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难得的善心
秦世子没注意到秦老国公的动作,秦老夫人却看得一清二楚,不想祖孙两人今后因为一个女人生分了,勉强提着一口气,交代道:“邈儿,那端木氏野心太大,你控制不了她的,等孩子出生了,就将人送……送……走……”
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最后一个走字说完,秦老夫人双眼一闭没了呼吸。
“祖母……”
最疼爱自己的祖母为了保护自己而死,而他却连她最后的愿望都不愿答应,秦世子愧疚的趴在床头痛哭不止。
听到秦世子的哭声从屋里传来,等在屋外的所有下人同样伤心的落下泪来,管家随后开始安排各种丧葬事宜。
从听到秦老夫人身体不好,到她死了的消息传出,前后不到一个时辰。
小祁氏被两个粗使婆子关在佛堂之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想到秦老国公说要等秦老夫人病好才会放自己出去,现在秦老夫人没了,她是不是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双眼无神的望着面前慈眉善目的佛像,小祁氏很想问问那佛祖,她这一生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何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那佛像虽然慈眉善目,却不会给她任何回答,只微笑看着她,气的她只想摔了那佛像。
相比小祁氏这边的仿徨不安和愤怒,端木焮的心里同样不安。
小祁氏被秦老国公关进佛堂的消息她已经听说了,现在秦老夫人死了,丧礼上不能没有主母主持,只怕小祁氏就要被放出来了。
扶着后腰,端木焮走到门边,看着不远处的大门,在这一刻她无比想见秦世子一面,却也知道他现在肯定有很多事需要处理,根本没时间看望自己。
“夫人,您怎么站在门口,小心着凉。”
牡丹手中拿了一件披风,披在端木焮的肩上,关心道:“夫人,不管怎样,我们都有世子爷护着,天塌不下来。”
“哎……”
后宅的手段可不是一个很少在家的秦世子能明白的,在这一刻她也只能期盼着秦老国公真的恼了小祁氏,就算放她出来,也不会给她掌家权才好。
“牡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以后就是世子夫人掌家,只怕她容不下你了。”
享受过秦国公府的富贵生活,牡丹一点都不想回自己那个贫穷的家,听到端木焮的话,立刻着急道:“夫人,奴婢是您的人,一辈子都要跟在您的身边。”
看着牡丹着急模样,端木焮叹息道:“傻丫头,我也舍不得你离开,只是你再留下去,说不定会害了你的性命。”
那小祁氏也是大家族里养出来的,后宅的那些事她同样一清二楚,手段肯定不简单,以前上头有秦老夫人压着,她不敢也没办法冒头。
如今秦老夫人不在了,这后宅她一人独大,想要对付牡丹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松。
端木焮自认不是什么好人,牡丹这些日子对自己的好她也都看在眼中,只是不忍看她丢了性命。
相比可能会丢了性命,牡丹更怕回到曾经的家,过着曾经的日子。
同时,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回去也找不到好人家,与其回家后艰难度日,她还不如留在秦家赌一把。
“我不怕死,夫人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难得动了一次善心,牡丹既然不愿离开,端木焮自然不会勉强,而且她现在也确实需要牡丹的帮助。
“你既然不愿离开,那就留下来吧……”
“多谢夫人。”牡丹感激地对着端木焮福了福身,扶着她向屋里走去。
秦老夫人过世,阖府上下都该为其披麻戴孝,可是端木焮有了身孕,又只是一个孙辈妾室,她这会儿就算不出现也没人想起她。
为了不让人挑出错来,她还是让人将院子里的灯笼全都换成白色,窗上好看的窗花全都撕下来,屋里所有喜庆的东西全都收起来。
秦老夫人死的时候端木媱一行人才来到燕州府城内的王府之中。
相比寸土寸金京城的霄王府,燕州府这边土地便宜,虽然藩王的王府有占地面积的规定,可是这里毕竟天高皇帝远,再加上下面人有心讨好,整座王府不仅占地极广,里面修葺的更是美轮美奂,甚至将整座山和一片湖泊都围在王府花园之中。
夜裬凨一进入王府就被人叫去商量事情,端木媱和祁皇后坐着软轿,跟在管家身后,走了有大半个时辰才来到主院。
王府的面积太大,府中主子却只有三位,将祁皇后安置在正院,端木媱和夜裬凨则住在隔壁的恒宇院。
秦老夫人死的太过突然,端木媱在听到小叮咚的汇报时直觉想说她是不是听错了,随后才意识到小叮咚是机器人,并不会不会说假话。
将祁皇后安排好后,端木媱领着茗扇回了恒宇院后,让茗扇守住房门,自己则迫不及待进入空间,来到秦国公府。
看着秦国公府院子里挂满白灯笼,一路行来的丫鬟婆子和家丁小厮全都披麻戴孝,这才确定秦国公府真的出大事了。
在整个院子里走了一圈,在听到夜裬凨回来的消息后,端木媱直接出了空间,将自己刚刚看到的消息和他说了。
听到秦老夫人没了的消息,夜裬凨情绪异常平静,仿佛这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消息。
“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端木媱好奇问道。
看着满脸不解的端木媱,这才想起有件事他一直忘了说。
“上次联合天虚道长害你的七爷是秦老国公的第七个儿子,同时也是秦老夫人第三个亲生儿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确实让人心痛,不过看那秦老夫人是个心性沉稳的,怎么可能只因为死了一个儿子就直接死翘翘?
心里这样想着,端木媱也直接问出口。
秦家死了一个老夫人,秦老国公再厉害也不能再面面俱到,说不定他们还可以趁机在那里安排一下自己的人手。
“这我可不知道,也许秦家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吧,不过那秦家有你的小叮咚盯着也就够了,没必要再往里面安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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