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榆木脑壳
雷成枫看的暗自点头。
不提老林怎么样。
反正这屋里的林大制作的东西，他是瞧对眼了的。
“我们需要制作的东西，就是要带着一些奇淫构思的物件儿。我觉得令公子的手艺，很适合我们那个地坊。所以，我想聘请他去我们那儿。”
“这个啊，你且等着，我把大儿叫回来。”
吴婶儿还是很兴奋的。
大儿若是能有固定的月钱进项，老大说媳妇儿，还有小儿读书的钱，也就有着落了。
这个家，她们家老林亏了孩子们呀。一旦有人生病，家里原本的富裕日子，也就变的艰难起来。
大朗很快就被吴婶儿从外面找来。
这是一个眉眼清秀，身材也偏弱的年轻人。
在打量着雷成枫的时候，眼神平和，只有好奇之色。
“你好，我叫雷成枫，看你制作的人偶很不错，不管是构思还是想法，制作，都是我很满意的存在。所以我想聘请你到我们地坊去当师傅头儿。若是你愿意，我们现在就能把聘请的文书给签订下来。讲讲你的条件吧，只要不是太为难，我们会考虑的。”
林大朗这才看着自己亲娘。
“娘，他们要聘请我了？”
“对对，娘一直说你这些玩艺儿也是不错的。瞧瞧，现在有人识货了吧。”
“嘿嘿嘿，是是，老娘的眼光一直最棒了。那个，工钱，我也不是太清楚行情啊。”
大朗为难。
看他这么直接说出来，雷成枫也知道，这是个实诚的孩子。
“这样吧，我们这儿有死工钱，也有活的工钱，你瞅瞅想签约哪一种。”
“啊，还有死活工钱这样的说法儿啊？这可是稀奇了呢。”吴婶儿好奇地凑过来。
雷成枫则赶紧把文书掏出来。
“喏，我们给所有来工坊签约做活的人，都是双项选择。一项，就是我们固定给这位工人多少钱的月钱，年底逢大节日什么的，也会有节假日奖励，还有年钱之类的。具体的奖励，这个得根据我们工坊的收益来定。具体的，明子，你跟这位小哥儿说说你们最近的工钱收益。”
“是这样的，我早前儿不清楚行情，所以就签约的是死契约。每个月就是一两银子的进项。但是做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这种死契不是太划算。因为我们工坊制作出来的人偶畅销啊。按照活契约来算，我一个月可以超额完成任务，并且多拿一倍，甚至于两倍的工钱。好在，枫子也不是亏空我们工人的人。他也给了机会，人生当中，还能有第二次选择，就是做满一年的死契后，还可以有一次改签的机会。
这一点，我打算来年就换成活契了。
现在虽然我们一家子是死契，但是上一次过的中秋节，枫子也给了我们一家子五两银子的奖励。嘿嘿，据说，这样的效率下去，枫子在过年的时候，估摸着能给我们家二十两的年钱奖励。”
“嘶……这么多。”
哪怕是吴婶儿听着，也是吓了一跳。
“对啊，这些工钱，不管是活契，还是死契的人，都会得到的。所以我打算来年一定要努力完成任务，再改活契。俺也想挣钱买房，买地，当一个小地主呢。幸亏枫子的构思好，把工坊做的越来越象样，要不，俺这一辈子也不敢去想这些事儿呢。”
这话在理。
吴婶儿听的心动不已。但还是详细把契约的内容咨询了一遍。到最后，她就有些犹豫不决了。
“娘，我想订活契。”只是，她还在犹豫的时候，林大却是果断开口。
“啊，活契啊，这个，万一工坊休假的时候，咱可就没进项了。若是死契，那就是一年到头儿不管工坊效率怎么样，都有进项的。要求稳当，就得死契。若是工钱多，这个活契，好象很不错。只是，活契会有风险的啊。而且你只是制作人偶。这个市场上，会有这么多消费的人么。听枫子说来，一个人偶可就得十两左右啊。乖乖个娃，这么贵重的人偶，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她们家制作的人偶算是极不错的。
口碑也好。
然而，一套下来，也不过才一二两银子。就那，还得给彩漆了的才行。
就这样的价格，别人来收购还得压一些价。现在可好，这一家子制作的人偶，居然值这么多钱，且，还给工人的工钱也不便宜。说起来，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象你们这样的人间艺人，若要又制作人偶去贩卖，又要自己制作，这其实是极麻烦的事情。虽然能糊嘴，但是终归太操劳。
