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参观老茶厂
“不确定，再观察看看吧。”就连老谋深算的齐民轩此刻也猜不出连晨到底想要做什么。
“嗯，反正老茶厂对咱们也构不成威胁。”
齐民轩眯了眯眼睛：“也并非完全没有威胁。你的二爷爷手中握有关于绛纱袍的线索，若是他们真能找到野生绛纱袍母树，说不定老茶厂还真的能重获新生。”
连宵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道：“二爷爷都快七十岁了，找绛纱袍找了几十年，若真有线索早就找到了。老茶厂的仓库里还堆积着一堆卖不出去的陈茶，只要我们停止收购，他们连启动资金都没有。”
齐民轩点点头：“反正老茶厂已经交给他了，咱们就静观其变吧。”
次日，大龙因为工作原因，先回菡州城去了。
用过早餐后，夕晴与连晨一同坐上了齐民轩的车子，朝着正谷山上的光明老茶厂进发。
天空阴沉沉的，还泛起了浓雾，齐民轩小心翼翼地驾驶着，车开得很慢。
快要上山的时候，雨渐渐停歇了。
夕晴透过车窗看到了一副天然的美景。
雨停之后，云雾缭绕。茶园里金黄与翠绿交相辉映。村舍清新如洗。
夕晴发现这里和她从小生活的凤栖村其实有很多相似之处。
沿着那满是坑洼的黄泥路，车子驶入了茶山。抵达山顶时，天空又下起了了渐密的雨脚。
从正谷山的山顶远眺，浓雾笼罩着青山，细雨交织缠绵，氤氲着丰沛的水汽。群山层层排列，清溪潺潺流淌，掩映着古色古香的村舍，宛如一幅灵动的写意山水画。
车子停了下来，齐民轩说：“我们到了。”
夕晴走下车子，将连晨搀扶到轮椅上。
连晨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了，他看着茶厂门口的斑驳的木牌子陷入回忆。
夕晴的目光也被那块陈旧的招牌所吸引。那块木牌子边缘略微磨损，显得有些斑驳，上面的字迹也已经略微褪色。但她仍然能够清晰地看到，招牌上赫然写着“光明茶厂”四个字。
连晨指向远处，向夕晴介绍道：“那边就是老茶厂的厂房。”
三幢厂房一字东西向排开，其中两幢已经完全空置。茶厂外面的植物肆意疯长，一棵巨大的榕树几乎要把其中一幢厂房吞没。距离厂房不到五百米的杂乱土地上，还栽种着许许多多的老茶树。
一个黑得像炭一样的瘦小老头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眯了眯老花眼，上下打量着连晨。
直到连晨喊了一声：“二爷爷。”
二爷爷才终于认出了连晨：“我说呢，这娃娃怎么长得这么像年轻时候的连光明，原来是小晨回来了。你这腿怎么了？”
“没事，快好了。”
二爷爷热情地招呼着他们进去，齐民轩则以厂里有事为借口，开车匆匆离开了。
三人在茶厂那略显简陋的办公室里聊了一会儿。
“你父母最近如何，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啊？”二爷爷关切地问道。
或许是因为山里的消息较为闭塞，二爷爷竟然还不知道那场事故。当听到连晨说自己的父母已经双双离世时，二爷爷的双眼顿时湿润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顺着他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一时间，周遭都被悲伤的气氛浓浓地笼罩着。
等到二爷爷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连晨轻声问道：“二爷爷，老茶厂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呢？”
二爷爷用那粗糙的袖子轻轻擦了擦已经红肿的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几年的状况不太好啊，三幢厂房中如今仅剩下一幢还在勉力运营着。一年只有两季茶，茶厂的工人本来就不多，现在只剩下十几个了。”
“那销量怎么样呢？”
“卖不出去咯，这里山高路远的，价格被压得死死的。听说城里的年轻人都改喝什么咖啡了，喝茶的人少了很多。仓库里还囤积着不少陈茶呢，明年估计只能做一季茶了。”
连晨认真地说道：“父母去世后，连宵要了宵晨茶果厂，把这里交给我了，我希望能为茶厂做些事情。”
“你可没你哥哥精明，茶果厂的效益多好啊，咱们这……唉……”二爷爷没有指望连晨能为老茶厂做些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摇着头敷衍地笑了笑。
“二爷爷，我是认真的。我想看到爷爷的老茶厂能再创辉煌。”
二爷爷凝视着连晨那坚定不移的眼神，正了正身子：“那你打算怎么做？”
连晨转头看向夕晴，询问道：“夕晴，你认为开山修路、清理库存、更换设备以及研发新品，这几件事应当先从哪个开始做起呢？”
二爷爷挑起眉毛，将目光投向夕晴。
夕晴率先排除了开山修路这个选项，因为这既耗费钱财又耗费力气，况且她可以借助折枝花玉来协助传送。更换设备需要大量的资金，这是必要的，但并非首选，而研发新品更是不能操之过急。
“清理库存之后才有资金做别的事。”夕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连晨似乎对她的回答颇为满意，对二爷爷说：“二爷爷，我听夕晴的。”
二爷爷颔首：“你们年轻人折腾去吧，反正我这把老骨头是折腾不动了。”
连晨详细地说了一些自己对于茶厂未来的规划，二爷爷这下才真正相信他是真心打算为茶厂做些实事，又交谈了一会儿之后，二爷爷领着二人来到了茶厂的车间。
在进入车间之前，需要进行衣物的更换，并穿好鞋套，还要对连晨的轮椅进行消毒，这里的要求可谓是十分严格。
这里依然采用着最为原始的手工制作方式，铁锅深灶，文火翻炒，一篮鲜嫩的茶叶在制茶师傅灵巧的手中片片飞起，而后又片片落下，茶香缭绕里渐渐发生奇妙的变化。
夕晴在书上看过这些古老的制茶技法。如今亲眼看到，还是十分震撼。
二爷爷介绍道：“别看简单的摊晾、杀青、做形、干燥，其实里面的学问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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