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姜央言辞极尽放肆,几乎毫不留情面,就差当面锣对面鼓挑破这件事。

在座众人呆若木鸡,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劝,只能就那么坐着。

阮文礼却意外地没生气,只是轻轻看她一眼,放柔了语气问她:“想吃什么?”

作势给她夹菜,姜央却已意兴阑珊:“突然不想吃了,恶心。”

阮文礼少见地对她皱起眉头:“那就老实坐着。”

阮文礼不再理她,转身向大家举杯,又换成了那副温和的语气:“今天的葡萄酒听说挺养颜,各位太太喝一点,晚上睡觉睡得踏实。”

冯太太道:“我刚看了,这瓶不便宜呢,还是进口的,我家老冯给我喝过。”

“冯太太比我懂酒,这是之前去港城的时候带回来一些,冯太太喜欢,回头走时我让人在车上装两箱。”

“那怎么好意思。”

冯太太退拒了两声收下。

阮文礼一笑,仰头喝杯中的酒。

阮文礼心情不好,喝了不少。

中间姜央闷闷坐着。

过了一会,有人端过来一个紫砂盅放到姜央面前。

姜央看一眼道:“这是什么?”

“药膳,阮厂长一回来就让炖上了,这会刚好,您尝尝。”

姜央看一眼阮文礼,阮文礼不作表态。

姜央道:“那应该也有苏代理的呀,要不然怎么能一碗水端平呢?”

阮文礼闻言重重皱了下眉,语气极重极冷,“要喝就喝,不喝回去。”

姜央面对阮文礼的怒气不过冷冷一笑,丝毫不惧。

“好啊,我走,我不在这儿碍你们的眼,你最好快点办手续把我跟孩子送到港城,这样你就能跟苏代理门当户对双宿双飞。”

姜央说完优雅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食堂。

气氛沉闷到极点。

苏太太坐不住,站起身道:“我去劝劝阮太太。”

阮文礼道:“你坐下,别管她。”

苏太太看他一眼,只好重新坐下。

阮文礼转头问食堂的人道:“再去多炒几个菜来。”

“是。”

**

姜央从食堂出来,并没有立刻回宿舍,而是在院子里逛了逛。

王茂群拿着酒匆匆过来,看到她走出来,笑着道:“阮太太怎么出来了。”

“嫌弃我呗。”

姜央笑着开了个玩笑,看着王茂群道:“上次在公交车上碰见,你是不是就知道这件事了?”

王茂群呵呵一笑,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姜央却已不需要他的回答了。

“现在我相信你说的,裴曼桐或许真的不坏。”

王茂群迟疑道:“阮太太,阮厂长对您还是很好的,也从未说过要跟您离婚。”

“那不是迟早的事吗,不离婚怎么娶这个?”

王茂群便又不说话了。

姜央抬头看一眼月亮,说:“你进去吧,我转转就回去。”

**

晚上,姜央提前睡下。

阮文礼走进来,满身的酒气。

姜央背对着他睡在床里侧。

她听见阮文礼的脚步声走到床头停下。

沉默一刻,阮文礼伸手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姜央本来就没睡着,被她一拉索性坐起,“做什么?跟你的苏代理卿卿我我完啦,又想起我来了?”

阮文礼没说话,抱着她到外面的桌子前坐下。

桌上放着一小碗鸡汤面,还有两碟炒菜。

“吃点东西。”他说。

阮文礼将筷子码齐,放到她手上,身子却没撤离,仍旧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姜央冷笑道:“阮文礼你玩得够花的,打个巴掌给个枣?”

“我不是让你少说话吗?”

“我说得还不够少吗?”

她想说得多了。

姜央想说苏太太周太太冯太太,你们真是缺了大德了,她还没死呢,就当着她的面给阮文礼作新媒,还想说苏琴你心机够深,暗着偷不行,现在来明着抢了。

但她能说吗?她不能。

在这里她除了阮文礼,谁都不能依靠。

姜央情绪明显低落下来。

阮文礼自己动手,喂她吃一口面,再喝一口汤。

姜央被动被他喂着,突然停下来,对他伤感一笑,“以后你就不能喂我了,改喂苏代理了。”

阮文礼脸上刚起的一点明媚瞬间被压下,恢复不温不火的语气:“她长手了,不需要我喂。”

“你在拐着弯骂我,说我没长手吗?”

姜央伸着五指,十分漂亮。

阮文礼被她逗得轻笑出声:“你手长了,可惜心眼也长了不少,她没你心眼多。”

姜央冷哼一声:“你连她心眼多不多都知道了?”

姜央说完,又被他塞一口面条。

“吃饭吧,少说点话。”

吃过饭,阮文礼进去洗漱,姜央站在他旁边刷牙,顺便看阮文礼洗脸。

阮文礼洗脸很随便,但因为长得好看,格外赏心悦目,用手接水拍在脸上。

姜央还是第一次看他洗脸,依在那里看得津津有味。

“你说,裴曼桐当初是不是就是这样被你迷上的?一面拉扯她,一面又推开她,高,实在是高。”

阮文礼站直身,抽过毛巾擦脸。

然后又投了遍水,替姜央擦脸。

阮文礼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道:“你刚才说喜欢的男人,是谁呀?”

姜央刚挣脱出他的魔掌,堪堪站稳,闻言道:“我喜欢狗,一条叫阮文礼的狗。”

阮文礼嘴角噙一丝笑,接过她手里漱口杯,将她按在那里漱完口,抱着走出去。

“那你跟我挺配,你不是长了副狗牙吗?”

姜央被他囫囵扔到床上,翻了个身起来扑过去。

“你说我长狗牙,我咬死你。”

姜央抱着阮文礼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阮文礼按着她的头,发出一声清晰的疼痛闷哼,但却没阻止她。

姜央咬了一会放开嘴,他胳膊上已经有一圈圆圆的牙印。

上面隐约有些血丝。

姜央意识到自己咬重了,错愕地看他,“你怎么不躲?”

阮文礼盯着那牙印瞧了瞧,却是笑了,“牙口不错,没有蛀牙。”

说完掰开她嘴瞧了瞧,然后毫无预警吻下去。

姜央闷闷被他压在怀里,几乎不能呼吸。

酒醉后的阮文礼令人沉沦,也更具迷惑性。

姜央被他身上的酒味与木香包围,口中是带着薄荷清香的烟草苦味。

阮文礼却在闻到她身上的药味后刹时清醒。

他放开她,温热的唇瓣抵着她鼻尖,用几近祈求的语气。

“别闹,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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