我们的工坊，就是制作出各种部门，把你们这些艺人集中起来，分批次的制作。比如林大你去我们工坊，就只需要每天制作出适量的人偶出来。而明子的娘子妹子等人，就需要制作出人偶的小衣服之类的。
明子几个，则负责彩漆什么的。还有强子等人，则负责在外面找一些经销的小批发的商人。我们的产销，还有售后，以及探访市场的行情等等，都是一条龙的服务……”
雷成枫努力寻思着寒初夏当初给自己讲解的东西。
现在一说开来，他脑中的思路，也就越发清晰。越清晰，也就越有信心。他自己都信心满满，说服起别人来，也就容易了许多。
“好，我也支持大儿签订活契。大不了，就拿一年来做试验。反正这一年下来，要是不行，不是还可以改为死契的么。呵呵，人生在世，年轻人哪能没个拼劲儿呢。”
就算是吴婶儿，在听到雷成枫把他们的产销一条龙说清楚后，也是心动不已。
一个作坊，能看出他们的前途，这就值得人去投资。
当下，把林大这个专业人偶师傅给招走了，说好了上工的日期，雷成枫也松了口气。
现在作坊的模型基本上定型了。
如今最紧要的，就是由他带着强子等人，把制作出来的那些东西，慢慢推销出去。
就如媳妇儿所说的，不能光是看着李书南那一片儿。
这些东西，还得多找几家专业的售卖处。
最好，更远一些的城市。
去更远的城市，这也就意味着，他带着强子等人，得离家一段时间了。
想到要离家，雷成枫还是颇为不舍的。
毕竟现在和寒初夏的感情，正处于蒸蒸日上的阶段。
一想到媳妇儿，雷成枫的面色就柔和了许多。
“明子啊，你说，这小媳妇儿最爱的是什么呢？”
明子还在寻思着要怎么才能让家里多吃些肉，也在臆想着，往后这家里有钱了，要怎么显一下。
咋然听着他这问题，有些懵。
“什么最爱啊？我家婆娘最爱的就是数银子。”
“嘿嘿，我家的也是。”一想到寒初夏最喜欢的就是在晚上的时候，把所有的铜钱都数上一遍，雷成枫就傻笑不已。
“所以啊，这婆娘们最爱的是啥，那就是钱呗。不过，我家婆娘还喜欢听我说笑话儿。有时候干活累了，我讲一个笑话，她又笑的乐颠颠的。按照她的说法，就是听着我的故事，解乏，我也没想到，咱还有这本事呢。嘿嘿。”
雷成枫听的眼睛一亮。“女人爱听故事么？”
“爱，怎么不爱。有时候，晚上的时候再给她们讲一些缠绵绵的故事儿，啧啧，女人感动的时候，再深情表白一下。告诉你，这会儿女人都会感动的呆呆傻傻看着你。然后，你想怎么着就能怎么着了。”
雷成枫听的心动不已。
“可真？”
“当然是真的了。我反正是这样的。咱家好口子，吃我这一套。虽然事后，她也会嚷嚷着我欺骗了她，说我不尽心尽力。可是这日子么，哪有一直哄着的。”
雷成枫暗自点头。看来，在夫妻相处之道上，他是得学，认真学。
“还有什么没，明子，你赶紧教导我一番，我跟俺娘子，总是……相处的有点怪。那个，我问你啊。女人明明前些天还在说，为什么没有人送花儿给我。可是，等到我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不少的绢花送给她以后，她虽然当场接了，但是，并不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劲儿。事后，更是婉转告诉我，她不喜欢花儿了。这个，是啥意思？”
明子听的抽搐。
“你的意思，听着你家婆娘爱花儿以后，你就把一些值钱的绢花给买了一两银子的送她？”
雷成枫老实点头，“对啊，她不是喜欢花儿么，我寻思吧，这女人喜欢的花啊朵的，总不能是外面的野花儿吧。一般说来，村里的大小媳妇子，哪个不是喜欢那些绢花儿的。所以我就一狠心，把咱这最近的零用钱，全给她买了绢花。让我郁闷的是，最后她却不喜欢了。”
雷成枫觉得委屈。这事儿他还不好问。
明子却是听的哈哈怪笑出声。“唉呀喂，我说枫子啊，你可真是有钱。你家媳妇儿，她喜欢花儿是真不假。但是被你这样一闹吧，她还真不敢喜欢了。”
“不敢喜欢？”雷成枫更糊涂了，“喜欢就喜欢呗，怎么还不敢！多大件事儿。！”
明子恨的狠狠指着他，“你这个人啊，读书还行，可是，在这夫妻相处方面，我要是你娘子，得多大的勇气才能跟你生活啊。你们家现在日进斗金了？你随意一买就可以买一两银了的绢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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