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伤心的郭氏
顺天府尹和众衙差听端木渁说出的银票数额,一开始还觉得不可思议,认定他说的是假话,是想趁机讹诈秦国公府。
在看到秦老国公和秦世子全都没出现反驳后,这才知道端木渁说的都是真的,再看他时目光中多了一抹复杂。
秦家现在看着低调,一心只过自己的日子,在场所有人都知道秦家的狼子野心。
护国公府这些年都没和秦家有任何往来,再加上护国公府的嫡女嫁入皇家,所有人都以为两家真的像表面一般毫无瓜葛,没想到私下里端木渁却给了他们如此多的支持。
想想护国公府对秦家的付出,再看看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端木焮,所有人的目光在看向秦老国公和秦世子时都多了一抹鄙夷。
面对众人鄙夷的目光,秦世子只觉得无地自容,这比被人认定是杀人凶手还让他感觉难堪。
端木渁的银子是秦世子拿的,表面看起来银子的去处和秦老国公无关,可是那么大一笔银子傻子都不相信秦世子会不与他说。
想到自己让秦管家去端木焮院里做的安排,秦老国公没有理会还坐在那里哭诉的端木渁,苦笑着看向身旁的顺天府尹。
“这端木二公子确实是个关心妹妹的好哥哥,他这些年来确实让我那不成器的孙儿给焮姨娘送了不少银票过来,不过我的孙儿每次都如数交给焮姨娘,说不得是被焮姨娘藏在房间里。”
看看端木焮全身上下脏污,任谁也不会相信她手里握着几百万两银子而不用来打扮自己。
在场的都是人精,秦老国公既然这样说了,就代表他们会将吃进肚子里的银子全部吐出来。
端木渁哭了这么半天,等得就是秦老国公的这句话。
哭一哭,闹一闹,就有几百万两银子的进账,这可比做生意来钱轻松多了,端木渁忽然觉得端木焮这个妹妹也没那么重要了。
当然,未免被人说道,他硬挺着疲惫和沙哑的嗓子,一直坐在那里继续哭泣,就盼着郭氏能快点过来。
端木焮从小被郭氏当成亲生女儿,就算后来知道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十几年的母女之情也是割舍不掉的。
自从听说端木焮失踪,她就一直吃不好睡不好,听那传话的衙差说端木焮被秦世子活活掐死在秦家,差点气晕过去,若不是端木镧的夫人殊姐儿就在身边,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还不知会酿成怎样的祸端。
接过小丫鬟送过来的一杯温茶,递到郭氏手边,殊姐儿轻声安慰道:“母亲,您不要太难过,喝口水缓口气儿,焮姐儿和二弟还在秦家等着咱们过去为他们当家作主。”
郭氏并没接茶杯,而是流着泪轻轻握住殊姐儿的手。
“焮姐儿虽然不是我生的,却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从小就没让她吃过一点苦,我早就说秦家不是什么好地方,她却一心认定那里,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在殊姐儿进门之前,端木焮就已经出嫁,她一个妾室很少出门,护国公府更很少回来,殊姐儿对这个小姑子没有任何喜恶。
听说她突然死了,还是被她心心念念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掐死的,又见郭氏哭的难过,殊姐儿也不由落泪。
“母亲,莫要伤心了,焮姐儿看到您为她如此伤心难过,走也走的不安稳。”
“那个傻丫头啊……”
听殊姐儿提到端木焮,郭氏哭的更加伤心,好在她还记得端木渁和顺天府尹还在秦国公府等着自己。
只哭了一会儿,就找了丫鬟婆子侍候她更衣,很快领着长房这边的端木轹端木潢两兄弟,以及殊姐儿和一众丫鬟婆子小厮去了秦国公府。
端木焮死了,兄妹感情再好,哭了近一个时辰端木渁也哭不出来了,听着郭氏的哭声从二门那边传来,立刻停止哭泣,向郭氏跑去。
才跑到郭氏身边,端木渁就跪在她的身边,痛哭出声。
“母亲,儿子无能,眼睁睁的看着恶人亲手杀了焮妹妹,却无力救人。”
用帕子抹去脸上的泪水,郭氏颤抖着手将端木渁扶起,怒视着不远处的秦老国公和秦世子。
“是那些杀千刀的恶人太坏了,这怎么能怪你。”
郭氏的身体不太好,再加上秦老国公连他和端木崤父子都敢动杀心,端木渁可不敢让他对上秦老国公祖孙。
眼见着郭氏就要将矛头对上秦老国公和蓝大人,端木渁忙阻止道:“母亲,焮姐儿已死,秦世子也被府尹大人抓起来了,那些是是非非等到公堂上再理论也不迟,时间不早,我们还是先带着焮妹妹和焮妹妹的嫁妆回府要紧。”
听到端木渁的提醒,郭氏这才发现秦世子身上带着枷锁,正被顺天府尹和他手下衙差看押着,心情这才好了一点。
“渁哥儿,殊姐儿,尤妈妈,你们去焮姐儿的院子清点嫁妆,轹哥儿,潢哥儿,你们陪娘去看看五丫头。”
担心着银票出问题,端木渁听郭氏让自己跟着去清点端木焮的嫁妆,一开始还很开心,在听郭氏要去看端木焮后,急忙阻止道:“母亲,焮妹妹死的不太体面,小心惊了您,您还是不要去看,让手下人帮她收尸就好。”
说完,端木渁就要让端木轹和端木潢带郭氏去一旁休息,却被郭氏阻止了。
“渁哥儿,五丫头虽然不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是她从小就养在为娘身边,她什么样儿为娘没见过,生前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说上几句贴心的话已是为娘今生的遗憾,哪怕她现在变得再不好,那也是为娘的女儿。”
“母亲……”
很早以前就知道郭氏疼爱端木焮,端木却没想到时隔多年,她会为了端木焮的死如此难过。
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被郭氏那满脸的泪水和坚定语气所打动,更加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
用帕子擦去脸上的泪水,郭氏认真道:“什么都别说了,你们先去清点五丫头的嫁妆,这里留不得五丫头,我要带五丫头尽快回护国公府,她生在护国公府,长在护国公府,护国公府永远都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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