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二多子见怀柔没用,扬声冲这边瞎喊。

“阮厂长,我哪不好你说嘛!”

阮文礼皱着眉头,没出声。

姜央看到阮文礼隐忍的模样,嘴角扬了扬,喝完面前的粥,轻轻站起身道:“我吃好了,车子让他们快点。”

姜央进去时,看到一个男人从隔壁走出来,他手上拿着报纸端茶杯,身上没穿病号服,不像疗养倒像是度假。

对方也注意到了她,轻轻点了下头。

姜央跟着点了个头,低头进去。

鹤延年目光淡淡扫了眼那边的阮文礼,展开报纸在自己的躺椅上躺下,慢悠悠看着上面的内容。

一旁,餐桌前的阮文礼独自喝着咖啡。

两人各干其事,互不干扰,静默了大概十分钟,大概都有点无聊。

鹤延年主动发来邀约:“在这没什么事,一会要不要去钓鱼?”

阮文礼眯着眼睛看他一眼,显然并不领情,“你自己去钓吧,我事多着呢。”

**

上午,姜央打算睡得回笼觉,刚躺下,就听见隔壁叮叮咣咣乱响,她披着衣服走出门,看到阮文礼正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想去坐轮椅。

一旁床头柜上的东西如数被他打翻在地,刚才就是这些发出的声响。

姜央依在门口问道:“肖春林呢?”

阮文礼道:“去帮你找汽油了。”

姜央抿抿唇没再说:“要不要帮忙?”

阮文礼几乎没有犹豫:“要。”

他回答得这么快,让姜央感觉自己似乎不该开这个口。

姜央走过去,把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另一手扶着他的腰,试图把他扶起来,但她显然低估了阮文礼的重量。

阮文礼看着瘦,其实很结实,腰上全是腱子肉。

阮文礼看出她吃力,用手撑着,两人共同使力,这才勉强把他从床上挪下来。

好不容易坐上轮椅,两个人都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姜央出了口长气:“行了,我走了。”

阮文礼道:“你一会还得把我扶起来。”

姜央叉腰看着他,直到这会才发觉自己上了当。

但看他瘸着腿的样子,终究是心里不忍,推着他进了洗手间,又用一样的流程扶他站起身便转身出去。

阮文礼从洗手间出来,病房空荡荡的,不过地上的东西都已被捡起放好。

听见身后脚步声,阮文礼回头,看见姜央去而复返,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的是他的药。

阮文礼笑了笑,眸中续上温意:“还以为你走了。”

“我刚才摸你身上很烫,你还在发烧。”

阮文礼今天一早就过去找她吃饭,姜央还以为他已经没好,没想到他身上那样烫,却还那样放荡不羁。

不过阮文礼会发烧,姜央有很大一半责任。

所以她刚才去医生那里问了情况,顺便拿了他的药。

“过来吃药吧。”

姜央走到一旁将托盘放下,拿起药跟水杯递给他。

阮文礼接了药吃下,淡淡道:“才烧三十八度半,你千万不要内疚。”

姜央道:“我没有。”

阮文礼哦了一声,脸上神情不明,默默咽下嘴里的药。

“不过这件事的确是因我而起,你的腿还没好又发着烧,这样没人侍候的确不行,所以我专门找了个人来照顾你,进来吧。”

姜央转身朝后叫了一声。

二多子委委屈屈出现在门前,幽怨地看着阮文礼,一旁还站着肖春林。

阮文礼皱眉道:“他不是被开除了吗?”

姜央一笑:“理论上是这样,但我刚想起来,好像我才是这里的一把手,开不开除他要由我来决定,在你腿伤未愈之前,以后二多专门负责照顾你。”

姜央说完起身,对二多一笑:“好好干!”

“谢谢老板。”

阮文礼阴沉着脸,满脸阴郁,看向肖春林。

肖春林摸摸鼻子:“我查过了,确实是在她名下的。”

另一边,姜央回到房间,重新躺回床上,终于能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

下午,姜央睡醒起床,随便吃了点东西走出门。

后院阳光和暖,阮文礼躺在一张躺椅上,身上盖着条薄毯,正悠闲抽烟。

看到她走出来,阮文礼道:“睡醒了?”

姜央恩一声。

阮文礼道:“这回没做噩梦?”

姜央没好气瞥他一眼,“你耳朵属驴的,那么长?”

阮文礼一笑不语,默默吸了一口烟。

“我只是好奇你有没有在梦里骂我。”

“那我骂没骂?”

阮文礼摇了摇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压着指尖弹了下烟灰,“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不信?”

“你看我的眼神就不信。”

阮文礼调笑两句,见她气得要走,他道:“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你蹲低一点。”

姜央不想蹲低,走过去站着,但阮文礼坐得矮,最后还是屈服乖乖蹲下。

阮文礼架着伤腿侧过身,他吐气如兰,缓缓咬着她耳朵:“你梦里叫我的名字,说想我,还说……”

姜央脸上一红,就知道不该信他的鬼话。

姜央腾地站起身,一脚踢飞他身边的蚊香。

阮文礼道:“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

“这根本就不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

阮文礼敛去眸中笑意,突然正色看着他。

阮文礼躺在躺椅上,看着她的同时,眯着眼睛抽烟。

他虽然是居下的姿态,却仍给人一种睥睨一切的感觉。

姜央抿抿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因为这的确有可能是真的。

姜央曾无数次梦见阮文礼在她身边,在她耳边轻吻她。

阮文礼眯着眼睛一笑,说:“小丫头,看来你很想我啊,正好我也一样。”

阮文礼试着去握她的手,被姜央冷冷甩开,“我没有想你。”

说完反手抽了他嘴上的烟,“抽烟容易早死。”

阮文礼啧一声,却不敢多言。

姜央气冲冲转身,这才看见旁边还躺着个人,一时愣在那里。

鹤延年抖了抖报纸,想要抽烟,夹到嘴边却又放开,在姜央的注视下强行解释:“我早点死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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