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苏柔发难
第二日清晨,安知意是被杨婶的敲门声叫醒的。
铺子里的人都知道她的习惯,此刻敲门,必然是有事。安知意也不耽误,即刻起来,打开了门。
杨婶在门口比划着,说诗琴一早便离开了,留了一封信。
安知意伸手接了过来,并没有打算看。
杨婶却欲言又止。
“杨婶,若是有话,直说吧。”
杨婶犹豫再三,还是比划了一下。安知意看懂了,她在问:诗琴是不是不好?
“谈不上好坏,只是她身份敏感,总归是容易给铺子带来不好的影响。”
杨婶想了想,又比划了几下:感觉帆儿对她有些许特别,会不会不好?
安知意立刻就懂了。
“不会的,若是杨帆与她有缘份,只要您没意见,我也不会插手的。”
那封信,安知意最终也没打开。
只在王小兰来了以后,让她将信送到宁从言那边去,并将这边发生的事儿,说上一嘴。
宁从言这些日子越来越忙,原本是想安排人在从安居那边盯着的,奈何安知意不让。
所以昨日发生的事,他确实是丝毫不知。
王小兰跟他讲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将诗琴留在从安居是个错误的决定。
也对,诗琴离开春月楼就是奔着自由去的,又怎么会甘心在从安居受安知意的约束。
只是,她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来践踏知意的好心。
想到这里,他将杨帆唤了进来。
“你与那诗琴可有什么?”
宁从言很直白,倒是让杨帆脸上泛起了红晕。
“东家说笑了,诗琴姑娘即便是前尘有些不堪,也不是小的可以肖想的。”
见他说的认真,宁从言才让他与自己去一趟从安居,并且告诉他诗琴已经离开这个事儿。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人来报,说有人要寻杨帆。
此刻,宁从言心中有个猜想,但并未点破,只说自己去从安居便可,让他自己忙。
杨帆听说诗琴离开,有短暂的出神,却也觉得这是对从安居有利,对自家掌柜好的。
毕竟,即便是从良的女子她之前的过往也是洗不清的,这对掌柜名声极为不好。
是以,在看到诗琴的时候,他有些诧异。
“你寻我作甚?”
诗琴听这么问,不仅怀疑自己的魅力了,先前他看自己的眼神,她可是留意到了的。
“我与掌柜有些争执,不便再留在铺子里。昨日……”
“所以?”
杨帆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想再听她说那么多,干脆询问来意。
“这边商行,可还缺人?”
杨帆看不懂了,她为什么会觉得,安知意都不用的她,宁从言会用?
于是,看着这人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警惕了。
“我不过是个小伙计,这些事,不知道。”
诗琴知他是想多了,便解释道:
“昨日我行事确实欠妥,但并未伤及安掌柜什么,你不必如此防着。”
若是仔细听,这话中竟然带着几分吃味。
杨帆却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还是方才那个回答。
“你若是有机会,在宁少爷面前提上一提可好?”
没办法,诗琴只能退而求其次。
“抱歉,我做不到。我是安掌柜买下的奴仆,与你并无私交,帮不了你。”
杨帆能感觉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时,心中憋闷异常,他寻不到缘由,也不愿意去寻,只想回从安居待上一天。
“掌柜的,杨帆回来了。”
杨帆回来时,宁从言和安知意窝在后院,说起去府城开店铺的事儿。
“只是看着精神不太好。”
“你猜的还真准,诗琴果然去找他了。”
安知意看着宁从言笑道。
“你果真不在意?”
宁从言对安知意也算是了解了,从最初知晓有这么个人,再到诗琴的那些言论,他看得出来,安知意对她是有些赏识的。
这也是,前些日子,诗琴愿意留着,宁从言明知这人复杂,却还是允了的原因。
安知意拿着笔的手紧了紧,老老实实说道:
“原想着,为她好,等事情淡了,她便能自由出入了。”
“可她却觉得,我限制了她的自由,利用我来达到目的。宁从言,我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这边是宁从言听到此事后,要来的原因了。
明明心中比谁都柔软,偏生要做出一副冷漠的样子。
顿时有些心疼她,语气也软了些。
“人情是要留给懂的人的,在帮助她人时,顾及自身利益,是最正常不过。一个随时都能拆你台的人,不值得你烦忧。”
“放心吧,即便是离开,她也有自己的活路。”
有些人就是很特别,说得话能让自己听进去。
在顾淮舟回县城后的几日,府城中关于他和苏柔的传言虽然淡去了不少。
可苏柔的名声却还是坏了。
就连出去逛个首饰铺子,那老板娘都明里暗里讥讽了几句。
无他,只因这老板也在外边有个知心人。所以,她格外厌恶这类的女子。
苏柔在首饰铺子吃了亏,便想着去县城,找顾淮舟。
苏管家拦了又拦,最后还挨了一个巴掌。
随行的婆子,见着苏管家都管不了,她们更是什么都不敢说了。
唯有那贴身的两个丫头,还出着主意,说若是顾淮舟没法子抹平这件事,便让知县大人帮帮忙。
所以,苏柔又出现在了孟府。
孟夫人听见这大小姐又来了,也是头疼。
“什么?你说苏小姐又来了?她这样的名声,怎么还好到处跑的!”
