从言得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也不再多听了。
“孟大人,接下来宁某所为,或许有些出格。”
孟大人懂,他这是要让自己给些行事的便利。只是这话说的如此直接,罢了,今日这事追究起来,自家夫人也是难以摘清的。
“近些日子身子有些不爽利,或要静养一段时间。县衙之事,便由捕头负责了。”
宁从言从县衙出来时,不仅跟着个张松云,还有个小尾巴孟轩。
孟轩对安知意的心思,宁从言早有察觉,但想着他不算什么威胁,也就没有干预。
可这次的事,终究是和孟夫人有关,等腾出手来……
“孟公子还是回去吧。宁某手里的人手够,不需要你。”
说罢,就带着人连夜往姚家去了。
而姚府里,姚家夫妇不管怎么问,姚冬雪都一口咬定,带回来的就是些土特产。
便是顾淮舟关起门问,她也还是这样说。
听闻宁从言来了姚家,姚夫子心中也感不妙,想着闭门谢客。
可宁从言径直闯了进来。
“姚夫子莫非是纵女做了亏心事,连上门拜访的人都不敢见了?”
姚夫子哪里能容忍别人如此玷污自己的名声,也是哽着一口气。
“宁家即便是有钱有势,夜黑风高私闯民宅官府也是要管的。”
可其实他只要仔细一点,便能看到在后面,还跟着个张松云。
“那你尽可以报官,在此之前,把姚冬雪先叫出来。”
“你找我女儿做什么?她一个妇道人家,不便见外男。”
姚夫子这话说得也有些没底气,只是想要护着些自家女儿。
宁从言再不多言,一个手势,便让手下的人,去将姚冬雪和顾淮舟带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是作甚?”
“你们私闯民宅,还以武力对待百姓,眼里还有王法嘛?”
两人被扭送出来时,都骂骂咧咧,似乎自己多冤枉一般。
尤其是,看到是宁从言后面跟着张松云时,顾淮舟仿佛有了底气一般。
“张捕头,你是公家的人,难道也就看着他,如此对待平民百姓?”
张松云不想和他们多做口舌,只劝道:“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各位麻烦配合些。”
姚家有人上门闹事,此刻已经在书院传开了。余山长住在隔壁,此时也自然想要上前问上一句。但听到这话,便又止住了。
看着姚夫子等人,眼中也复杂了不少。自从姚家有了顾淮舟这个女婿后,三天两头的出事,这松山书院的名声怕是要被坏了。
宁从言指着身边的一个婆子,“你去让她说实话。”
这人是诗琴帮他寻来的,名唤田姑。据说是春月楼里训姑娘的一把好手,也就这些年,年纪大了,不做这种阴损的事了,方才回了县城养老。
田姑走向姚冬雪时,便让她感觉极为不适,嘴里也嚷嚷着:别过来,要做什么,之类的话。
“姑娘,劝你把知道的都说上一说。”
“兴许你不知道我是谁,老婆子自我介绍一下,我乃春月楼以前的训人姑姑,你可以叫我田姑。”
这田姑说话,客客气气,可在姚冬雪听来,便如那蛇在自己耳畔吐着信子一般,叫人胆寒。
“宁从言,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姚家女儿,是你能随意侮辱的吗?”
姚夫子听见田姑的身份,大抵也猜到她有些什么手段,恼怒道。
而余山长也觉得有些过了,想要劝上一句。
“松山书院与我宁家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也无心为难谁,还请各位避上一避。”
“毕竟,若姚家姑娘出了些什么难堪的事儿,姚夫子面上也不好看。”
宁从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极为冰冷,让人生畏。
而余山长也是听懂了什么一般,叹了口气,劝着门口看热闹的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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