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方子
辫着麻花辫子的妇人，头上什么也没插，但是，她的脸上，却有着甜蜜的，对自由，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
这一刻的她，配上那轻闲的惬意笑容，莫名地，让沉浸在歌声里的人，全身都得到了放松。那人，更是，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河堤边，还在揉制豹子皮毛的肖忆文，咋然听到这忽远忽近的歌声时，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放柔了一些。
肖母还在田地里割猎草，听着歌声，抬头，有些厌恶地瞅了瞅寒初夏居住的方向。
“一个寡妇人家，还天天这样没事就哼哼唱唱的，象什么样子。”
走在隔壁小道上的一些村民，也听到了这清脆动听的歌声。只是，反应却各不相同。
有人嗤笑，说一个寡妇婆娘没事儿这样哼唱，摆明的，就是在勾引汉子么。
有的则是不屑地，“这是唱春了呢。看来，还要勾两个娃才会甘心。”
有的，想说这歌声好听的，也都生生把这话咽了回去。
不过，这人群里，却有一个男人眼神闪烁地看着寒初夏所住的方向。
那双侵略性极强的眼神，带着淫荡的光芒，扫过远处悠哉唱歌的妇人身影，又快速地掠过……
八角，在一天后烘干。
而这时候，米缸也被舀空了。
“今天，粮食就全在你们身上了。”
抓起一把八角，寒初夏轻轻嗅了嗅，那种独特的味道，闻的全身毛孔都舒展开来。
“嗯，辣椒酱有了，八角也有了，再添一些别的东西，火锅就可以问世了呢。”
想到美味的火锅，寒初夏又谗了。
今天，小娃和柳阿婆也要一起上坊市。
三个人收拾利落，一大早地就开门出发。
“子曰……”
才出门，便听到远处还传来朗朗的诵读声。
书生还真的是努力呢，天不见亮就指定起床读书。
“雷成枫这孩子吧，其实挺聪明的。只是靠着当年雷老头子略加教导，便能凭自己的本事，却考取了童生。虽然还不是秀才，但只要给他机会，他肯定会考取成功的。”
柳阿婆到是挺惜才的，一提到雷成枫就满嘴的惋惜。
寒初夏则沉默着，摸着小娃的脑袋瓜。
“小娃，你想读书么？”
小娃抬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娘，你想小娃认字吗？”
寒初夏皱眉，小娃，似乎还太依赖她的主见。这么小的孩子，最好，还是引导他有自己的想法，主见之类的。这样以后才能把家立起来。
“娃子，你觉得走出门，是认识字好，还是不认识字好呢？比如，你认字，就不会被路碑给拐错了地方。若是不认字，就得一路走，一路问。”
这一下，小娃明白了。“娘，我想认字。”
寒初夏欢喜地笑抚着小娃的脑袋，“嗯，那改天，娘让你跟着书生一起认字去。”
你可以不考取功名。
但是，认字，却是基本的事情。
不认字，不守礼，不懂道理，这样活着，也只是一介蛮夫而已。
“好，娘我一定要认字，不迷路。”
听着娃子清脆的应声，寒初夏咯咯地又笑出声来。
远处，原本还在读书的雷成枫，听着这清脆的笑声，莫名地，就放下了书本，抬头，看着那个往前的背影，唇，往上扬了扬。
可也就是瞬间，少年老成的脸，又繃的紧紧的。
雷二姑娘想要再看清楚大哥脸上的表情，却发现还是那少年晚公脸。
“我大哥，刚才明明笑了啊？”
小娃走太远的路，还是略有些吃力的。毕竟，早前身体没调养好，这会儿就算有三岁，但也吃力的紧。是以，一路上，寒初夏还得背着小娃。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寒初夏的身体到是好转了许多。不会象早前那么走几步，就会喘一番的。
阿婆虽然也五十好几，但是精神头儿却好的很。
一路上还帮扶背了好几回小娃。就这样，几个人紧赶慢赶的，在早市前，可算是到了坊市。
阿婆要去售卖鸡蛋，寒初夏则去药铺。
第一家药铺，到也是要收的，但是却说一斤只值当三百个铜钱。
而且，看那人眼神闪烁的样子，寒初夏总觉得不是太踏实，是以便找了个由头，又往下一家去。
这一次找到的是一家略僻壤一些的药铺。但是，生意却好的出奇。一大早的，便有好几个老人候在门口，一边儿咳嗽，一边候着开门。
“这一家，再问问吧，要是不行，就回转去找那一家。”
一般说来，能上人找到僻壤的巷子里来求医的，要么是医术不错的，要么就是药这些东西都很真实的。