说是这么说,只好一边安排贴身婆子去接,一边让前院叮嘱一下,老爷和公子都别进后院。
这要是让孟家的两个老爷们沾染上了,便真是罪过了。
苏柔见来接自己的是个婆子,而非孟夫人,也做些不悦了。
还想要拿乔,谁知那婆子说:夫人最近听闻小姐名声有失,怕被人看到再起波澜。
苏柔被这话堵得有些难受,不过就是大门处接自己一接,哪里会怕别人看到?只是她一个婆子都敢这样说出来,怕是主子也是这个态度了。
想到这里,便打探着县城这些日子关于顾淮舟的流言。
不听不要紧,一听竟然比府城传得还要严重。
见着孟夫人也不再拿乔了,当即抹着眼泪。
“沁姨,我不要活了,不过是出来游玩一场,竟然叫人污蔑至此,日后要怎么做人啊?”
“这松山县还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想来,孟叔父治理起来,也是格外艰难吧。”
孟夫人闺名陆沁,与苏家还有些许渊源,这也是苏柔一来就落在他们府上的原因。
可如今,她一个小辈竟然明里暗里都在指责是自家夫君治理不当,才让流言满天飞?
孟夫人心中也渐渐冷了下去,也是,京中的女儿家,哪里有个简单的。
“谁说不是呢,你叔父这几年可是兢兢业业才有所好转。”
“只是,这段日子,不知是不是人口流动太大了,才让传言越来越盛。”
孟夫人也不是个简单的,就差说着, 是你们外来的人约束自己不力,才有的谣言。
苏柔见她如此态度,便知不能来硬的。又想起,好些人再说,顾家那个蠢妇已经认定,是安知意的主意。
自己这口气是要出了才好的。
“谁说不是呢,我听闻这从安居开张的这些日子,总起事端。”
“我来时也打听了,好些流言都是从这铺子里传出来的。”
“哦?有这回事?”
“是啊,侄女来时,便已然打听好了。只是到底这松山县是叔父的地方,所以想借沁姨的手,请来问问。”
孟夫人与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打交道的多,安知意这号人,只有个大概印象。
此刻听苏柔的意思,是想在她身上出出气,便也不拦着。
直接喊来管家,去请人过来。
这孟府的管家也没想到,自家夫人会默许这种事。否则他定然会拦一拦,毕竟少爷可是经常去这铺子。
安知意听到孟夫人寻自己,心中不仅泛起了嘀咕。
难不成这孟府又要摆什么宴席?于是旁敲侧击问了问管家。
孟管家老油条一样,哪里就能被安知意者三言两语忽悠了去。
来时,夫人那边叮嘱,别乱说话,他自然也就不曾说出不该说的。
安知意见这个态度,便借口要去换个衣裳,打发王小兰去寻人了。
安知意看到苏柔端坐在孟家的厢房中,身旁站着两个老婆子,心中便有数了。
果然,又是这一出。
于是不动声色问道:
“苏小姐,今日专程借了孟夫人的名头将小女子喊来,可是有事?”
“我与顾淮舟的事,可与你有关?”
“小姐怕是听信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吧,我不过是个做小生意的,哪里会给自己找事。”
这种事情,怎么也不能承认啊,除非是真的不要命了。这苏柔也直接问,真是……
她到底是低估了苏柔,以为只是问问。
谁知,一旁的婆子已经走上前,反手将安知意制住了。
“我再问你一次,可与你有关系?”
此时的苏柔,脸上带着几分狠戾。她知道,安知意说的有道理,但也觉得是不是都没关系,她只是想要撒撒气。
安知意看她的神情,便知自己今天是逃不过了,只盼着王小兰可以快点找到宁从言。
于是,带着些许示好。
“苏小姐,你怕是误会了。我与你和顾淮舟,一点关系都没有,做这种事,无半点好处。”
苏柔突然发难,一个耳光便要打过来。
安知意虽然被制住,但一直提防着,见她打来,也使劲往用腿蹬了那婆子一下,叫她往前撞了一下。
这就正好,与苏柔撞上了。
当然,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突然的失重,让她往前,肩膀撞到了矮几,连带着花盆都摔碎了。
“你还敢躲?”
苏柔此刻有些恼羞成怒,指挥着那两人,要来抓安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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