耐心地等了等，便有伙计前来。
寒初夏趁着伙计排队的时候，挤上前，把自己要出售八角的事儿说了出来。
“这种八角啊，我们店铺也只能出价三十八个铜钱一斤。毕竟，药里面也不是每一味都要用的。到是你这些杜仲什么的，可以多采一些来。这些药，可是常用的，价格也略贵一些，可以做价到四五十个铜钱一斤呢。”
寒初夏的眉微微皱了皱。听起来，一斤三十八个铜钱也不算少。然而，这些八角可是烘干了的呀。一斤，要好多的量才能称出来。她这一背筐八角，看着多，事实上，也不过十斤左右。
也就是说，她这一次只能得着三四百个铜钱，三四百铜钱，好做个啥啊！
“掌柜家的，这个八角，明明可以做很多烧菜的调料啊，为什么价格就如此的低呢？”
寒初夏不死心，又开始询问起来。
那掌柜的听的到是一愣，“你说，这东西可以做调料？”
寒初夏圆睁了眼睛，对啊，这儿的好多的吃的，用的，都还没有开发出来呀。她完全可以引导啊。
“对啊对啊，掌柜的，我跟你说，你按照这个方子，把这些药材按照一定的比例配制出来，让酒楼的一些大厨烧菜，味道肯定提升不止一倍啊。喏，我给你开个方子。”
等到寒初夏把方子唰唰开出来，掌柜的疑惑地看着她写的字，“我说小娘子，你这方子？”
寒初夏爽快一笑，“别客气，算是我送你的。拿走，拿走就是。”
掌柜的哭笑不得地瞅她一眼，“我是说姑娘啊，你这字……我不认识啊？”
“啊？”
寒初夏狠狠地拧自己一巴掌。
你妹，她是现代白话字体啊。
人家这古代，是繁琐的古文。
她尴尬地团起纸团。
“掌柜的，我来念，你来写，嘿嘿，我，我那字是乱写的，你别介意啊。”
掌柜的疑惑地瞅她一眼，那字看着到也公正啊，怎么是乱写？不过还是耐心地提起笔听着她念，他来写。
不一会儿，一张让掌柜的完全不懂的方子出世了。
“我说，小娘子啊，你这莫不是来开唰我的吧？就你这啥豆瓣酱，还有这些三奈，我压根儿没听说过啊。”
寒初夏想哭。
她好象，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现代的一些药名，和古代的，不一样了。
赔着笑，寒初夏赶紧提议。“那，掌柜的，要不我看看你们家的药物，或许就能凑成一包可以烧菜的调料呢。至于说辣椒酱么，我这儿有，今天可以免费送你一些，让你混合着这些调料烧出来。你老放心，不好吃，我不要钱。你老若是再不放心，就先扣押我一百个铜钱，等到试吃方子后，好吃了，你就再返我押的铜钱。不过，到时候，这方子你老可就得帮忙推销出去。到时候，给小妇人……”
掌柜的了然了，“你都这样说了，那到时候若是方子可推广出去，老夫自然会给你拿一些红利的。毕竟，这个方子是你配制出来的，还有辣椒酱这个东西，也是你制出来的么。行，你进去配制吧。”
还别说，掌柜的这儿确实是有寒初夏需要的调料方子。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在检查了一番药柜后，寒初夏就配制了一个现代烧菜的配方。辣椒酱，也被她舀了一些放在锅里，并且借用掌柜的后院灶台，现场教导起店铺伙计烧菜。
那伙计从头到尾学了个遍，更是用纸笔把法子给记录下来。
直到，放了水，寒初夏把锅盖上，这才搓手，“小哥，我去转悠一圈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得了，就回来看看这菜咋样了。相信，你们会满意的。”
这话，她说的到是信誓旦旦的，但也只有天知道，内心是有多忐忑。
掌柜的只扣了五十个铜钱，另外结算了三百四十枚。
这一次，想要再吃肉什么的是不行了。是以寒初夏就寻思着吧，赶紧买粮完事。
去了上一次售卖米粮的铺面，把所有的钱全用来买了糙米，也只得到四十五斤。
“唉，只乞求，那些调料配方是真的可行吧。要不我的辣椒酱销售不出去，又得想办法进山去冒险。”
一路走，一路寻思，想的太入迷，没曾想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唉，我说你这人怎么不长眼睛啊，大白天的也能往我……啊，是你啊？”
寒初夏揉着额角正准备抬头道歉。
却看清楚面前的清秀的小男人的脸，这不就是上一次，买了自己那木耳菜的小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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